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物集》123条简评
何三坡等2015-11-12 11:33:57
对苏非殊及其作品的123种看法
苏非殊的写作自二十一岁左右即成熟,或者说廿年来其《物物集》保持了一贯的气息。吾与之交于十年前。这十年来他的创作也还保持了那种既定的状态,无论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这两个甚至多个苏非殊都在其极简、静止地描述中存活下来。集中有《南山集》,约三千行,写诗人住在终南山上的日常生活,将其之前的观物体物进一步删繁就简,堪称物主义代表作。其实这样说的时候,也是说其他的都是他的代表作。你很少读到意外之外的意外,比如我亲见并参与喇嘛庄的生活,他在写《喇嘛庄》,我在写《黑暗传》,这是两种气息。但的确那个时间段,我们生活在很近很近的一个气场里。就是:你读他的诗,仿佛生活本身,好像不是在读诗,不是在阅读文字。所有的障碍没有了,他升起的一个个象或许也是精心挑选的,和寒山,陶渊明、梭罗一样简单,简单,明亮,一派枯山水。他的写作是一个奇怪的显相。或许以后,有更多的人读到这种让物安静下来之后逼出来的宁静。
——亚伯拉罕·蝼冢 诗人、小说家
对于这个世界,我有太多的未知。身边的很多事物,离我这么近,而我却对它们认识很少。我只知晓了:苹果是吃的,电视是看的,棋子是玩的,汽车是交通的,笔是写字的。曾经有一天,苹果砸在了牛顿的头上,人类世界发生了改变。而有这么一个人,他一直在识物,他叫苏非殊,这些年写了不少文字,总汇叫《物物集》。我不敢说,这是一本可以改变世界的书,但它改变了我对物的认识,且提醒我注意,世界可以如此物物相融,又那么简单。
——蒲秀彪 诗人
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从生活中流淌出来的,就像苏非殊的诗。他在诗中告诉我们自然的模样,那么美好自由。当我们与自然渐行渐远,他却回到乡村,尝试物的解放。
—— 庄鸿文 贵州铜仁学院教授
有没有一种诗,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一直以来,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的一种个人设想。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的诗,你说怎么写啊。很难写。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认为抒情、说事、讲道理不是诗之为诗的本份。你要抒情可以写情书、你要说事可以写小说、你要讲道理可以写格言警句,犯不着以诗为道具。因此,“有没有一种诗”的说法是不准确的,诗如果有,只有一种,那就是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的诗。
令我兴奋的是,这样的诗已经被一个叫苏非殊的诗人写出来了。
——乌蒙 诗人
1400多页,苏非殊最新骨灰级诗集《物物集》马上弹幕般突突突,密集推出。颤抖着祝贺!
1400多页哦,不禁让人想起早在1400年前的某一年,那个叫马克思春的小伙子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独自撸串的场景,啊,苍茫天地间撸灯一豆闪。
20年仆仆前行,20年煌煌小结。
举杯,举碗,举坛子,不醉不归吧,一夜宿醉吧!
浮生若梦且为欢,喝完牛二换普京。酒干倘卖你格瓶。
作为一个物主义者,是与物握手言和还是与物合二为一,这在苏非舒殊那里已经没有答案。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所有的言说一张嘴都啪啪成少女们的唇部特写,如果有,那这个答案天南地北、东郊西郊、街头巷尾、漫山遍野、无边无际、无处不在,并且,遇风随风轻舞,遇雨随雨潜入,遇刀子随刀子见血。
遇TNT随TNT一起,嘭!
