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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导物质、技术时代的艺术化生存

赵保富2014-03-24 08:46:10
 像其它艺术形态一样,文学的创新以转型时代的文化碰撞、流变为底色,是一个时代精神状况的写照。每个文学巅峰的到来,都有文化的创生与繁荣作为铺垫。正是从东汉初年开始的外来佛教文化与本土儒、道文化的融合与重构,为中华唐、宋文学的高峰做了充分的精神准备;而利马窦则开启了中、西文明的第二季大规模碰撞、裂变与创生,带来了中华文学从明清到现当代的又一个花团锦簇时代。历史带给我们的启示是:两种文化的交触是必然也可能完成的,并将会带来文学艺术的创新、繁盛时代。面对“时代转型与文学创新”的议题,坚持这样的文化自信与定力十分重要。
 值得担忧的是,身处文化碰撞与文学创新的进行时中,在西方物质、技术文化的裹挟、迷恋中,在制度文化的尝试与游移中,在精神文化的移植、冲击中,我们正在失去这种自信与定力,陷于精神的失重与失速状态,中华传统的东方智慧与灵性正在失传、凋萎,其中,艺术化生存、生活方式的遗忘是一种普遍的精神现象,这将直接影响到文学的创生与繁衍力量。
 倡导物质、技术时代的艺术化生存,呵护中华文脉的存续基因,是我的一个基本主张。因为种种的因缘际会,促成了我与同道者开始了一场艺术化生存的试验,我们在远离市区的山畔社区结群而居,每逢周末,我们会从城市来到山间,从物质、技术、数字、官僚空间切换到清风、明月、诗酒、性情的艺术世界,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恢复生命中本有的灵性与诗意。我在这里创作、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榆下清风》,并且,我不是一个人在写诗,而是有一个几十个诗友的诗社,是一个群体在写诗,一年会出一本厚厚的诗集,并且排演了诗剧。我们周围还有依据兴趣、爱好,形成了不同的艺术与精神部落,如话剧团、合唱团、油画社、禅修会、戏剧社等。乡民们在这里日常的生活内容主要是种菜、种花、爬山、喝茶、讨论问题,再有就是写诗、唱歌、作画、排演话剧等,很充实,感觉找回了久违的自我。马克思曾说过一种生活方式: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但并不因此就使自己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者批判者。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达到了这种境界,但确实,在艺术化的生活实践中,诗意的栖息正在成为一种现实。专家来到这里进行考察后评价说:“在中国社会面临文明病、工业病的时代,诗意生存、诗意栖居,既是一个延续几千年的古老传统,也是超越现实精神困境的方向,这对于中国未来社会的发展是有启发意义,是非常有前瞻性的一个实践方式。”
 在大时代的喧嚣与变革中,我们的文艺试验正在偏僻的山隅继续进行。试验何以能够在这里展开、又能持续多久?是否可以复制到更广大的人群?在我都是一个未知数。但就“时代转型与文学创新”这样宏大、理论的话题,它也许具有鲜活、实证的标本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