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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泊的乡土——杨红君及其乡土文学创作

杨鸿君2014-06-13 08:40:55
 杨红君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职业经理,而且还是云南省旅游业界,长期坚持乡土学术研究及文学创作的优秀旅游学人。
 1973年5月4日,杨红君出生在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双柏县,一个普通的小山村。1997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云南民族学院旅游管理专业。大学毕业后,由于命运的怵变,仕途的失意,他便加入了打工族的大军,毅然选择了与所学专业相对口的旅游服务行业作为自己终身为之奋斗的职业,开始了在外面闯荡迁徙的生活,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打工仔”。在这漫长的17年中,他曾做过四星级旅游涉外饭店的普通职员、做过人力资源总监、做过执行总经理,做过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的副总经理。凭自身的能力及真才实学,从一个普通的职员,一步一个脚印,成长为了一名德才兼备,掌握了丰富的专业知识,积累了大量丰富工作经验的职业经理。
 在云南民族学院上大学期间,在学好旅游管理专业文化知识的同时,勤奋好学,追求上进的杨红君就已经培养和确立了自己的学术兴趣及研究方向,在民族学人类学知名学者萧亮中老师,庄孔韶教授等学界翘楚的精心指导下,杨红君便潜心向学界知名人士请教学习民族学人类学及旅游文化等领域的专业知识,开始接受了系统的科班训练,其文字驾驭能力和文字功底也是游刃有余,日益成熟。端正的学习态度,良好的文化熏陶,耳闻目染的学习氛围,不仅丰富和提升了杨红君的综合文化知识,而且还为其今后的学术研究及文学创作埋下了深深的伏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据不完全统计,迄今为止,他已公开在美国《中外论坛》、香港《华夏纪实》、《中国社会科学报》、《中国旅游报》、《中国民族报》、《中外文化交流》、《文化月刊》、《传记文学》、《寻根》、《中国生态旅游》、《大西南月刊》、《人与自然》等海内外60余家知名刊物公开发表报告文学、诗歌、散文、小说等900余篇, 摄影作品600余幅, 在CSSCI核心刊物上公开发表学术论文40篇,在全国性各类征文大赛中获奖二十余次。
 纵观杨红君的学术成果及文学作品,无论是学术论文、报告文学、还是散文或诗歌,其关注及研究的范围多为云南本土文化。其作品无论是学术专著,还是文学作品,对乡土题材等社会命题的捕捉和书写,通常围绕着乡土意识、乡土省思、乡土穿越,三大主旋律而展开深入剖析,论述。篇篇均充满了浓郁的乡土味,在他流淌的笔端里,都流露出了许多乡土信息,意味着丰富的可能性。
 将乡土意识贯穿于非常严肃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不仅是杨红君学术写作的一种崭新尝试,而且还是其学术写作的一大亮点及鲜明特色。在其公开发表的诸多学术专著中,《比较视野中的国家地质公园》,《试论土林地质奇观的美学价值》、《考问浪巴浦》、《文明的曙光》、《谁为旅游代言》等等,均为深受学术界认可及好评的上乘之作,代表着当代乡土派学术写作的一个全新的实践方向。
 《比较视野中的国家地质公园》,笔者研究的对象是目前国际社会十分关注的,国家地质公园的科研、游憩、科普教育、社区发展、自然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等科学命题。在论述中,笔者立足于本土文化,通过实地调研,依次选取了被列为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的云南石林国家地质公园、云南三江并流核心区的老君山国家地质公园,湖南张家界砂岩峰林国家地质公园、与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大峡谷国家公园,优山美地国家公园在经营管理、规划开发、环境保护等方面存在的差异进行比较研究,并以自身独到的视野明确指出:自然环境是构成风景的物质基础,在开发旅游资源时,我们理应遵循 “保护第一,开发第二” 的基本原则。
 《比较视野中的国家地质公园》,曾先后公开发表于2012年9月3日《中国旅游报》,2012年第七期《绿叶》杂志, 2012年第七期《中国旅游》杂志。2013年10月25日,由中国旅游研究院、欧洲可持续与优势旅游区域联盟、昆明市人民政府等权威机构主办的“2013年中欧可持续旅游发展国际论坛”在昆明召开。经中欧旅游专家共同组成的国际学术评审组严格评审,从各国投稿论文中共甄选出优秀论文10篇( 中、欧各5篇),《比较视野中的国家地质公园》,作为中方优秀学术论文中的优秀代表,并再次成功入选中英文双语对照,正式公开出版发行的《2013年中欧可持续旅游发展国际论坛优秀学术论文集》。
