综合报道

意大利语《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首发式在意大利成功举行

作家网编辑2024-07-12 10: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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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语《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首发式在意大利成功举行

 

意大利语《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2024年5月正式由意大利Puntoacapo Editrice出版社出版!6月22日, 新书发布会在意大利旅游城市阿尔马-迪塔贾市 (ARMA DI TAGGIA)举行,共有92位意大利著名诗人和嘉宾出席,主编兰伯特·加齐亚(Lamberto Garzia)致辞。欧洲文坛巨擘朱塞佩·孔特先生(Giuseppe Conte)发表热情洋溢的祝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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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由意大利著名诗人、翻译家毛里·法拉利(Mauri Ferrari)和兰伯特·加齐亚(Lamberto Garzi)主编,由欧洲伟大诗人朱塞佩·孔特(Giuseppe Conte)写序言。书收录全球华语诗人欧阳江河、曹谁、佩英(新西兰华裔)、Anna 惠子、映霞(澳大利亚华裔)、伊娃.达.曼德拉戈尔(俄罗斯华裔)等数人作品,全面展示汉语诗人在全球化时代的创作风貌。欧洲伟大诗人朱塞佩序言推荐,他对中国诗人独特而精妙的评论,将成为欧洲了解当代华语诗人的重要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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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加齐亚(Lamberto Garzia),意大利著名诗人、作家,意大利浮动世界文化协会主席,1965年出生在意大利圣雷莫。在法国尼斯和意大利罗马之间进行长期的波西米亚式漫游后,他目前居住在意大利利古里亚。他已经出版了三本诗集《兰伯特之歌》(朱塞佩·孔特作序);《莱达》(克劳迪奥·达米亚尼作序),《斗爱 - 爱的战斗》(由意大利著名现代诗人米洛·迪安杰利斯作后记)。其中部分作品被翻译到日本、中国、美国和法国等地。他创建了意大利最重要的《乌贼骨》诗歌奖,其名称来自意大利诺贝尔奖得主欧杰尼奥·蒙塔莱的获奖诗集。几十年来,他一直积极从事文化工作。他热衷于远东文化,多年来一直试图寻找一种可能的东西方文化融合的方式。他的诗歌被翻译发表到日本、中国、美国、法国、瑞典等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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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合作版2024年6月14日和美国纽约《综合新闻》文艺版2024年6月15日以整版做专题报道。 

《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序

作者:朱塞佩·孔特

汉译:佩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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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接触古典中国诗歌,是在编辑诗选《世界诗歌》时。引领我的人是尤金尼奥·蒙塔莱,他为一本著名的中国诗人选集写了一篇明晰明了的前言,这是最早出现在意大利的作品之一。蒙塔莱强调了中国和西方传统之间的文化差异:在中国传统中,他指出了人与神之间缺乏悲剧性对比或融合,强调了诗歌的人民性、社会性和人道主义特征,通常以私人自白或书信的语调表达。在此大方向上,我阅读并编选了从满是神话的楚辞到苏武(以及他妻子回复他的诗信),从王维以及我最喜欢的李白(他的《月下独酌》令人难忘,其中充满梦幻),到杜甫和白居易等中国诗人的作品。

 我的阅读到那里为止。现在,我要盛情邀请我们意大利读者阅读本书《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Chinese Poetry in the 21st Century World),本书由毛里·法拉利(Mauri Ferrari)和兰伯特·加西亚(Lamberto Garzi)精心策划。他们二位是诗人,并以纯粹诗人视角选编,而非以语言学家或专家的态度衡量作品。我的法国朋友、翻译理论家们秉持的态度是正确的:至关重要的是“词可达意”(langue d'arrivée):这就是本书呈现在扉页的内容。籍由此书,我发现一些令人惊叹的现象,我确信意大利读者并不会特别惊讶,因为我们已习惯语调变化、极简主义、放弃主义、沉睡主义以及与传统脱离的种种风格。在这里,我们能读到华裔新西兰诗人陈佩英(Christine Chen)、 华裔澳大利亚诗人汤映霞(YingxiaTang)、华裔俄罗斯诗人伊娃.达.曼德拉戈尔(Eva Mirzaeva),伊娃母亲是中国人。也许正因为他们生活在远离自己诗歌文化中心的地方,他们更珍视其精神和传统,并在主题和意象上重新激活古典诗歌的风格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诗人陈佩英,她笔下有丰茂的绿芦苇、飘浮的云朵,海天一色的白,雪、枫树、蕨类、苔藓、星星, 如同落在水中的贝壳,被一一收集在罐里。她笔下有永恒的季节循环往复,从夏到秋、冬到春,还有手擎莲花的童子,一位光明使者。

