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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河套文化中孕育的生态文化

高银2025-10-29 17:43:34

浅谈河套文化中孕育的生态文化

 

作者:高银

 

生态文化是人类新的生存方式和价值取向,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文化;生态文化积淀是中华民族的珍贵遗产,也是人类的共同财富。

习近平同志反复强调:“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山水林田湖草是一个生命共同体”“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河套地区生态文化,蕴含的“天人合一”生态伦理观,为我市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历史经验与理论启迪。

巴彦淖尔生态地位极其重要,是我国“两屏三带”生态安全战略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黄河流域生态保护重点区域,是阻止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和蒙古戈壁连成一片的重要生态屏障。境内山水林田湖草沙生态要素齐全,乌拉特草原、河套平原、阴山山脉、乌兰布和沙漠、乌拉山国家森林公园和300多个湖泊, 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共同体。

阴山是河套的脊梁与线条,它是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河套北部,为河套遮风挡雨,调节气候,它是河套生态的水源涵养宝库。阴山上镌刻着古老的岩画,它是一部悠久的历史画卷,展现了我国北方民族文化的发展、演变历史。它是祖先留给华夏子民的一部“无字天书”。保护阴山就是保护我们的身体,在保护阴山的过程中,我们坚决实施退牧还草,退耕还林,保护阴山植被,保护石破天惊的阴山岩画。

黄河之水是生态之要,是生命之源,是生态之基。黄河在河套地区有1200多公里的流径,在巴彦淖尔长达345公里,哺育着这里2000万多亩良田,河套地区自古就有“天下黄河,唯富一套”之说法。

河套这种负山阻河的地形在世界大江大河里并不多见。在这个区域内,自然和经济的过渡性特征较为明显: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季风区和非季风区,农业区和牧业区在这里交错分布。年蒸发量是降雨量的10倍以上,是一个典型的没有灌溉就没有农业的地区。这里的冲积平原平畴沃壤,土层深厚,耕作性能良好,适宜开渠引水,自流灌溉。

黄河源远流长、水量丰富给两岸的人们带来灌溉之利同时也带来了水患频发。河套地区的先民为了生存,在沿河引水、开发灌溉等农业所要求的共同劳动中,自发地团结起来,形成了以群体为基因的社会组织,在同黄河既抗争又依存的实践中,摆脱了对环境的单纯依赖。

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始皇遣蒙恬斥逐北胡,得肥饶之地七百里,徙内地人民皆往充实之,”在河套进行大规模的农业开发。汉代在这里设立五原郡、朔方郡,移民戍边,大兴垦殖,作为粮仓,说明河套地区在秦汉时期已经有非常发达的水利技术。唐贞观年间,在河套修建了大型渠道,有的渠可灌600公顷以上。自清代以来,“开挖退水,通梢畅流”。清中叶后,开渠种植日盛,清末已建成八大干渠。新中国成立后,三盛公拦河枢纽工程的建成,彻底改变了河套地区近2000年来无坝引水,不能控制水位流量的历史。总排干工程,彻底结束了黄河灌区有灌无排的历史。

治理黄河,重在保护。乌梁素海是黄河流域最大的功能性湿地、我国第八大淡水湖,是黄河生态安全的“自然之肾”,

是一个山水林田湖草沙兼具的复杂共生生态。作为全球荒漠与半荒漠地区少见的大型草原湖泊,乌梁素海流域生态修复治理工程成功地阻止了乌兰布和沙漠向东侵蚀,承担起了调节黄河水量、保护生物多样性、改善区域气候等重要功能,是北方多个生态功能交汇区的天然屏障,也是控制京津风沙源的天然生态屏障。

一部河套史就是一部人、水之间调整、磨合关系的历史;是河套人民不断认识自然,掌握水的运动规律,与水共生,除水害兴水利的历史;也是河套人民与水和谐相处、共生共荣的发展史。数千年来,河套人民在灌区开发、巩固国家边疆安宁、促进各民族共同发展、筑牢我国北方重要生态安全屏障等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

草原是我们的父亲,草原给了我们那么多的财富,那么多滋养,那么多美丽的歌谣,为我们提供了那么多牛、羊、骆驼、 那么多文明的蒙古包,敖包、勒勒车。草原生态文化是草原文化的一部分,草原社会的经济、政治等基本文化框架都是由草原生态文化产生并发展起来的,乌拉特草原牧民自古就有天人合一的生态自然观,崇尚天地是草原牧民生态文化的共性。他们以敬畏和爱戴的情感崇尚自然,保护自然,通过习惯法和成文法来规划人们的行为,约束人们保护生态环境,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草场、水源、森林、野生动物等。