 《试论土林地质奇观的美学价值》及《考问浪巴浦》、笔者研究的对象依然是与自己朝夕相伴,被誉为楚雄州、元谋县对外形象宣传代名词之称的世界地质奇观——元谋土林。在研究过程中,笔者所倾注的感情,也完全没有超越乡土意识这个概念所蕴含着的丰富意义。
 《试论土林地质奇观的美学价值》一文,原发表于云南大学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的《云南60年:理论与实践创新——云南省2009年第三届社会科学学术年会优秀论文集》。是目前国内唯一以,元谋盆地的土林群落和举世罕见的土林自然景观的自然性、人文社会性、形式独立性、感性认知、美丑二重性等美学价值,进行深层次分析研究的学术专著,对帮助人们认识土林、了解土林、保护土林、欣赏土林,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是一篇集科谱、地理、人文、美学、历史等多种文化元素精华为一体,评判自然美学价值的标准范文。
 《考问浪巴铺》一文,原发表于2013年5月31日《中国民族报》。在写作过程中,笔者一改地方民族志平铺直叙的传统写作方式,始终立足于本土文化,通过长期的田野调查,补充收集了大量民间十分珍贵的口碑资料,将当地最具代表性的文化元素符号及旅游资源完美的结合起来加以描述,并用其精细、漂亮的文笔为我们展示了令人向往的人类始祖发祥地元谋的文化面貌。所提供的第一手在场证据详实、全面、权威,具有较高的科学价值、学术价值、史料价值及参考价值,尤其是笔者游笔式的学术写作方式及一丝不苟的学术态度,使浪巴铺的来龙去脉,能通过轻松的笔调和形象化的笔触及画面,还原地名真实特征,唤醒历史记忆,从而让我们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了:脚下这片哺育我们灵肉的泥土的原始面目。
 云南是全国有名的民族文化大省及旅游文化大省。彝族,是我国民族大家庭当中具有悠久历史和古老文化的民族之一,也是我国民族大家庭当中历史文化最丰富的民族之一。彝族文化是世界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样,彝族文明也是世界文明中不可分割的文明。
 《文明的曙光》—— 彝族历史文化传承田野调查琐记,笔者就是通过深入田间地头,深入彝族聚居区,克服语言障碍,从整个人类的文明着眼,正视并积极掌握和运用新的科学文化知识,有意识地发掘、梳理彝族文化同其它文化之间的关系,高屋建瓴地从全球视野下解读彝族文化,努力将彝族的乡土情结、民族意识和精神家园意识,上升为民族意志,从而完成彝族传统历史文化新的传承和发扬。
 《文明的曙光》—— 彝族历史文化传承田野调查琐记,全文26617字,共分为《比较视野中的彝族民间文学》、《失落的文明》、《沟通神际与人际的毕摩与苏尼》、《与山花同映的时装秀》、《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民居和风俗》、《醉人的东方狂欢节》、《热烈欢快的大西南民族交谊舞》、《结语》八个章节,篇篇都充满了浓郁的地域特色。在写作过程中,笔者严格恪守民族学与人类学学术写作的文化立场及文化使命,分门别类的对彝族的民间文学、历法、原始宗教、服饰、民居和风俗、节庆、歌舞等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符号进行阐述总结,并开诚布公的向我们描绘了一幅彝州大地气象万千,绚丽多姿的民族风情画卷。无论是予以深刻的描绘和浓郁的笔墨,表达彝族人民热情好客的民族精神和爽朗的性格特点,还是向读者展示彝族人民热烈欢快的民族歌舞,丰富多彩的民族服饰,都是本土文化元素符号的集中体现。其严谨深细的田野报告,充满着丰富的细节,提供了许多生动的“在场”证据,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深刻。我们读“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民居和风俗”章节,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彝族人民的善良和淳朴;读“醉人的东方狂欢节”章节,自然而然会勾起我们对彝族传统节日的心驰神往;读“热烈欢快的大西南民族交谊舞”章节,自然而然会让我们回想起左脚舞之乡——牟定,那曾经冲刺吉尼斯世界记录的“万人齐跳左脚舞”的壮观场面。
 《文明的曙光》,曾作为重点民族选题,以连载的形式公开发表于《云南民族》2011第四期、2012第二期、2012第三期;河南大象出版社出版的《寻根》杂志2010第六期;《比较视野中的彝族民间文学》章节,曾公开发表于美国纽约《中外论坛》2010年第三期。其研究成果深受学术界认可及社会好评,许多价值无法估量,面临日趋濒危,日渐萎缩和消失的民族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地党委政府的关心重视下,得到了合理的保护,并制定出台了相应的保护计划,比如在许多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小学阶段的教育中,采用了双语教育,让孩子们在学好普通话的同时,不要丢掉自己的母语,从而实现民族传统文化的薪火相传,对我们从事民族文化研究的社会工作者来说,这无疑就是最好的回报及安慰!
