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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张爱玲小说的“审丑”艺术之美

董元奔2025-02-24 15:44:18

谈张爱玲小说的“审丑”艺术之美

 

文/董元奔(江苏省)

 

【前言】


张爱玲的小说善于以女性的纤细与敏感从生活中发现真谛,从细微处揭示人们的生存状态。她将传统写法和现代主义的某些技巧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把小说写得华美而又悲凉,富丽而又苍凉,雅致而又通俗。她的作品弥漫着冷峻的悲剧色彩,展示了沪、港洋场高等华人的空虚、腐烂、堕落、变态的灵魂,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琐碎,人性的扭曲在其作品中随处可见。她笔下的人物苍白、渺小,没有高尚的情操,没有善良的心,也没有质朴、憨厚的性格,他们在习俗的挤压下沉沦,精神苍白,人与人之间缺乏真情、互助,哪怕是父子母女、兄弟姐妹、妯娌叔嫂;他们在物欲、情欲、性欲的倾轧下,人性变得恐怖不堪,令人不寒而栗,他们全是现代社会“病”了的人。因此,张爱玲是一个善于审丑的作家。

丑,是美学中的一个概念。在生活中,丑是一种否定性的价值,它通过对正常人生的背叛使人们感到厌恶、鄙视,使人惟恐避之而不及;但是,在艺术上,丑是美的特殊表现形式,当艺术真实再现了生活中的丑,生活丑就转化成了艺术美,这就是美学中的所谓“化丑为美”。审丑,就是对丑、假、恶等病的和坏的现象及其根进行审视、审察与审理,就是用艺术的眼光对生活丑进行辨析,从生活丑中产生对真、善、美事物的礼赞与向往,这是人们审美的一种特殊方式。张爱玲的小说善于正视与直面丑恶,从对社会病象与人性恶的关注中体现她的小说的美的特征。

 

 

下面我就从表现、成因方面来探讨张爱玲小说的美的审丑艺术。

 

(1)张爱玲小说中的 “丑”体现在她对人性恶的艺术挖掘上

张爱玲执著于真实的人性,作品中充满了在古老腐朽文化、物欲、情欲压抑下人性的扭曲、畸形和变态。 

曹七巧,是张爱玲所说的“彻底的人物”,是什么“彻底”呢?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人性被彻底扭曲的人,在她的身上体现出“彻底”的人性恶。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张爱玲并不是简单的写她的人性恶而是从她生活的社会、家庭环境的特殊性中去揭示她人性的畸变。曹七巧是遗老家庭里的牺牲品,“没落的宗法社会里微不足道的渣滓。”她的不幸主要是通过她的婚姻体现出来的。封建阶级婚配讲究门第,姜家达官显贵,而七巧家境贫寒。因此七巧与姜家二少爷的奇特结合,注定了七巧的悲剧命运。门第观念的歧视,使七巧做人的尊严受到践踏,被人瞧不起的愤懑,窒人的压抑,如一张网套在她的心上。畸形夫妻关系的禁锢,使七巧从未享受到人的权利与快乐,因为丈夫“只是个没有生命的肉体”。七巧的青春、爱情、幸福已被金钱赎买了。同时金钱的枷锁也扭曲了她的灵魂。使她变成了一个心理变态者,一个“疯狂”的人。自己未能获得幸福,便要毁掉儿女的幸福,她不仅害死儿媳妇,使得儿子不敢再娶妻子。而且又千方百计阻挠女儿长安出嫁,长安的爱情就断送在七巧的手中。 

张爱玲还从人的“虚伪性”来揭露“人性恶”。如《花凋》中的郑先生,女儿川嫦病了,却不愿掏钱为女儿治病。可是川嫦死后,却在她的墓前建造了大理石的天使,还撰写饱含深情的碑文。生前与死后截然不同的做法,揭示出了这种亲子之爱的虚伪,在虚伪中人性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2)张爱玲小说中的“丑”体现在她描绘的变态情欲上

《心经》就写出了一种变态的畸形的爱。文中的许小寒因为恋父,她变得歧视、排挤母亲,母亲偶尔穿件漂亮的衣服,或对父亲表示感情,她就讥笑母亲,时时以她的青春反衬母亲的衰老,使母亲在父亲的眼里失去了魅力和地位。“她将她父母之间的爱慢吞吞地杀死了”, 而文中的父亲——许峰仪,对女儿也有着不正常的爱。这导致他不爱妻子,但他更不能爱小寒。后来,他找了个和许小寒相像的女孩做女儿的替身,才从乱伦的爱中解脱出来。失爱的许小寒像疯了一般,用她母亲的话来说是“犯了失心疯”。许小寒这种畸形爱恋的实质是对父亲的过度崇拜导致的强烈的占有欲。她渴望对父亲精神上的独占,渴望永远被父亲最爱,这种变态的心理使她陷入迷狂、怪异的境地,最终她不仅伤害了母亲,也伤害了父亲,更伤害了她自己,毁掉了一个在别人眼里“太幸福、太合乎理想的家庭”。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也有着变态的心理。她下意识里将儿子长白当作半个情人,对儿媳抱着极端的敌意,以至于连着折磨死两个儿媳。当她看到女儿长安找到男朋友后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时,就不自觉的忌恨起来,于是变着法阻止女儿的婚事:先是辱骂她,后又亲自出面诬赖女儿抽烟,致使女儿不得不解除婚约。