大爆炸。
与其格物不如物物,《物物集》的集结不惊天不惊地,物之为物,天地也。妥妥地。
——刘不伟 诗人
静,于是有了物。视觉上,那些东西的名词或者动词;听觉上,那些词语的发音或者节奏。苏非殊的这组诗集中于巴镇这个地方,人或物,都很亲切。所以静,又有了记忆。是记忆,但记忆重现的时候少不了想象的附加作用。角度的选择、叙述铺陈,或者细节的重复,是想象少不了的,但更重要的是一种如光的清醒。不是现实主义的现实感,还是静,一种使记忆中的人或物清朗的静。
——华秋 诗人、小说家
苏非殊,一个诗人探险家,以独特的诗的观点勘查世界,发现“真实”的新矿脉。探险家方向明确,讲究完成目标的方法论。苏非殊诗歌中的空间音色独特,语言策略清楚,带动诗的思维迈向诗意回响的新世界。
——[台湾]黄粱 诗人、诗评家
生活中,他是一个围着一棵树兜圈子的人,但他会告诉你他一直在前进。用这个话来解释苏非殊的诗歌同样是适合的,十年前与十年后他所写下的东西,如出一辙。他的写作对诗歌评论带来了巨大的障碍与困惑,那就是:每一种解释都总是太早或太迟了。
——何三坡 诗人、小说家、文化学者
苏非殊不断寻求着物的可能,物的秘密。物自身延宕着。如疱丁解牛一般,他穿行在物的肺腹间,物的罅隙,呼吸着物。他在物中呼喊,他似乎要说:“你们看吧,我终久要出来的,但请让我待上足够长。”诗歌在这里一再停留,模糊了自己的界限。
——王东东 诗人、诗评家
苏非殊喜欢用数字,这是一种算术方面的固执和专注,有着轻微的嘲讽似的准确性。它的功能不是表达意义,而是呈现感觉,让物体验和无畏的态度同时确定下来。数字是物体验过程中的耐心,使人亲近缓慢流逝的时间,与物平等相处。当然,那些数字,笔锋一转,就可以更改,所以,它是如此地随意。
——张万新 诗人、小说家
苏非殊是诗人,还是艺术家,但在《喇嘛庄》里,他写诗搞艺术甚至看书的故事或情景几乎一点都没提及,写的只是他如何种菜看天,他几乎成了一个农夫。
——李霞 诗评家
《喇嘛庄》的出世,是迟早的事情,该来的一定会来,鼠辈与巨人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现代汉语的诗歌号角,传了几代,当放情、暴虐、政治波普、柔软的小夜曲濒临死亡,如果可能,还应加上体制内的诗歌敲门砖,都算上吧,把一切都算上,唯独在惯常的美学坐标内找不到《喇嘛庄》的立足点。第一个指责苏非殊写的不是诗歌的人,正是他自己,与其说是他向自己发难,不如说他的诚实让《喇嘛庄》开辟了一条朝天的马路。这个表面沉静质朴的人,内里却以决绝的姿态,看不起时代的家长里短,他的用力是在放弃力量的关口,合聚成惊吓般的物主义叙述。
——汉家 诗人、随笔作家
苏非殊是一个诗人,这不是褒义词不是贬义词而只是一个名词,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不是一个诗人。当然,我不是没有写过诗。我老爱把一件很现实的事想得很不现实,比如,喇嘛庄住着一个诗人,而不是很多农民。
——八千亿
朗诵是人为的,这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是人为的,那么人为的各种可能性就有可能不速而至。苏非殊正是于此,抓住了人们的思维盲区,大胆构思,成功了解构了朗诵。用鸟声取代了人声,声音的主体变了,声音接受的空间自然也就得到了相应的拓展。加之,有那么多美妙的人声做背景,这种解构才获得了不应该获得(或许有些名不符实)的张力。苏非殊的行为告诉我们,艺术完全是可以这样的。我们常常讲,艺术要打通万事万物的边界。苏非殊这种取消边界的做法,能不能给我们的诗写,带来一些启示呢?
