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迁中的科技与文化之歌
——评翁铭峰长篇小说《金海》
作者:王家莲
在当代文学的版图中,反映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变迁的作品层出不穷,但大多聚焦于个体命运的沉浮或单一领域的变革,而翁铭峰的长篇小说《金海》却以其独特的“双轮驱动”视角与宏大叙事格局脱颖而出。这部作品,以国家设立开发区四十年的伟大实践为历史坐标,从金海村设立第一批国家级开发区高城山经济技术开发区起步,那里是一个小村子,也是一片被叫做金海的海岸,最终成长为国家级新区。作者将科技革新的硬核力量与文化传承的柔软肌理编织进山乡巨变的壮阔图景,既是一部记录时代发展的文学史诗,更是一曲礼赞科技与文化共生共荣的精神赞歌。
一、宏大背景与微观叙事的精妙共振:让历史有温度,让生活有厚度
《金海》的叙事起点,锚定在津门市高城山下这片兼具历史沉淀与时代活力的土地。作者并未将“开发区四十年”这一宏大主题简化为政策条文的文学转译,而是以虚构的地理空间为载体,注入真实的时代细节——从早期开发区泥泞的施工便道到后期鳞次栉比的产业园区,从小分队式的登门招商到文化和情怀感召的政务服务,从外嫁回乡女及其家人对海域征收的抵触到新一代人对城市生活的向往,每一处场景都折射出改革开放进程中“国家叙事”与“个体叙事”的深层互动。
这种宏大与微观的融合,首先体现在“历史进程的具象化”。小说没有过多罗列开发区的GDP增长数据或重大政策节点,而是通过“招商谈判的多次反复”“解决拆迁补偿纠纷的依法依规和人情考量”“企业投产的协调组织”等具体事件,让读者触摸到时代发展的脉搏。例如,书中描写高城山开发区早期三位“老开发”代表人物,包昌勇,黄长观,黄树国,他们以事业为重,不计较个人得失,提升职务不傲骄,没有得到提职也不失据,他们宠辱不惊,在高城山下的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智慧和汗水,让“开发区建设者”的形象从抽象的“拓荒牛”符号,展现成一个个具象的鲜活个体。
其次,这种融合更体现在“个体命运的时代性”。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时代浪潮中的“一滴水”,却折射出整个浪潮的方向。跟随儿子、儿媳投奔亲家的莫青山,朴实的动迁老农姜英才,养貂户老范大嫂,还有动迁困难户刘兴发、李再兴、冷美月、宋亦善、石胜强等人,动迁工作人员许忠魁、赵英杰、宋利,展现了动迁过程中形形色色的人。古窑村支书李文琦,为了引进大项目,为了早日净地,带领村民砍掉半个月后就可以收获鲜玉米的青稞,虽然心疼,却能统一村民意见,为大项目落地提供便利。还有司马侠、刘长波、言平义、马世翔、周长山等等人物,他们想方设法钻政策空子,在大动迁中费劲脑汁捞取利益和好处。这些人物的选择与挣扎,本质上是“传统生活方式”与“现代发展模式”的碰撞,也是“个人价值”与“时代需求”的磨合,让读者在共情个体命运的同时,理解历史进步的复杂性与必然性。
尤为难得的是,作者没有回避发展中的矛盾。拆,还是留,这是艮土那个时代发展大潮中的一对矛盾。小说中,作者为了留住历史文化之根,为了保留大面积森林植被,比如工业区和现代产业区之间的森林,比如大面积的樱桃园;保护历史古迹,比如秦汉古城遗址、明代抗倭遗址;保留有特点的老建筑,比如旧时寺庙、老衙门、老供销社、传统老民居、渔民老房子,等等,书中不同的人物各自都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努力,展示了别样的情怀。这种直面发展的模式,让小说的叙事超越了“赞歌式”的单一维度,多了一份对“如何平衡发展与生态”“如何兼顾历史与未来”的深度思考,也让“开发区四十年”的历史更具真实的厚度。
二、科技与文化的双轮驱动:硬核革新与柔软传承的共生共荣
在《金海》的叙事逻辑中,“科技”与“文化”并非对立的二元,而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两个轮子”——科技是改变物质世界的“生产力”,文化是滋养精神世界的“生命力”,二者缺一不可,互为支撑。翁铭峰作为新文人书家,既关照科技发展的时代趋势,又深怀文化传承的人文情怀,这种双重身份让他对“双轮驱动”的描写既有硬核的细节支撑,又有柔软的情感温度。
(一)科技:从“改变生活”到“重塑思维”的硬核力量
小说中的科技元素,并非悬浮的“概念符号”,而是渗透在开发区建设、产业发展与民生改善的每一个环节,呈现出“渐进式革新”的真实轨迹。