伊娃.达.曼德拉戈尔,她借鉴俄罗斯传统,诗歌中有对基督教福音的引用,她的诗歌具有火热的抒情,其中出现了一个具神秘和象征性的“蝴蝶猎人”。其诗歌在景观和季节轮番上演,可谓是一场美的冲击:“春天充满了鹤、溪流和雨云”。澳大利亚女诗人映霞让我印象深刻,她引用了凤凰的神话,这是一种浴火重生的鸟,她对生命充满活力,她感觉自己“注定要热爱这片土地”,深深地爱上这个世界。她的一首诗以这句诗作主题:“没有微笑的一天不属于我”。她高歌生命的壮丽,与众不同,逆流而上。另一位生活在上海的诗人惠子(Anna Keiko),她的诗歌从寻常大都市情境中几乎获得了形而上的特征:因此,

等公车变成了生活中毫无意义的徒劳的等待,变成了一种“像一杯水一样”的存在。在《我的两个版本》中,通过几乎电影般的技巧,将读书、写作和聊天的自己与在河岸边行走的另一个自己完美地分割开来,当露水从天而落时,到进入电梯,神奇地、梦幻般地重新与第一个自己相遇……

意大利读者最为震撼的是像曹谁这样的诗人:狂热、宏伟的现代主义。曹谁1982年出生,是《大诗运动宣言》的作者和大诗运动的创始人,他以史诗般的创造力和富有远见的能量场,重新洗牌传统,我喜爱此风格,感觉非常亲近。在曹谁的诗歌中,我们发现了巴别塔的神话,普罗米修斯的神话(“他的火炬熄灭了/我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火”),刺杀凯撒大帝的罗马元老们,以及推翻睿智皇帝王莽的绿林好汉;这里有北京和罗马,还有今天迈克尔·科里昂家族的耀眼悖论,这个教父家族成为了新的罗马帝国。在这首多声部的激进诗歌中,历史、电影、音乐交织在一起,我们看到了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和《盗梦空间》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詹姆斯·邦德和肖恩·康纳利与宙斯并肩而立。“我将在世界的荒漠中为人类演奏安魂曲”,这是一首具有预言性和仪式感的歌谣,他以这样的诗句开头:“在无尽的沙漠中有一架钢琴/我将带着枪走到那里”。令人惊喜的是,曹谁重新演绎了丽达与天鹅的神话(也许是通过叶芝,但非常原创),他展示了丽达降临紫禁城,然后重新登上天鹅飞向天空,一条龙追赶她但最终拥抱她,在他们的眼泪中分离。

我发现这种面对诗歌的态度,融合了过去与现在,混合了东西方,从窒息的自我中走出来,谈论伟大的文明和人类伟大梦想和神话,充满了未来的气息。这种热情脉动和对诗歌信仰是极具感染力的:我经常在当今阿拉伯诗人中发现这种特质,尤其在我的导师阿多尼斯身上。几乎从未在这个似乎不愿醒来的西方世界中发现。

作为前辈诗人的欧阳江河先生,是一位高大而复杂的诗人,他的诗《霍金花园》以对偶句展开,这些对偶句在韵律上让人想起阿拉伯和波斯诗歌的格律诗,现在经由一位顶级书法家的东方笔触重新构象。他的诗句中,墨月降临纸上,流星悬浮草地上,在星空中前行的灯笼最终成为一盏“文字的灯笼”。