——格式 诗人、诗评家
这么说来,我说诗只有一种,那就是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的诗,还是不太准确。应该这样说,苏非殊为诗贡献出了一种新的趋向、可能,那就是: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
——乌蒙 诗人
一个相信语言的人,他把语言变成一座庄园,自己却不住在那里。他出门比赛喝酒、聊天。他的写作让真正的写作者因为喜悦而震惊,他的行为让尊敬道德的人愤怒而愚蠢。他的小半生,就是一小捆矛盾,惠特曼替我作了解释,那是因为太浩瀚了。印象里,苏非殊是灰色的。但维特根斯坦说,智慧是灰色的。
——何三坡 诗人、小说家、文化学者
在苏非殊的语境之下,是生活的重现,它们引领你走进生活,走进过去,走进回忆。这种回忆也仅仅是回忆,没有献媚似的烂抒情或者其他烂腔调的哭戏。大众哭或者笑,不应该由一次烂煽动的氛围决定。
——婴迈 诗人、散文作者
这首诗也是抒情的,只是作者把抒情那部分留给了读者。
——张万新 诗人、小说家
我之所以爱好苏非殊的诗歌,除了他作品中流露出的深刻洞察力,——这是由哲学给予的,也是诗歌给予哲学的。——还在于他态度的自由、开放,同时又无比审慎,决不自炫。诗歌是没有界限的,除了诗人自己划地为牢,除了诗人主动、自觉的艺术性追求。
——王东东 诗人、诗评家
我说几句,作为苏非的把兄弟,我是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是,只有在老苏非面前,我敢说,不管他是什么观点,我就是他的反面。我的意思是,我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观念不能绝对,每一个观念都有它的反向。我可能赞成这个观点,但我要提醒你,你有你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我在你耳边说:你是不是在扯蛋,你蛋难道不疼吗?
我的闪烁不定,也正反衬出老苏非的真实。苏非是一个真实的人,各方面都真实,他的诗歌理想和世俗理想,他的交友方式和婚姻状态等等,某些方面真实得让我和其他人不满。或者说是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在挑战我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我可以说,我们大都是闪烁和虚无的,而老苏非却是清晰而真实的。我记得他因裸体朗诵而被关进海淀拘留所时的情景,这是个无比真实的细节!
——何强 诗人、艺术家
物与物物的递进是“诗人亦物”的大融合大自在,其消弥主客之冥顽而昭显泛物之自由。
物,因了自性而自圣,在物物的照应与默契里,顿悟即缺席。
物物穿透窥恋之镜然后风灵韵触浑然天成。
——李娃克 艺术家
《喇嘛庄》是一首诗,一首长诗,也可以说它是一些物组成的一个文本。苏非殊在这首诗里将其物意识渗透在每一个字里,它尽量使每一个词语都保持着词语的独立性,它不干预词语本身,它只是把它们拿出来,或者说它只是把它们请到它的诗的意图中。
——叫兽 诗人、平面设计者
在苏非殊的诗中,词与物比肩而立,几乎看不出宾主关系。他的诗也不像是写出来的,倒像是直接从地里长出来的,有如草木滋生蔓延。他逆时而行,似乎有意回应汉语传统智慧,无为而治,乃至于无为无治,彷佛我们时代的诗歌隐士。
——马策 诗人、诗评家
苏非殊在他的写作中,避而不谈他的情感、情绪、情怀,不是他没有情感、情绪、情怀,而是他认为用他的情感、情绪、情怀劫持读者,将读者卷走是不人道的,他愿意将读到他的诗的人留在他所呈现给人的场景中,让人自己去看、去听,去产生自己的情感、情绪、情怀。
——乌蒙 诗人
苏非殊所带动的回忆,好便好在只有带动,没有强行的走入或者介入。温情打破了一切铁的规律,它出现在葡萄架或者其他日常生活当中,自然、轻巧,进入的悄无声息,这种力量是可怕的。但给予与接受都不会受到自然的伤害,如果在大地上走动,谁会不带一丝风呢?我想《喇嘛庄》正是如此。
——婴迈 诗人、散文作者
苏非殊的诗歌,恰恰在某些时候会被认为是没有诗意的。还比如《农事诗》,固然如果没有对农业知识的浸淫,对自然事物和人类活动的热衷,就不会有这首诗。它具有教科书的刻板、中规中矩和烦琐、细密。叙述冗长、缓慢。语言理性。情感零度。简单地说,是一份农业教科书或说明书。这首诗即使在苏非殊的作品中,也是独特的。可以说把苏非殊的想法发挥到了极致。
——王东东 诗人、诗评家
苏非殊是一个人。
把自己搁在物中间,一个人:在喇嘛庄提出物主义,一个人;到终南山办物学院,一个人;最近又去丹霞山写了一本《物物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与物密不可分,给别的人一些错觉。他是一个人,或者一件物。
关于物,我们熟视无睹,物与人的关系总是那件简单,譬如用笔写字。但我们能说出的物及物与我们的关系,却是那么少,少到一口气就说完了,或者物还在,气不足。
显然,物这种东西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说出来,一直说下去。苏非殊的选择是写诗。这又是一个奇怪的方式:诗也可这样写?当然,尤其是把诗物化以后。
诗不是物。但当诗存在时,它就是一件物什,比如一盏灯,一个钉,一双手,一阵雨,等等。因为与物毗邻,或者说它们被物充满、包围、映照而近似一物,所以诗像物那样真实,诚恳得像等着被人领回家的孩子。
苏非殊也是个等着被谁领回家的孩子。他在回家的路上。他有物,还有诗。
这就够了。
——水笔 诗人
这是一次自然的走动,在日常生活当中,从一次意外走进另一次意外,完全不必花费什么心思。这种正常的走动使得我们更加虔诚的看待周围的事物:一切可以复原的,都来得及。等待,理解,甚至是终极。苏非殊走在密集的事物中,观察,记录,还原。
——婴迈 诗人、散文作者
苏非殊是诗歌领域的革命家,他的写作断了不少诗人的伙食,同时也给有抱负的诗评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口粮。
——乌蒙 诗人
物多神少的时代!