《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蜜秋儿太太也有着隐性的变态心理。表现在她对女儿有很强的占有欲。她自己没有获得完美的婚姻,也不让女儿幸福。她从小给女儿受严格的清教徒式的教育,希望女儿能和她一起过修道院般的生活,从不让她们接受一点点的“性”教育,连报纸都审查过了才让女儿们看,她仇视一切侵入自己领地的异性。在她的调教下,愫细已成为纯洁无知的玩具娃娃,作为一个已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深知女儿新婚之夜所要经历的一切,更知道女儿对这一切白纸般的心理准备,于是她慷慨地让别的傻瓜来领走女儿——她知道女儿还会回到她的身边的。她不露声色地葬送了女儿的婚姻,也不动声色地葬送了罗杰的生命。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杰作”。文中还提到,在此之前,蜜秋儿太太已经以类似的方式葬送了大女儿的婚姻

 

(3)张爱玲小说中的“丑”体现在她解构的爱情、亲情上。

我们先看张爱玲眼中的爱情:爱情在张爱玲的笔下早已不再是风花雪月的点缀品,也不是两情相悦的生死缠绵,而只是为了维持生计的盘缠(《留情》),是赌桌上的筹码(《倾城之恋》),甚至只是应付电车封锁时无聊与空虚的手段(《封锁》)。在这种基本走向之下,爱情非但没有它产生所必需的基本条件,反而以有利可图作为实现婚姻的终极目标,这样的婚恋状态只能是苍白、空洞的。如《留情》中的米晶尧和敦凤表面上看是相濡以沫,实际是上各有所需。男的目的不过是在老年之际寻个比自己年轻些、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好好地受用几年——他的上一段婚姻,实在不尽如人意;而女的呢,也不过是死了丈夫后,想找个终身依靠——即财产保障。《倾城之恋》更是在急欲跳出娘家再嫁的白流苏与只想调情、不想结婚的范柳原之间打的难舍难分的哑剧战。爱情在这里成了玩世不恭的享乐主义者的精神游戏,“既没有真正的欢畅,也没有刻骨的悲哀。”在文雅风流的上等调情掩盖之下的是费尽心机的把戏和交易,他们恋爱的全部内容便是处处权衡利弊、时时欲擒故纵。范柳原和白流苏之间仅仅存在 “一刹那的彻底了解”。

在审视了张爱玲眼中的爱情之后,再看看她对亲情是持什么态度的。在张爱玲的笔下,无论是母爱、父爱还是其他的血缘亲情都被解构,还原成普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它的本质是自私、虚伪和冷酷的。她用丑视的目光,敏锐而冷酷的笔触,创造了一系列“罪恶母亲” 形象。这里有:在女儿渴望一点母爱的温暖而声声悲唤时却不闻不问、形同路人的白老太太,有为不使自己的私房钱暴露宁可让垂死女儿病死的郑太太,有在明知女儿遭不幸的关键时刻却因金钱的魔力不愿施加援手的顾太太,更有因仇恨、妒忌、变态的阴暗心理而摧残、戕害子女一生幸福的曹七巧。

张爱玲还塑造了一系列冷漠自私的父亲形象。《茉莉香片》就是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否定了父亲的伟大。主人公聂传庆是一个自怨自艾、沉默寡言、懒惰萎靡、孤独自卑、懦弱敏感的人,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无疑具有深刻的病态人格。这,却根源于儿童时期以至于少年时期与父亲的关系。聂传庆四岁就没有了母亲,从小在父亲的痛打与羞辱中长大。在父亲的威压下,聂传庆只能在家做一个恭顺的儿子,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对父亲是怀着深深的敌意的,希望有天可以取代父亲。于是,他做出了一系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且经历了“取代父亲”、“逃离父亲”、“寻找真正的父亲”的心理历程。传统的伦理道德培养的是虚伪的父子关系,父亲的形象已经变得猥琐。

