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与诺贝尔文学奖
倪章荣
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公布前期,总会掀起一股“残雪热”,总是有一些人为残雪未能获奖愤愤不平。其实,这是一些人的错觉,以为残雪的东西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当代世界顶尖文学水平。不说残雪的作品是否符合诺贝尔的遗愿中设立的标准”具有理想倒向的最佳作品”_这个标准比较抽象,不好把握,但大致方向应该并不模糊_是否最佳不好把握,但理想倾向还是比较好分辨,所谓理想倾向,就是人类世界为之奋斗的目标,哪怕作品是纯粹的揭露和批判,也应该要指出罪恶和丑陋的生成根源,描写人性变异的过程,让人类社会有可能在反思中摒弃丑陋与罪恶。残雪的几乎所有作品,只是揭露或者说展示了丑陋和罪恶,丑陋来自何处,罪恶如何消弭,她从来没有在文字里有过回答。而且,残雪作品的”深刻”也值得怀疑,她的”深刻”到底是真的”深刻”,还是残雪自己和一些人自以为是的”深刻”?残雪的作品是要靠专家们阐释才能够一知半解的。就算残雪的作品是真深刻,于读者来说,也是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文学毕竟不是科学_科学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能会提示宇宙世界的某些真相与秘密,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困境和危机。阅读过残雪的主要著作,但是,我不知道她的代表作是哪一部,可能多数读者也不知吧?
在我看来,残雪是为了深刻而”深刻|!既没有现实关照,也没有历史纵深,更没有价值引领,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深刻"中,在"深刻"中不断地自我陶醉,在不断地自我陶醉中”深刻"。有人说,韩江没有残雪深刻,为什么会获奖?或许,在诺奖评委看来,对于普通人,深刻没有那么重要;或许,因为韩江的作品与她脚下的土地联系紧密;或许,阅读韩江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纵观百多年诺奖史,有残雪这样的获奖者吗?连卡夫卡、乔伊斯、米兰.昆德拉都没有获奖呢,写《阿特拉斯耸耸肩》的艾恩·兰德也没有获奖,残雪怎么可能获奖?当然,也并非残雪与卡夫卡等作家一样属于非主流,1982年的诺奖得主西蒙的代表作《弗兰德公路》,也是小众产品,然而,这部用后现代手法创作的作品,让读者看到了战争对社会的破坏、对人性的摧毁,表达了对和平的渴望对美好的追求。2025年的诺奖得主的代表作《撒旦探戈》,文字与残雪文字的阴冷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描绘的黑暗与荒诞程度远远胜过残雪的著作,人家为什么得奖,原因在于拉斯洛的笔端始终没有离开他脚下的土地,一群不正常的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变异的?他们的变异带来了怎样的后果?他们是否还有希望?他们的希望在哪里?对此,拉斯洛做过是比较准确的阐述。可是,残雪的作品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断,没有来龙去脉,没有相互关联。
然而,残雪的个人探索还是具有积极意义的,值得肯定,她一直坚持独立写作,不迷俗,不从众,不依附权贵,不出卖人格尊严,在中国作家中凤毛麟角,值得人们尊敬,她对中国文坛乱象以及中国作家的思想贫瘠和人格矮化的批判,既大胆又准确,十分难得。
作者简介:倪章荣,笔名楚梦。男,湖南澧县人,居长沙。作家,文史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南大学文学院客座教授。在《中国作家》、《芙蓉》、《芒种》、《作品》、《绿洲》、《湘江文艺》、《湖南文学》、《厦门文学》、《南方文学》、《佛山文艺》、《西北军事文学》、《同舟共进》、《书屋》、《看世界》、《粤海风》等国内刊物及《领导者》、《阳光》、《二十一世纪评论》、《世界华文文学》、《新中原报》等香港、美国、加拿大、东南亚中英文期刊发表文学和文史作品200余万字。著有《邪雨》、《红色引擎》、《许佳的夜晚》、《去和爸爸过年》、《旧鬼》、《在军营里成长》、《1976年的秋天》、《陪葬》、《温床》、《无毒蛇》等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发表《宋教仁之后的民国宪政》、《孙中山与中国现当代政治格局》、《作为政治家的宋教仁》、《重写民国史》、《辛亥革命深思录》、《“五权”与“三权”》、《关于士大夫与知识分子的思考》、《罗伯斯庇尔与法国大革命》、《一个伫立在法理之上的国家》、《民国才女和她们的命运》等文史作品。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