在产业层面,科技的力量体现为“产业升级的迭代感”。国家设立开发区,就是以科技为引领,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先进的产业,推动国内产业工人技术水平和产业层级的大幅度提升,比如马布奇、凯侬、奥姆电子、三洋、淘巴、森蒂虏伯克、镁欧集团乃至后来的因奈特半导体、别克汽车发动机、奔驰汽车等现代搞科技项目纷纷落地,直接拉升了高城山开发区的科技实力。这些现代化科技企业,不仅将生产效率提升了数倍、数十倍,还带动了周边配套企业的技术升级,甚至吸引了高校科研团队入驻开发区建立工作室,吸引高端科技企业进驻开发区建立孵化基地。这种具象化的描写,让“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不再是抽象的口号,而是可感知的生产变革。
在民生层面,科技的力量体现为“生活品质的获得感”。开发区建立初期,动迁居民回迁楼条件不是很高,筒子楼,不带电梯的那种,有的居民甚至在楼下砌锅灶做饭。后来,随着开发区经济条件改善,管委会加大财政投入,不仅出台政策为动迁村民办理失地保障,还将回迁楼都设计成带电梯的小高层,改善配套水平,让居民充分享受现代科技发展带来的生活便利。姜英才抓阄抓到了11楼,很是兴奋,楼层高,敞亮,有电梯,不必担心上下楼不方便。尤其在回迁小区引进邻里中心的服务理念,水、电、气、暖缴费,还有有线电视、网络通信服务乃至日常生活采购,增加了回迁小区的舒适度,让村民真实体验到满满的获得感。从传统的农村生活方式,到城市市民生活方式的转变,科技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产生的前后对比,也是直接触及居民心灵深处。这些细节没有刻意强调“科技的酷炫”,而是聚焦于科技对“人的关怀”,让读者感受到科技带来的不仅是便捷,更是幸福感。
更深刻的是,小说还描写了科技对“思维方式”的重塑。蓝海探险乐园是一个典型的科技、文化与旅游高度融合的大型综合项目,它的引进,首先是填补了津门城市高端旅游项目空白,那些疯狂小镇、神秘沙漠、金属工厂、魔法森林、传奇城堡等高科技设施、设备支撑的游乐项目,带着现代科技的发展成果,给人们提供了别样的体验,比如太空梭、疯狂齿轮、眼镜蛇过山车……愉悦、兴奋甚至惊悚过后,这种牵引性项目,能让游人无限回味,感受现代科技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的巨大冲击。这些描写,展现了科技不仅改变了生产与生活,更推动了人们思维和行为方式的现代化。
(二)文化:从“历史记忆”到“当代创新”的柔软肌理
如果说科技是《金海》的“骨”,那么文化就是小说的“魂”。翁铭峰以新文人书家的敏锐,将文化元素融入开发区的发展脉络,既包括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也包括对现代文化的创新,让“文化”不再是博物馆里的静态展品,而是活在当下的精神滋养。
在传统文化传承层面,小说聚焦于“在地文化的活化”。高城山有着悠久的历史,留存着远古时代的化石群,还有古青丘那些远古的物证和传说,隋唐两朝东征的遗迹,古城和古战场遗址,更有大量的古寺庙。小说中,高城山开发区没有将这些文化遗产视为“发展的包袱”,而是将其转化为“独特的文化资源”:修缮高城山历史古迹,发掘文化资源作用,打造4A级文化旅游景区。经过申报,文化部将中国庙会文化研究院的牌子颁给了高城山下的长青寺,寺庙研发的“和天下”银杏茶被确定为非遗传承项目,带动当地居民拓展产业深度。利用当地出土的石器、陶器、古钱币,独具匠心设立走廊博物馆。发挥当地老一辈书法名家高小元的引领作用,注重文化旅游场所的牌匾、酒店商铺题字,努力营造文化金城的地域影响力。尤其在地产开发上,注重提取当地老建筑风格和符号,在新建筑设计上增加地方历史文化特色。这种“传统与现代的对话”,让地方传统历史文化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在现代文化构建层面,小说着力于“城市精神的培育”。随着高城山开发区的发展,大量外来人口涌入,推动了外来文化的聚集。管委会因势利导,引进实体大项目,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七彩巷子聚集了中外特色风格建筑,造就了城市雕塑大家范俊木。还有观赏石文化、奇石版的清明上河及宋城画家村、蓝城艺术小镇,依托书画创作和交易培育国际艺术品交易市场,最终成长为百亿产值的书画相关产业。坊间流传着一套磕儿,“全国书画看东安,东安书画看金城,金城是全国书画之都”。文化旅游产业的快速发展,直接催生了当地产业的升级迭代,东方国家版权交易中心、清风寨影视城等新项目陆续建成投入使用,直接引导了本土作家许春风的《津兴永》《码头》等长篇小说的影视剧衍生,他们尝试通过影视剧再现津商文化,推动金城地区传统文化与金海新区改革开放时代潮流的碰撞与升华,形成巨大的辐射影响力。