——张东 艺术家
苏非殊,其人质朴,其诗空灵。和他在一起,和人、和自然的关系都变得简单,很开心。
——阿楠 自由撰稿人
心烦气燥的时候,我建议你读读《喇嘛庄》,因为那种平静会使你找到物所在的理想之地,因为那也是你的内心所在的理想之地,那个地方叫喇嘛庄也好,不叫也罢,苏非殊在纸上又建立了一个新的村庄,那个村庄的材料是词语,是诗,有空你应该到那里转转,看看村子里的物,你会找到静,它站在那里,等着你。
——叫兽 诗人、平面设计者
第一次听说苏非殊是他的裸体朗诵,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就裸体朗诵本身来说,那是千真万确的“一目了然”。
后来有一次,苏非殊发来一组他的诗:肚子疼。我转发在我的朋友圈。很多朋友说,如果这也叫诗的话,他们都可以写诗了。我说,当然,如果你们写,都可能成为诗人。
“早上起来肚子疼”,或手疼脚疼,心坎儿疼,“谁知道什么原因呢”。遇到这样的疼,你会怎么办。苏非殊处理这种不明来由的疼很简单,就是把疼写下来,让这种疼成为黑纸白字,成为历史,成为物物存在的证据,并以此协调这种疼和身体各部位之间的关系。
大概苏非殊的物物诗,所要表达和传递给我们的,正是这种人与自我,人与自然,物与物之间不加修饰,本色而相互对立又彼此依赖的关系吧。
“冬天的山,看上去一目了然”这就是苏非殊的诗,和他的行为裸体朗诵一样,没有遮掩,一目了然,非常了然。
——张义先 诗人
《西南方的地窖》应该算是一次诗歌革命。激情是短暂的,重要的是拥有恒久的穿透力,苏非殊有这种东西在里面,而且语言表面看,平淡无奇,却时时有一股子劲道!