另外,《琉璃瓦》中的姚先生,《花雕》中的郑先生,《多少恨》中的虞老先生也都是丑父形象。《琉璃瓦》中的姚先生对女儿们的婚事有着自己鄙俗的“生意经”,他想使自己从一个有危机的小康之家跃入上等人的行列,女儿们的婚姻便成为他攀附上等人的手段。他把大女儿嫁给印刷所股东的浪荡公子熊启奎,就是为了自己的升迁。《花雕》中的郑先生,因为不愿“把钱扔到水里”而不给女儿看病,使其“一寸寸死去”。在长期的病痛中,父女关系表现出虚假的悲哀,有的只是冷漠,张爱玲在文中揭露了亲情的虚伪、自私、做作。《多少恨》中的虞老先生,年轻时是个浪荡的子弟,在他败光家产之前,抛弃妻儿,独自去流浪去了,不顾及她们的死活。而当女儿虞家茵经过多年的苦苦挣扎,就在要获得安稳的生活和一份难得的感情的时候,虞先生又找上门来,泼皮般地纠缠着女儿,终于逼得女儿远走高飞。多么自私无情的父亲啊! 

父母与儿女是最亲近的人,在张爱玲的笔下尚不存在着亲情,家庭关系中的其他血缘亲情,更是不堪一击。在《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哥哥曹大年为了钱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姜家的残废公子,面对七巧的哭诉却安慰说“你总有个出头之日”。 所谓的“出头之日”就是分得财产。实际上钱还未到七巧手时,哥嫂就来揩油了哥农49社 。把亲妹妹当作金钱交易的筹码,曹大年并无愧色,还把自己打扮成不图钱而关心自己妹妹的唯一亲人。曹大年的贪婪,被张爱玲冷静而又毫不留情地剖析了出来。《倾城之恋》中离婚的白流苏回到娘家后,终日被“破落户”兄嫂冷嘲热讽,成了这一家男男女女的眼中钉。她的三哥,四哥及嫂子们全是贪婪、腐败、狭隘而又摆着大户人家架子的小人物。他们榨干了流苏带回娘家的私房钱,便又处心积虑地羞辱她,想赶她出门。白流苏在置之死地的情况下,使出浑身解数,从妹妹的手中抢走了范柳原,以她残存的青春换来了必须的物质条件。“倾城之恋”美名之下掩藏着兄妹的倾扎。 

张爱铃对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中的丑的揭露,由于其逼真性而打动了我们,因而它就具有了艺术上的美。

张爱玲第一次在传统通俗文学的形式中,展示了时代的崩溃与转折的进程,传达出个人与历史、生活与命运等方面的现代内涵。如果说鲁迅的小说是在探讨国民性问题,那么张爱玲的小说则是在探讨乱世中的“苍凉梦魇”,在葛薇龙、曹七巧、白流苏等人的身上,会让你切身感受到生活的无奈和乱世的苍凉。人性的扭曲、生命的无常、欲望的膨胀、悲剧的重复,即使你抽身想逃,但她们梦魇般的经历也会牢牢纠缠着你。

 

 

张爱玲何以有如此独特的审视苍凉人性的视角呢?我认为这和她敏感的艺术感受力,时代对她造成的影响,她人生的特殊经历有关。

 

(1)个人天赋:敏感的艺术感受力

张爱玲是个极具文学天赋的才女。七岁便开始尝试写小说,十二岁发表作品《不幸的她》,少年时代的散文小品就表现出超人的智慧和风致。她有敏感的艺术感受力和出色的语言表达能力。张爱玲的审丑意识就离不开她敏感的艺术感受力。正是因为她有敏感的艺术感受力,她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能在发现人们身上存在的诸如自私、虚伪、冷酷等弱点,才能深入人物心里,活画出扭曲、变异的人性。

 

(2)时代的影响

从1920年张爱玲出生到1943年张爱玲成名这23年间正是中国社会急剧动荡的年代。战争粉碎了她的留学梦,战乱使她得以更广泛地接触社会、体察人情。战争、死亡的可怕,生命的残酷与脆弱,金钱的可贵,人性的冷漠、自私……这种种体验使她积累了对人对事的否定性情绪,使她认定“去掉了一切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 另外英国现代作家毛姆、中国的鲁迅两位作家的审丑写作也影响了她,使她强化了审丑意识。

 