 杨红君的乡土文学作品,最为明显的特征,主要彰显于故土情怀的自然性及社会性。《访问元谋人》、《金沙江之子》、《土林神韵》、《故乡.湖.老人》、《悠悠故乡情》等,均为杨红君众多乡土文学作品当中思想性、文学性、艺术性较高,深受读者好评,深受文艺界认可的优秀佳作。
 一个善于用语言和文字表达思想的人,在他生命的意识中间,其实有两个意识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是根的意识,一个是漂泊的意识。因为我们的祖先历来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以为一切有生之伦,都有返本归元的倾向:鸟恋旧林,鱼思故渊,胡马依北风,狐死必首丘,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这两种意识,我感受最为深刻。2005年5月1日,“元谋人”化石发现40周年纪念会暨古人类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元谋的成功举办,随即欣起了来自美、日、韩、泰国、南非等92个国家的考古学家及人类学家,对“元谋人”的考古寻根热潮,对我感触非常深刻。
 由于深受上述国际社会文化的影响,为探索“亚洲是否是人类起源地”,“元谋人”生存年代,在科学上是否确立等一系列国际人类学界最前沿的科学命题,2006年下半年,我便初步拟定了写作提纲,着手报告文学《访问元谋人》——钱方教授情系“元谋人”45年田野调查琐记的写作计划。那段时间,白天要做单位的本职工作,遇到闲暇时间,才有机会到户外做田野调查收集资料,夜里天天熬夜整理白天收集的素材,这其中备尝艰辛。2008年下半年,历经十易其稿,报告文学《访问元谋人》——钱方教授情系“元谋人”45年田野调查琐记,终于落稿。
 在《访问元谋人》的写作过程中,笔者延承了人类学及考古学对民族、种族等话题的经典探讨,又对地方文献、文物、口碑资料进行了饶有兴致的调查考证,还对今日地方社会生活常态及社区文化变迁有着细致、有趣的描述。除此之外,笔者还采取了一种较为轻松、带有故事性的笔调,在兼容学术性的同时,保持了内容的通俗易读。文中人类学及考古学的基本问题,自始至终也融入在充满亲切的话语氛围中加以描述及讨论,既保持了人类学的学术视觉,又使作品本身具有了普及性与可读性的田野志作品的特点。我们甚至可以从章节标题上就体味到了这种描述的亲切和趣味,像“唤醒“元谋人””、“挖地三尺”寻找“元谋人”、“一锤定音的“生辰八字””等等……
随后,《访问元谋人》,先后以不同的文风形式,公开发表于2009年8月20日《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年第三期的美国纽约《中外论坛》; 2011年第四期《传记文学》(中国艺术研究院主管主办); 2011年第五期《寻根》(河南大象出版社主管主办);并入选中国作家协会公开出版的《2011年度中国报告文学精品集》等海内外二十种著名刊物。
 《访问元谋人》一文,所产生的社会影响,不仅对指导我们正确认识及了解人类的起源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而且为进一步提高我国,在国际人类学领域的地位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为推动地方的经济、文化、旅游等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及对外交流,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在完成了《访问元谋人》的写作任务之后,2009年下半年,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社会弱示群体利益诉求与维权等敏锐的社会话题中来了。报告文学《金沙江之子》——追忆人类学学者萧亮中老师一文,笔者以真挚细腻的笔触讲述了其导师:萧亮中,为了追逐全球视野中的学术与文学之梦,和自己无财无势的父老乡亲休戚与共,生死共存,把短暂的生命最终献给自己热爱的事业和乡土的人生经历。为圆满完成《金沙江之子》的写作任务,在写作期间,笔者曾千里迢迢,不辞辛劳,两度从元谋前往900多公里开外的: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金江镇车轴村及金沙江虎跳峡流域采访。据说,在走访亮中老师生前的亲朋好友,收集和浏览亮中老师生前的遗物及学术类文稿时,感情的潮水,曾无数次深深的感动和浸润了笔者的眼帘……
 2010年年底,历经十易其稿,全文36157字的报告文学《金沙江之子》——追忆人类学学者萧亮中老师,终于落稿。《金沙江之子》传递的是人间正能量,笔者所提供的第一手在场证据真实感人,不仅具有较强的震撼力,而且还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学术价值、史料价值,对指导我们树立正确的社会主义文化价值观,全面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及美丽中国建设都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及参考价值,同时也是贯彻落实中央“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宣传指导思想,践行落实中央密切联系群众,坚定不移走群众路线的文化成果!