——刘均 诗人、乐评人
有人认为苏非殊只是一个诗歌活动家,却忽略了他作为诗人及其作品的价值。从我近几年跟他频繁的交往中,得出的结论则完全相反,他是一个极其安静,具有隐逸气质的诗人。从他的杰作《喇嘛庄》中很容易领略到那种近似于冷清与孤寂一样的寂静,这种从喇嘛庄夜晚里的树木和石头缝隙间渗透出来的寂静,更接近于外表强悍而内心柔软的诗人的内心。在我的阅读印象中,《仅此而已》是苏非殊作品中最独特的一首诗,诗里所呈现的一个个场景,就好像是法国电影大师罗伯特·布列松的镜头画面,简单又深邃,并揭示出事物的本来面目。在写作意识上,苏非殊的觉醒很早,他的写作风格几十年一成不变,只用一种方式来写作,那便是“直接、简单、具体、准确。” 毋庸置疑,这是一种面向未来的写作。
——叙灵 诗人、编剧
苏非殊是远离世俗喧嚣的“隐者”,也是距离自然最近的诗人。他的思想连接着大地的根脉,他倡导“物主义”,“物”是承载意识的本原,诗人的精神依靠“物”而存在。苏非殊近些年的诗歌语言简洁,表述直接,找不到形容词的铺陈,正是其诗学理念由虚空的词语审美回到现实的一种真切的表现。
——瓦楞草 诗人
苏非殊的诗是重整生活、辨识真实、恢复记忆之持续不断的艰难省思,不带成见地接近生活环境中的物象,如如真实地与物交谈,解离人与物的界限,让人文与自然、现实意识与非现实意识、历史图像与个人记忆,无所隔碍地交往。
——[台湾]黄粱 诗人、诗评家
野生的苏非。
——李扁 知名性学思想家、青爱工程共同发起人
我起初看到苏非殊的物主义时,非常尊崇他个人,但不认同他的主义。现在好转了一些,觉得他的物主义有可行的地方。因为它是一种繁复之后的回归,苏非殊的愿望无非也就是这样:直接、简单、具体、准确。这种观念其实并不是新的,只是被重新提起,然后实行。在远离语言的多义性、歧义性的地方,与世界重新见面。
——婴迈 诗人、散文作者
我还是主张要原创,比如你的行为诗剧《汶川·蚊香》就属于原创:充分利用谐音、波形、气味、燃状等异质同构关系,在“袅袅”中孵化出巨大联想空间,克服直接对立、对应关系。《汶川·蚊香》比起你从前“烧”、“泼”、“脱”的失败之作,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是真正的突破。
——陈仲义 诗评家
从乡间来,到乡间去。离我很远,也很近。这个时代并不盛产伟大,只是一些稀松平常。世间行走,自有我在,我喜欢带着烟火气的人,他是苏非殊。
——蒋天慈
我喜欢和阅读、借鉴、收藏苏非殊的诗歌,是因为他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文本及其理论诠释,把诗歌的领地向前拓展了一步。在他提出的“物主义”之前,我对我偶尔的“物主义”诗歌缺乏足够的诗性自觉和文本自信(如我的那首写了并存放了多年的《楼上有人在打麻将》),是他为我的这类诗歌找到了归宿。热烈祝贺苏非殊的《物物集》出版发行!
——贺建飞 诗人
第一次看到苏非殊的名字,那时叫苏非舒,很干净,有音律感,有点像女性用品的名字。后来看到他的诗歌和行为艺术,觉得他还可以叫苏非诗、苏非艺术、苏非行为、苏非诗非艺术、苏非诗生活、苏非终南、或者苏非马说。
——— 张羽 艺术家
苏非殊带着他的诗,从喇嘛庄到终南山,慢慢少了我们的联系,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诗会和诗会之后的酒局。我买的那半斤诗,还没读完,但他和朋友们的诗,从网上,只要见到他名字的地方,铺天盖地⋯⋯
——苏阳 音乐人
苏非殊的作品达到了这个时代写作的某种极速。
——飞沙 诗人、荒诞派代表
苏非殊,每次看你的诗,我都会害怕!你不知道,从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不露声色地写生活!一切尽在诗外,很高明的诗艺,没有技巧的技巧!我都有点灰心了!