(3)人生经历的影响

张爱玲出生于上海一个封建官僚家庭,家族显赫一时,其祖父是前清显贵张佩纶,祖母是中国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李鸿章的爱女。但是到了父辈,家族中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衰落趋势,如白开水一般平淡实在的生活让这一群封建后辈们心理上无法承受,他们哀怨着、郁闷着。这种家族气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小爱玲,在她的小说作品中可以清楚地读出这份失落。同时她是个错误婚姻的错误结晶,家庭十分不幸。父亲是个典型的封建遗少,性格乖张,又善弄风捧月,经常醉卧烟榻;母亲出身名门望族,追求新思想、新文化,曾几度赴法留学,深受西方文化熏陶。这样看来,夫妻性格情趣格格不入,所以在小爱玲八岁时,两人就协议离婚,她的母亲作为中国第一代娜拉的形象,走出家庭,“自私”地将一份本已少得可怜的母爱放弃了。从此以后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便在父亲和继母的冷落甚至是虐待中辛苦度日了。自懂事以来,作者的记忆里全是吆喝与训斥,这种缺少温情和依靠的灰色童年使她日渐变得孤独、冷漠、自闭。父亲“没落贵族”的腐旧的生活方式,也促使幼小的张爱玲开始早熟,引发她对婚姻,世事,人生的思考。母爱的缺失使得自卑感、孤立无助感不自觉地左右了她对外部世界的感受态度和方式,导致她生活圈子的封闭性和狭窄性,形成对周围的人和事持怀疑、否定乃至敌视态度的人格心理,使得她有着揭老底的嗜好和审丑的倾向。这种人世挑剔者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她的创作:她总是用“审丑”的显微镜来透视人物的心灵,从而展示真实的人性。因此她笔下的母亲多是疯狂、变态的,父亲多是冷漠、自私的。她艺术中的“审丑”情结使她小说中的故事情节都安排着荒诞、悲凉的结局。因此她笔下的爱情多是无爱的,婚姻多是不幸的。

 

【结尾】


总之,张爱玲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与风雨飘摇的家族给了她一双觉察并解剖病态的眼睛,张爱玲的特殊家世、个人际遇及文学熏陶所养成的独特个性,使她对解剖人性弱点情有独钟。她曾经称许鲁迅“很能暴露中国人性格中的阴暗面和劣根性”, 其实在这方面她与鲁迅颇有相通之处。所不同的在于,鲁迅解剖的主要是国民性中的社会性弱点,而张爱玲解剖的则是男人、女人情欲高度膨胀或严重扭曲所导致的病态人格;鲁迅在刻画人物时总是注意揭示造成国民性弱点的社会文化背景,而张爱玲则偏重于在文化选择中欲望受到严重压抑后的病态人格本身;鲁迅在解剖时有激愤亦有同情,尤其是对女性常有怜悯之笔,而张爱玲对男性不肯饶过,对女性尤为苛刻,母亲非但不能幸免,而且在七巧身上更是把母性的扭曲表现到了极致。我们可以说张爱玲的笔触尖刻、甚至刻毒,但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揭示了人性幽暗处的真实。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一文中说,她喜欢有深长回味的“苍凉”,喜欢用“葱绿配桃红”的对照笔法揭示苍凉的人性中丑的东西,通过平静的叙述,让丑恶在美好面前无处逃逸。张爱玲做到了这一点。正因为张爱玲做到了这一点,她才似一颗彗星划下一道美丽的轨道,在浩渺的宇宙瞬间辉煌而过,留下了《传奇》和《流言》,留下了后人对她的讨论不休和无尽回味。张爱玲何以有如此独特的审丑视角?何以对人性能看得如此透彻?她特殊的身世和时代也为她打造了锐利的审丑的眼光,使她能够直视苍凉的生活和苍凉的人性;而良好的文化修养使她获得了升花的妙笔,她能够逼真的再现她所看到的一切。于是,中国现代文学大花园中就多了一份关于丑的苍凉人性的艺术美。

 

【参考资料】

1、张爱玲著《张爱玲文集》 北岳文艺出版社 2003.7

2、胡亭亭著《张爱玲的世界》浙江人民出版社 2006.5

3、宋家宏著《走进荒凉:张爱玲的精神家园》 花城出版社 2000.10

4、金宏达主编《回望张爱玲. 华丽影沉》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1

5、刘川鄂著《张爱玲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99

6、李建军著《速读中国现当代文学大师与名家丛书•张爱玲卷》,蓝天出版社2003.10

7、费勇著《张爱玲传奇》广东人民出版社2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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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元奔,江苏宿迁人,江苏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知名辅导工作者,两度被选为教育厅机关杂志封面人物。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江苏省散文学会会员,今日头条“优质深度长文精选频道创作者”和“专家评审百人团”成员,中国作家网签约作家。已发表作品500多万字。有论文获人民日报出版社专题征文一等奖、中华诗词学会梅尧臣诗学奖等,有论文或长文获今日头条青云奖56次,有骈文被市属重点中学勒石于校园。相关作品入选《福州大学“中华诗词文化创新性发展和创造性转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华诗词学会宋诗宣城研讨会论文集》《山东师范大学李清照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现代教育理论与实践指导全书(论文汇编)》《中国诗典(1917-1999)》《中国最美游记》等。个人传记入选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放首发式的大型文化工程《中华百年人物(现代篇)》,有关事迹载入《江苏教育年鉴》。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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