 《金沙江之子》,曾作为国内多家知名刊物的封面文章先后公开发表于:2012年第2期《传记文学》(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2011年第12期《中国生态旅游》(中国科学院主办);2012年第4期《绿叶》杂志(国家环保部主办);2012年第5期,中国彝族第一刊——《大西南月刊》;2013年第4期《黄河.黄土.黄种人》杂志(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主办)等刊物。
 人生旅途崎岖修远,起点站是童年。人第一眼看见的世界就是养育自己的乡土。
 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饮一啜,在每个人身上都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都溶化为童年生活的血肉,像春蚕作茧,紧紧地包着自己,不可分割。得意时我们会想到它,失意时也会想到它。离得远了久了,便使人愁肠百结。 
 这种发自内心的乡土情结,在杨红君众多的散文或诗歌作品里,表现得尤其明显。其无论是以喧嚣、浮华的都市生活为创作素材,还是以田园式的精神家园栖息地为创作背景,都彰显了其个性鲜明的写作风格,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触动读者的心弦,引人深思,耐人寻味。这和他长期以来对生活的细致观察,长期坚持不懈,勤于练笔,所积淀下来的文学修养是分不开的。
 散文《土林神韵》一文, 脉络清晰,条理清楚,笔者融合了散文与游记的表现手法,向人们举荐的是风姿楚楚、蔚为壮观,自然风光别具一格的世界地质奇观——元谋土林。全篇洋洋洒洒一万余字,文笔流畅、琅琅上口,清雅素淡,神韵天然,仿佛犹如一幅朴素的竹叶画,令人读之意犹未尽,心驰神往。诸如笔者所言:“ 游完东海龙宫,土林之旅也就即将结束了,回顾旅程,你一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土林不能画出来,因为土林实在太美了,画出来的像是假的;土林可以直接入诗,但诗又无法写尽它的神韵;土林无法用镜头展现,因为镜头展现的是零星的片断;土林甚至也无法用歌声来表现,即使是最伟大的音乐家也无法将永恒注入音符。土林永远是人们心中最神奇美丽的地方。在元谋土林,我们只有聆听、只有感悟、只有凝视,人与自然永远是一种默默的交流,柔情的倾诉,深深的依恋……”
 “啊、远方的朋友,元谋的风情何止这些,今天,我给你举荐的仅仅只是元谋土林当中物茂土林的一个缩影,在元谋绵延2021.46平方公里的大地上,不论土林奇观、凉山风情、金沙江风光、虎跳滩峡谷、还是热坝田园风光,处处都有丰饶的物品,处处都有奇丽的美景,你要我说我可真的说不完,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有豪情到元谋来做客,临行前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到时我一定给你当一个不很出色的向导,到时我一定捧出我们彝家甘甜的美酒迎接你的到来!”
 这种清雅秀丽,“明月入怀,清风出袖”的表白方式,其诗化和灵性总是以一份隽永的意境显露在读者的面前,从这些敞开心扉,贴近自然的语言描述中,我们看到的是作者心与物在创作过程中的契舍,从字里行间,我们看到了这种追求,看到了其生命的明净和灵气的飞扬,感悟到了“性本爱丘山”的人性本身,内心获得了千古沉吟。
 不少文化界领军人物阅览后曾纷纷表示:《土林神韵》盖了!是所有描写土林文字当中最漂亮、最精彩、最美的篇章!