长期以来,草原游牧民族过着生态化生活,合理地开发利用草地资源,发展游牧畜牧业,他们对草原的保护构筑起国家生态安全屏障。草原上的林木起着防风固沙、保持水土、调节气候的重要作用,维护了河套地区的生态环境,也构成了河套地区农业生产得以顺利发展的保障系统。

乌兰布和是我国的八大沙漠之一,蒙古语“红色公牛”地处巴彦淖尔市和阿拉善盟境内,总面积约1500万亩。这片千年荒漠,一年四季风沙漫天,干旱少雨,夏季高温可达50摄氏度,“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小风眼难睁,大风活埋人”……在遭受乌兰布和沙漠危害最严重的磴口,就曾经流传着这样的民谚。

1983年,著名的地理学家董光荣通过古风成砂的研究发现,和乌兰布和沙漠一河之隔的毛乌素沙漠至少在50万年前就已经出现,这片地域在自然调节下,历经“沙漠---非沙漠”的多次演变,在历史上留下了至少13次明显的扩张、收缩的记录。

乌兰布和沙漠也是如此古老的历史和反复“涅”的结果。在磴口县前往乌兰布和沙漠的路上,沿途就有黄河主道流经的印迹,那时的黄河就从这里蜿蜒向北,顺着这条消失的“航道”,一直到阴山脚下一个叫哈腾套海苏木(蒙古语的含义-“黄河拐弯”)的地方,才向东而去。也就是说,乌兰布和沙漠靠近磴口县的大部分地区,至少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是阡陌纵横、沃野千里,鸡犬相闻、人烟稠密的平原。

北魏时期,著名的地理学家郦道元来到这里,到沙金套海和太阳庙农场一带时,还能依稀看见黄河之水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在他的《水经注》里,他这样写下了所看见的那片水域----屠申泽:“(屠申)泽东西百二十里”。那时、他驻足黄河西岸看见东西长达120里的宽阔水域,一直延伸到乌兰市和沙漠里。黄河滋润出了一片湿地、耕地、草地构成的丰美之地、使汉朝政权在今磴口县境内设有朔方郡下辖的三县:临戎县(今补隆淖尔西南的沙拐子)、三封县(今哈腾套海苏木南6公里处)和窳(音“雨”)浑县(今沙金苏木包日浩特)。这里的民众之稠密和物产之丰盛被东汉史学家班固称道:“人民炽盛,牛马布野”。可见、两千年前的乌兰市和沙漠东缘不仅没有沙漠,而是十分繁荣的农业区和边境贸易区。

那片草地、耕地后来被沙漠取代了。黄河改道,水随云去,留下的水底敞露出底色,形成深厚的洪积扇,西北风将贺兰山西部腾格里沙漠的沙粒通过巨大的山口源源不断地搬运过来,同时也不时掀起这里的沉沙,沙尘来往之间,形成了今天的乌兰布和沙漠。

北宋大臣王延德回访高昌回鹘,从磴口县附近渡河,穿越乌兰布和沙漠前往西域。在他的《西州使程记》中,有这样的记载:“沙深三尺,马不能行。”可见,他们只能靠驼运走出这片沙海。清代以来,苦守在这里的一些农民也因为无法忍受风沙之灾而弃耕,失去庄稼保护的地表经风力剥蚀,形成滚动沙丘。

20世纪,兵团防沙治沙工作以改善垦区内部的生态环境为主,主要建设“条田林网配套”的网格式农田防护林,并在两大沙漠周边团场和边境一线团场大力营造防风沙基干林,在沙漠边缘初步形成绵延上百公里的防风沙基干林带。

近年来,巴彦淖尔市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大力实施乌兰布和沙漠综合治理,加快建设国家防沙治沙综合示范区,先后实施国家重点生态县、天然林保护、退耕还林、“三北”防护林等一系列重点生态建设工程。从“沙进人退”转为“绿进沙退”再到人沙和谐,巴彦淖尔治沙理念已经深入融合进“山水林田湖草沙是一个生命共同体”。

“丹青承文脉,墨彩聚精神,笔墨写盛世,光影展山河”。巴彦淖尔人要在抓好生态文明建设的同时,挖掘河套文化中孕育的生态文化,讲好巴彦淖尔故事,传播好巴彦淖尔声音,展示好巴彦淖尔形象,让全国各族人民见证北国江南(巴彦淖尔)水的柔情,山的豪迈,草原的辽阔,见证了巴彦淖尔的开放与包容。见证中国西部最美生态休闲旅游目的地,见证浩瀚的戈壁沙漠,特殊的地貌景观,别样的口岸风情,浓郁的民族风情,灿烂的历史文化。

 

作者简介:高银,艺术身份: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