——刘均 诗人、乐评人
每次聊起苏非殊,有个场景挥之不去:此间少年,漫步林间、花海,水岸、云端,九月、三秋,远处的云、高处的风就是他的诗,润红的脸竟有几分醉意、羞赧。
——李洪峰 退学网创始人、公关公司创意总监
敏感的。发现一些事物的核心。秘密。平静地流淌。激烈地奔腾。从山涧。从街道。直到融入。直到消失。
——杨芜萌 艺术家
这首诗写得平静如水,是以一种风格化的日常语言来讲的,在任何方面都看不出有啥不对劲的事情,我猜想,他这样写是出于谨慎和节制。这应该算是一种对书写的仁慈,这是依靠许多人的努力才获得的平静,这平静经得起长期的骚乱。
——张万新 诗人、小说家
苏非殊在诗里试图呈现最大量的物,这固然是对物的“去蔽”,也是对物的又一次发明。他发现了物的“无用性”,“对物的技术性的强调、关注,实际上是取消、清除物。”(《物理33章》)物的无用性不就是诗之无用吗?艺术之无用。
——王东东 诗人、诗评家
《喇嘛庄》有寂静之美,有舒缓开敞的心,有生活悠远平淡的滋味,人活在愿望之中不假他求,生活就是此时此地,生活不在他方。
——[台湾]黄粱 诗人、诗评家
今天收到苏非殊微信一枚,好像要出一本,叫《物物集》的书,说实话,我并没见过苏非殊本人,在北京的时候,总听人说他很厉害,至于为什么厉害,京城因以群聚群喝插科打诨为特色之,根本没一个人真能跟你说明白。我第一次知道苏非殊这个人,应该是比较早了,是不是在某诗会上搞了个很嗨的裸体行为?也并没向其本人求证过。两年,还是三年前,苏非殊出了一本《借来的诗》,具体就是借了很多人的诗,汇成了个集子出版了,这书里也借了我的。苏非殊有一次转了一个专门介绍我的一个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彼时我正在这个所谓写作圈骂声的风口浪尖,尔等要么索性绝交,要么看客,整个可以上演一整部《傲慢与偏见》和大半部《乌合之众》,所以苏非殊转的那一条,当时的朋友圈几乎人人视而不见,但他转了,虽然不那么认识,但凭这一生,请问真心认识你和你认识的人,到底有几个。
这让我觉得苏非殊很特别,他能走出一条大路,凭其不一般的客观和理性,也凭其豁达的对待世界的方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格局和气象,苏非殊对世界表达出来的,显然是我喜欢和敬服的。
——李昕 诗人
苏非殊的诗从来就不是他的全部,没写出来的那部分,才是他真正的诗篇。
——李树森 诗人
苏非殊的物主义是非物的简约主义,把诗的极简阐释到了极致。苏非殊也是个极简的物主义实行者。
——采耳 诗人
这几天都在读你的东西,觉得你的诗歌应该是70中最好的,不是对于你的过于夸奖,因为你写出了现代性和传统文化在形式和主题上的对立,具有极强的颠覆性,还有你通过诗歌建构的巴镇,在诗歌史上是没有的,仅此一点,就足够了,而且你写的还特别出色,确实让我震惊。你可能都没有想到,许多写作所谓西部诗歌的混子都让你给灭了,你构建的那个庞大的叙事体系是让那些诗人望而项背的,这取决于你的特殊的阅读和感觉。
——阿尔 诗人
看苏非殊的诗,总有一种震撼,无意义的意义,平面化的内聚与潇洒的语言相结合,给人以难以置信的快感。从醒来躺在床上到阳台上看雨中的城市是一个瞬间,也是一种过程,瞬间是本身显不出什么,而过程则实现了内化。
——远村 诗人、荒诞派代表
从看(如何观察生活?),到被看(生命本身是什么?),从物(原初的整全的现象之物),到触及无法被人为操作改造的本质之美(非物),苏非殊开辟出一条直接、简单、具体、准确,自成体系的诗学脉络,在孤独的精神坚持中排除众议,一路披荆斩棘发现诗意的新地。
——黄粱 台湾诗人、诗评家
一个简单的人,写着不简单的诗。衷情山水之间,推崇物主义宏愿。
——张伟大 诗人
他是兄弟,他是话题制造者,他是一些人的领袖,他可以放下、放弃一切⋯⋯大多数的诗人都是文本主义者,苏非殊是少有的行动主义者。在我们时代,他不但提供了卓越的诗歌文本、富有争议的诗歌行为,也贡献了新的诗意生活方式——他在寻求一种最完整的东西:诗。
——徐淳刚 诗人、翻译家、摄影人
苏非殊的诗只写他看见的,但他与他看见的是撕裂的,没有关系。