欧阳江河对中英文比较诗歌的反思具有很高水平。他有一种高贵的英语,那是牛津和文学的英语;还有一种政治的英语,那是丘吉尔和罗斯福的英语,“全副武装”。他的历史判断是严厉的:英语的隐喻、科学和毁灭性的美学“降落在广岛和长崎”。欧阳江河也是一个充满视觉和象征(如豹子、蝙蝠)的诗人,他能触及较轻的语调,比如《晚餐》那美丽的开篇:“当香料与风相遇之后”。

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自然与神话,视野与游戏,对语言的热爱与公民激情——读者将在这本书中找到这一切。这是一个伟大国家的诗歌生命力的见证,这个国家既遥远又亲近,是世界舞台上的重要角色,毛拉·法拉利和兰伯特·加西亚慷而慨之,让我们理解它,热爱它。

朱塞佩·孔特(Giuseppe Conte)1945年出生于意大利因佩里亚,出版了《最后的白色四月》(1979年)和《海洋与男孩》(1983年)等诗集,对意大利诗歌产生极大影响,并获得伊塔洛·卡尔维诺等作家赞誉。 

《21世纪世界华语诗选》日志:从意大利到中华

作者:兰伯特·加齐亚

汉译:佩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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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棺》影响了许多作家,但我自己立刻就与它保持距离。这首诗所表达的理念与我当时的生活状况几乎完全无关,那是我希望用现代的方法写作,并表达迫切情感的时期。因此,我尽力远离它。对我来说,写《悬棺》是完成这种转变的方法。用俗语来说,如果你想吃巧克力,首先你得排尽所有吃过的山药。我认为,通过这首诗,我彻底消化了古代化对我的影响。这种转变是我自己刻意为之的。我故意反抗自己,似乎确实清洗得不留痕迹。 (摘自对欧阳江河的采访)

本诗集,页数不多,作者也不多,但我们试图理解中国(中华)不仅仅作为一种政治或地理上定义明确的实体,更像超虚拟的制图师那样,把它作为深植于当今世界语言文化里的一种存在:我们遇到一些作者,当然需排除那些有才华“定居”某处的诗人。我们会遇见不屈不挠的文化活动家、诗人曹谁:“借助声音的力量/我们一定要抵达通天塔顶” … …  “我们必须开始沟通。// 巴别塔的顶端,我们必须征服。”……诗歌巨擘之一:欧阳江河先生的“稀土元素中的添加元素或第十八元素”写到:“借月光而读的书生呵/竟没读出花的暗喻”…… “借月光来读书的年轻学者/ 未能揭示花的隐喻” ……在此特殊语境下,我们与女性作者(显然非传统诗体),她们或多或少都烙下唐诗风韵,更准确地说是唐代的“第二阶段”诗风(参见有关自然和边疆的主题):从712年到762年,瞬间融入了原始巫术或菲利普·迪克的风格。女诗人们的诗句穿梭于大陆与大陆之间。生活在新西兰奥克兰的女诗人陈佩英写道:“命我,前行:于冰河纪之末,七月流火之前/ 并轻掸,我发梢之劫灰/ 眉间之霜雪” ……生活在澳大利亚悉尼的女诗人汤映霞写道:“直到红尘碧落, / 尘缘了却”……上海女诗人Anna惠子写道:“我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有多远/ 继续等……

不同的主题,适用于两位截然不同的作者:第一位是年轻的多语诗人伊娃.达.曼德拉戈尔(“可见/ 蝶与飞碟,还有蝴蝶结/ 镜面 ……)。她有一位斯拉夫父亲和一位中国母亲。她的诗歌一边回溯到银色时代的伟大俄罗斯诗人,一边有意紧贴现实,一个形变的现实,通过宋鹏飞导演的超现代电影《暗香》中的影像呈现(无意或有意间)。第二位是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数学教授叶如钢的诗歌:“海水与解构涵意一致”……

最后,我以一首中国诗人聞一多 (1898-1946)的诗作《国手 》收尾,该诗收录在诗集《红烛 》。

 

爱人啊!你是个国手,

我们来下一盘棋;

我的目的不是要赢你,

但只求输给你——

将我的灵和肉,

输得干干净净!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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