企业兴衰有着自身的运行规律。小客车售票员“开挖区,开挖区,开挖区”的招客声,带着那个时代的旋律,载着一代一代打工人走进开发区这座新城的每一个角落,马布奇、淘吧等等外资企业落户高城山下,吸引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前来就业、安家、结婚生子,他们的命运和企业、和开发区紧密地捆绑在一起,可随着类似淘吧这样的大企业退出中国市场,一批打工人不得不面对重新择业的窘境。由于开发区企业的外向型特点,打工人个人的小家庭和国际大趋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本土文化,不可避免地要与外来文化进行碰撞与融合,自然包括七彩巷子那些国外风格建筑的吸引与碰撞,也包括日本料理、西式酒吧等等生活方式的辐射与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活本来就七彩斑斓。开发区的“文化认同”构建,让一个“经济园区”变成有温度、有归属感的“精神家园”。
三、人物塑造:时代建设者的群像图谱——平凡中的伟大,普通中的不凡
《金海》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源于其塑造了一组鲜活立体的“时代建设者群像”。作者没有将人物分为“英雄”与“凡人”,而是聚焦于“平凡人在时代中的不凡选择”,让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坚守与挣扎、梦想与遗憾,共同构成了国家设立开发区四十年发展的“人文底色”。
(一)一代一代有担当、有温度的“掌舵者”
作为高城山开发区的缔造者,津门市委第二书记、市长李中流的目光早就瞄向了南方经济特区,他主动作为,向中央政府提出创办北方第一家特区的设想,不想却开创了一个时代,国家直接推动了沿海十四个城市的对外开放,设立了第一批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津门市被批准设立高城山经济技术开发区,起步区选在金海岸畔的金海村。李中流和包昌勇,一位是决策者,一位是执行者,两个人的完美配合,开启了高城山开发区的国际化进程。
鲁问非既是高城山开发区第一轮开发建设的参与者,更是第二轮发展的主导者。他丰富的个人经历,让他在招商引资方面有着别人无可比拟的优势,大量日资企业入驻是他对高城山开发区做出的突出贡献。鲁问非的文化素养和艺术天赋,也让他赋予了开发区别样的文化味道、文化色彩,包括他主导的七彩巷子文旅项目,还有他发现并培养起来的城市雕塑家范俊木,还有他在城市绿化方面的匠心独运,“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是他赋予了开发区这座新城别样的底蕴和层色。
此后,方君正的临危受命,津门市委市政府派他到高城山开发区救场,旋即引进了奔驰汽车、因奈特、新建30万吨码头等等一批现代高科技产业项目的入驻,为国家设立金海新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方君正,廖大江,杨尚春,王建邦,惠书同,几位主政高城山开发区、金海新区的一把手,在艮土八运20年时间里,趁着房地产大发展的机遇期,在高城山下这片火热的大地上,抓动迁,抓招商引资,抓文化和社会建设,在金海岸畔演绎着一代建设者的人生故事,在时代的大潮里,有人昂然挺立,有人随波逐流,也有人褪了色,成为反面教材。
在各色人物的映衬下,这些主政者的一言一行,让高城山开发区、金海新区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也让“领导者”的角色摆脱了“绝对正确”的刻板印象。
(二)配角群像:每一个“小人物”,都是时代的“参与者”
除了不同时期的主政者,小说中的配角同样光彩照人。或许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并推动着时代的发展,构成了开发区建设的“毛细血管”。