他从来不写思想、不写意识。
没有知识论、道德论,没有言志,没有歌颂,没有得道。
他不在其中。
在他眼里,物是物,与人作为物的性质有关,与人作为人的性质无关。
只有“采菊东篱下”,没有“悠然见南山”
只有“念天地之悠悠”,没有“独怆然而涕下”。
但他的物,生机勃勃,生生不息,很像回事儿。
似乎是这样一幅场景:苏非殊在一群鸟儿中,自己也做了鸟儿,在一片草中,自己也认真做草。
他不流连,不感慨,不且歌且行,不人世关怀,踏实物着。
——度风 诗人
别具一格,物我两忘。终南山外,自成一家。
——阿凡 通信人、诗人
从一开始,我的心就偏离了它本身的位置,开始随着苏一起下沉,下沉,一直下沉。直到苏说,“生活,根本用不坏,而你坏了”,它才大大的打了个抖,停了下来。D是坏了,她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坏了,而我,正在慢慢地坏下去。那么,我不用着急了。一切,都在自然地发生。
——孙一 诗人、散文作者
首先祝贺苏非的新作出版!我和苏非殊认识已经11年了,2004年他搬到宋庄的喇嘛庄,我们一见如故。那时他在庄里搞了个“物主义公社”,探寻诗歌艺术中不修饰的自然物性,我们时常在艺术上合作,“共谋”一些我们喜欢的事。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判逆后回归朴素的理想化情怀,从他将“苏非舒(协音:舒不舒服)”改为“苏非殊”可以看出,他追求的顺其自然就是“不想再搞特殊”,平淡才是真。但其实不搞特殊的无个性也是一种个性,无为之为,是保持无为的心态去做事,而非是一种消极待工的状态。
苏非“喇嘛庄”后几易住所,突然去了终南山创办自助的“物学院”,当时我们感到很“吃惊”,一改往日乌托邦的酒肉生活,感觉去当和尚去了,而他一呆就是好几年。有一年下山我给他策划过一场诗歌朗诵会,放映视频中看到山上生活艰苦,上山者进行着自给自足的心灵修复,忍受孤独地潜心大量读书、写诗,从自然中汲取静默的力量,让大家还是很敬佩。苏非试着在当下现代化时代追求一种相悖的文明,这样的文化是这个时代急需补给的。他的性格时而感性率真,又时常理性平静,行为与心理就象在一个维度不规律的摇摆,他在平衡着过犹不及的尺度。苏非的悖论人生是追求一种终极永恒的价值观,然而他的作品中流水帐似的大白话语言和质朴感受又具有很强的当代性,即“无个性之个性”。
——张海涛 策展人、评论家、艺术档案网主编
苏非殊给我的感觉不像个诗人,或者说他不像人们想象中的诗人。他不具备文人的骚客特质,看上去简洁质朴、不会有任何额外的修饰,对人和事的态度也是“有容”,不奉迎也不贬低,但他并不是没有态度。如同他的诗,你不必纠结他的诗像不像诗,只需感受其中的诗意。
—— 懿沉 墨客
其实我没见过苏非殊,对他的了解只是通过他做的事和他的诗。最早知道他的物学院招生,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在终南山灵修,费用也极低,让我很是向往呢,不过那时在病中,不太方便去,不过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他又发起借诗的活动,我觉得有趣,马上借了一首诗给他。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著名”诗歌行为事件的主角。这是他“华”的地方,也是他“华”得好的地方,为什么诗人就不能做行为艺术呢?在这一点上,他早就进入了“当代艺术”思维。如果说他的行为艺术天马行空,创意非凡,几乎每次都引起广泛关注,他的诗,却完全是另一种面貌:他观察入微,字字落实,非常耐心的描写他的日常生活,读者跟着他堆墙砌瓦,挑水种树,看天气,等雨停,思量明天的农活、后天的菜事,文字里无悲无喜,稳稳的传递着安静的力量。一个人,既春华而发又秋实而收,收放自如,实在不可多得,我在此期待能读到他的新诗集《物物集》。
——韩梅 诗人
执着又漂流不定( 像个革命者)。
——张弛 小说家、编剧、导演
遗世独立,恬淡虚无,精神内守。
——柴海军 小米公司设计师