 《故乡.湖.老人》,作者努力搜寻的是故乡轻柔漂亮,宁静秀美的母亲湖“小妙河”,被人们改名换姓为“查姆湖”背后的故事:一个乐善好施,淡泊名利,故乡小镇上唯一一年四季坚持钓鱼的老人,让人不断直面自己的内心,尝试着甩开物质的包袱,去追逐简单的真实,于自然宁静中,寻找一份安然。其心灵之美胜于外表,隐喻了真正美的含义。 
 《堂妹》是一篇以童年为起点,则是以故乡的文化面貌为写作背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堂妹苦涩的童年,历尽坎坷曲折的生活经历,极其华丽转身后的生活蜕变,也再次向人们表明:山里人并非就一辈都得生活在大山里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通过自身的努力及打拼,在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她们同样会赢得社会的尊重,赢得做人的尊严,赢得生存的立足之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根线的长度,足够绕地球三匝,随卫星上天。散文《时光抹不去的思念》,追忆的是在母亲病危弥留之际,笔者由于年幼无知,犯下了一个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那种愧疚的哀思使笔者整整后悔了四十余年,但母亲却以宽阔的胸怀包容自己的儿女。多年过去了,这种血浓于水的深厚感情,依然令笔者久久难与忘怀,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触动读者的心弦,引人深思,耐人寻味。
 五
 诗歌,是文学殿堂中耀眼的文化光环,在杨红君众多以故乡为创作选题的优秀作品中,《悠悠故乡情》、《乡村的音籁》、《故乡》、《父亲》等尤其最具乡土特色及时代特征。
 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自改革开放以来,在中国当下每一个乡村的角落,似乎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城乡结合的发展势如破竹,交通枢纽延展到尽可能触及到的地方,小村落已被打破了昔日的宁静和封闭。一方面乡村与城镇的接轨,乡村正涅槃着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在经济转型与发展的过程中,都市对乡村的“暴力”压榨已势不可挡。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会使这种感情褪色:这就是乡土情结。
 《悠悠故乡情》,就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有感而发的。《悠悠故乡情》全文洋洋洒洒114行,该诗最大的特征就是作者通过记忆重组的方式来描写故乡的农村生活,散发出浓厚的乡土气息和时代色彩,全诗意境俊秀,语言流转自然,并蕴含着作者眷恋故乡的情结与某种失落感。诸如作者在诗中所言:
 曾几何时/梦,成了我还乡的专列/搭乘这趟专列/我时常回到自己阔别多年的故乡/可如今,站在故乡的版图上/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收藏着我童年的村庄/我的心开始阵痛、失落与彷徨/故乡还是原来的故乡/村庄却不知去向
在故乡的十字路口/我再次陷入迷茫/没有了村庄/就回不到母亲曾一次次等我回家的地方/我将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恐慌/现在,我的乡亲/他们是被剥夺土地的农民/他们是被失去村庄的村民/他们是迈步在“康庄大道上”被“幸福”的人民/我们的村庄被改名为“社会主义新农村”
 我的故乡已不再有我的村庄/我将被迫在他人的故乡里流浪/在未来更多更长的不眠之夜/我将无法从我记忆的荧屏上/抹去我那魂牵梦绕的村庄……
 在提及长期以来,坚持乡土文学创作的初衷时,杨红君从容的说道:乡土写作的作家大部分都带有离乡─返乡─再离乡的模式。我也有过类似的人生经历,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长大后便离开家乡到城里学习和工作,再后来又回到故乡工作。由于乡村的边缘化,引发了人类存在的普遍焦虑,最终导致主体无处寻找心灵的栖息地。于是返乡情绪、怀旧情绪、精神港湾的寻找,在现代人的心灵中逐渐萌生。与喧嚣、浮华的都市生活相比,田园式的乡村生活才是理想的精神家园归宿地。
 多年的乡土写作实践经验告诉我:其实就乡土文学中的“乡土”而言,一般不外呼包涵两个类型,一是自然性,二是社会性。在写作过程中,通常从乡土意识、乡土省思和乡土穿越三个板块来深入剖析,并围绕乡土的自然性与社会性的隐退与现代性迷茫,两大主题而展开论述的。其思想渊源可追溯到卢梭“回归自然”的主张,哈代笔下的“爱敦荒原”,肖洛霍夫笔下的“静静的顿河”,沈从文笔下的“长河”都是这种自然典型。与自然相谐的是乡土社会,乡土社会总是相对宁静、淳朴、和谐的。由于外界因素的搅扰,乡土社会的宁静和古老生活秩序逐渐被打破,并逐渐建立一种新的秩序。美国黑人作家亚历克斯•哈利的家史小说《根》,哈代笔下的“卡斯特桥市”,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作家高晓声笔下的《陈奂生进城》就是这种社会典型。
 生活的阅历再三告诉我:人只有真正进入城市文化圈后,才能更深刻地感受到乡村文化的真实状态,也只有在精神上进行二度体验之后,才能在两种文明的张力中找到新的视点,通俗的说:我认为乡土文学无非就是脱离农村的知识分子的一种精神还乡。我对乡土的写作纯属记忆与理解的重构,许多接受过人类学训练的人,很少有人像我那样既把本土当作田野,又把自己当作本土的看客和外乡人来描摹养育自己的乡土。我写作的姿态是站在乡土界外,我观念中的乡土是一种断裂,代表的是我内心的省思与穿越。倘若《访问元谋人》、《金沙江之子》、《土林神韵》、《悠悠故乡情》、《文明的曙光》、《故乡.湖.老人》……这些源自乡土的作品,能把人们的视线从都市的喧嚣浮躁中抽离,在黛色的远山中,在大自然土生土长的原始色泽中,发现自然最纯最真的美,那将是我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