1.有血有肉的动迁干部庄雨岭。对于开发区来说,项目落地,就需要土地或海域,需要依靠政策,从农民或渔民手中征收上来。包昌勇慧眼识人,他从财税局将庄雨岭挖到了动迁一线,高城山开发区的动迁政策,多经庄雨岭之手充实完善的。因工作需要,庄雨岭从动迁处长转岗多个街道办事处主任,他的高光时刻,都在动迁一线上。他亲民,坚持走访动迁困难户了解实情,根据了解到的实际情况建议调整回归外嫁女及随迁赡养人口的动迁保障政策。动迁工作中,庄雨岭讲原则,也讲策略,处事很圆滑。庄雨岭也是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他不是高冷的神仙,也和孙大中周旋,也和领导一起共赴朋友饭局。在不违背政策和法律法规的前提下,他也帮朋友办事儿。作者用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塑造那个时代活生生的动迁干部形象。
2.文旅项目投资人金洪基,将喜好做成了产业。金洪基是个多面手,他对文化的喜爱深入骨髓。在80年代社会大众还没有收藏概念的背景下,老金在生意最好的时候将自己创办的缫丝厂兑了出去,四处云游,登门拜访启功等书画界高人,盖人家的印模,顺手求一件书画小品。由盖印模,引发了老金对观赏石的兴趣。步入观赏石界的老金,结识了北京、南京等各地文化圈许多好朋友,搞收藏的,知名导演,著名艺人,这让他积累了丰富的人脉资源。在惠书同的感召下,老金回家乡金城,投资建设了地球时光、宋城画家村、清风寨影视城等一系列经典文化产业项目,促成了当地书画艺术品、花卉、影视等多个百亿产值新兴产业。
3.纠结的莫青山莫少刚父子。金海岸畔,渔民丁有财生了七个姑娘,由于家里没有劳动力,生活很困难,不得已将大姑娘丁芳早早远嫁到边外镜泊湖西湖岫的莫家,莫家在那里从事淡水养殖、捕捞生产。丁家父子为了第三代莫小北摆脱前两代的人生宿命,选择迁居已被国家批准建设高城山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丁芳老家。由于没有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莫少刚没有机会成为产业工人,不得不在大捕村承包海域再次进行水上生产,稍有差别的是,这一次是海上生产。生活,给莫家开了挺大一个玩笑。好在高城山开发区管委会调整了回归外嫁女的动迁政策,解决了老莫家海上动迁的后顾之忧。
这些人物,身份不同,背景各异,却都在默默地付出,他们的故事或许不够轰轰烈烈,却共同构成了开发区四十年发展的“人间烟火气”,让读者明白:历史不是由少数英雄书写的,而是每一个平凡人的选择和他们的坚持铸就的。
四、文学价值与现实意义:一部“有用”的小说,一部“有魂”的作品
《金海》的文学价值,不仅在于其精湛的叙事技巧和鲜活的人物塑造,更在于它实现了“文学性”与“现实性”的有机统一——既是一部可品、可赏的文学佳作,也是一部能让读者读懂时代、思考未来的“有用之书”。
(一)文学价值:细腻的笔触,深刻的思考
在叙事结构上,小说采用“多线交织”的方式,借助贾世峰的视野,将李中流的发展破局、鲁问非的城市经营以及庄雨岭的动迁线、莫家父子的创业线、许春风的文学线、金洪基的文化产业线等多条线索有机融合,既展现了开发区发展的全貌,又深入挖掘了不同群体的命运。每条线索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动迁与生活保障,招商与科技应用,宾馆酒店文化气质的打磨,这种“网状叙事”,让小说的结构严谨而富有张力,也让“科技与文化双轮驱动”的主题更加立体。
在思想深度上,小说没有停留在“歌颂发展”的表层,而是深入探讨了发展中的“矛盾与平衡”——如何平衡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如何平衡科技革新与文化传承?如何衔接历史与未来?这些问题的提出与思考,让小说超越了“时代报告”的局限,具有了更深远的哲学意蕴。例如,小说中通过不同人物角色的反思,贯穿着“发展不是为了‘快’,而是为了‘好’——好的发展,应该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成果,让文化能传承,让生态能永续”的理念,这种思考,不仅符合当下“高质量发展”的时代主题,也为读者提供了看待发展的多元视角。
(二)现实意义:读懂过去,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金海》的现实意义,首先在于“记录历史”。开发区四十年的发展,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缩影,小说通过文学的方式,将这一历史进程中的关键节点、重要事件、典型人物记录下来,为读者了解改革开放的历史提供了一个“文学窗口”。对于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小说中的场景与人物能唤起他们的记忆与共鸣;对于年轻一代来说,小说则能让他们更直观地理解“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从而更加珍惜当下。
其次,小说的现实意义在于“启示当下”。当前,中国正处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如何推动科技自立自强?如何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如何实现共同富裕?这些问题,都能在《金海》中找到启示。小说中“科技与文化双轮驱动”的发展模式,提醒我们:发展不能只追求“硬实力”,还要注重“软实力”;不能只关注“物质财富”,还要重视“精神财富”。而小说中人物的奋斗精神,也能激励当下的年轻人——无论是创业者、科研人员,还是基层工作者,都能从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汲取前行的力量。
最后,小说的现实意义在于“展望未来”。惠书同即将赴任东安省文旅局局长,他想到的第一个命题,就是将金洪基、崔志和、许春风等一批文化智囊和经济建设一线的参与者,带出金海新区,让他们参与到全省文旅产业发展的大舞台。按照中国古人三元九运的时空规划格局,惠书同搭上了未来20年文化运的时代列车,“科技赋能生活,文化滋养心灵”,不仅是对开发区四十年发展的总结,更是对未来20年的展望。未来的发展,必然是科技与文化更深层次的融合,是“物质富裕”与“精神富足”的共同实现,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图景,这是作者留给读者深度思考的新线索。
此外,《金海》还具有重要的文化传承意义。小说中对“饮食”“文学”“书法”“曲艺”“收藏”“中医”等在地文化的细致描写,不仅让高雅的传统文化走进了大众视野,更通过文学的感染力,激发了读者对传统文化的关注与热爱。翁铭峰作为新文人书家,将自己对书法、文艺的理解融入创作,让小说中的文化描写不再是简单的“元素堆砌”,而是有温度、有情感的“文化叙事”——例如,金洪基联手国内观赏石名家,将自己收藏的奇石,按照不同的主题进行重组,还打造了奇石版的清明上河图,赋予奇石以文化科普的现实作用,让传统文化从“技艺”升华为“精神传承”。这种描写,为传统文化的当代传播提供了新的思路,也让小说成为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文化桥梁”。
五、结语:一部属于时代,也属于每个人的“金海”
翁铭峰的《金海》,不是一部孤立的文学作品,而是一面映照时代、映照人心的镜子。它以开发区四十年的发展为经,以科技与文化的双轮驱动为纬,以无数平凡建设者的命运为丝,编织出一幅波澜壮阔又细腻温情的时代画卷。
在这部小说里,我们能看到改革开放的艰辛与辉煌,能看到科技革新的力量与温度,能看到文化传承的坚守与创新,更能看到每一个平凡人在时代浪潮中的奋斗与成长。它告诉我们,“金海”不仅是津门市高城山下的一片开发区,更是每个中国人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国家发展的“黄金时代”,是文化传承的“宝贵财富”,是科技创新的“无限可能”。
对于当代读者而言,阅读《金海》,不仅是一次文学审美之旅,更是一次与时代对话、与自我对话的精神之旅。它让我们明白:时代的进步,从来不是抽象的口号,而是由每一个人的双手创造;科技的发展,从来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为了让生活更有温度;文化的传承,从来不是尘封的古董,而是要在创新中焕发新生。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部作品不仅会在当代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更会成为一部“常读常新”的时代经典——因为它记录的,是我们共同的历史;它讲述的,是我们共同的故事;它传递的,是我们共同的精神追求。
作者简介:王家莲,大连职业技术学院(大连开放大学)研究员,作家,媒体评论人,荣获辽宁省第六届儿童文学奖等奖项40余项。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