只要活着,我们就需要各种各样的“物”,比如空气、阳光、雨露,比如粮食、水、蔬菜。“物”让我们得以存活、得以生息繁衍、得以精神富足。因此,我们可以说,“物”让我们赖以生存,我们只能活在“物”中。在世间万“物”中,有一种叫诗的“物”像空气一样滋养着我们、提升着我们、净化着我们。毫无疑问,作为造“物”主,苏非殊和他的“物”主义值得我们关注和点赞,更值得我们感佩和敬仰。
——非飞马 诗人
八、九年前去苏非殊北京工作室喝酒,发现他把诗歌转嫁成了架上绘画。今年在景德镇相聚喝酒,发现他早以把诗歌转变成了行动。不知下次喝酒会有什么惊喜。
——黑月 艺术家
我在《物体:作品集》认识了一些苏非殊。我信任卓美辉、陈让,那么我必也会信任苏非殊。《物体》收录了一些作品、一些文字(嗯,在此我和苏非殊有点儿意见分歧),可以见出苏非殊关于诗歌、关于出版物所持的“真正”的态度。苏非殊本人的作品则是《物体》里头最好的,我的最深的印象是,《肚子疼》舒爽地絮叨着一股深情的杀机。表象物(含<物体>中<方言>、<马尾街>等地区意识)仅是通向记忆的一次短暂的、小小的行走。在《物体》以外,有许多跟苏非殊相类但是一般的作品(我通常称之为模仿品、复制品)。苏非殊作品还脉脉地显示着古代和当代中国诗人的一些内外特点,尤其,“自然的居民”的自然的“表现”,使我察觉到作为诗人的深渊式的经受。
——荆溪 诗人
我认为苏非殊是一位颇能折腾的行为艺术家,从裸体朗诵到论斤卖诗到埋葬诗歌,从终南山到物学院,从苏非舒到苏非殊,从《物主义》创刊号到《借来的诗》,行为一直纠缠着他和诗歌。我认识他是在网上(他刚创建物主义不久),听到他的声音是在电话里(彼时他在长安我在河州),至今未谋面。相比他大胆狂妄的行为,我更关注他的诗歌。他以句群摹写日常物的方式,像一门手艺,随着年深日久,必将泛透出温润的光泽。
——杜撰 诗人
老殊其人朴纳而能有容,其行乖张而多方,其诗若只取一瓢,而能广生新风。
——木木林 诗人
苏非殊,其人外表书生,其诗物已非物;掀翻世人皆敬之诗,令无奇轻忽而重!
当世俗追物,他坐依山清新本源,清诗悟物,时为一奇!
读他诗无了之间,回味无常⋯⋯
——郭春亭 艺术家
每一次评论你的诗,或者不叫评论,只是谈了谈自己的看法,都是那么的语无伦次,可又想说,非说不可。如果,能忍住不看,可能会好一点,也许更糟糕。很有可能。
——孙一 诗人、小说作者
《物物集》是一本大书,一本无论是谁都无法仅靠坐在电脑前凭灵感就能写出来的书。在这本书里,我们能看到大多数人嘴里说了很多,心里想了很多,但行动上往往背道而驰的精神理想,这可能也是人类发展的终极目标。苏非殊不仅将它写出来了,而且他真是这么做的。
——纯铁牙签 诗人
听闻苏非殊又将出版他的纸本诗集,不少人在猜测这回他又要往诗歌这个大池塘里投掷怎样的石块。在我看来,这个“池塘”或许也并不存在?人们总是过于关注投石问津行为所激起的波澜与水花,而忽略了那块石头本身。
——卓美辉 诗人
苏非殊的诗就像他从后院的菜地里挖出来的,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而我们大多数人还在创造诗,在离菜地很远的地方。
——饿发 诗人
苏非殊的存在是中国当代诗歌的一个奇迹,无论从他的文本到不时引起争议讨论的行为艺术,他总能在风口浪尖的中心保持自我清醒,始终在文本上突破自己。这个精力旺盛能折腾的家伙,直到将自己彻底地物化,我想他最终将如蚕一般到死诗方尽,而后再获重生。
——郎启波 诗人
苏非殊,少见的,静静地折腾的人。因为人一般都是作死地造和濒死的哑,都挺让人窒息的。苏非殊,可能深谙呼吸之道。以上千万别相信,我已经几年没有见过这个朋友了。
——张三 诗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诗是相当自然而有冲击力的,但看你的诗的时候,需要沉静一点的心情,它像是寒冬深夜炉火边的故事,带着一点睡意地诉说着不是故事的故事。
——庞洵 小说作者
苏非殊的诗从本质上说,大多都是处于一种对困惑、孤独、焦虑的反思状态的呈现,诗的全部意义都于抒发或呈现对象之间不确定的暗示中游离,很少有明确的指归,从而揭示了现代社会一种无序的非连续性的或者断裂的边缘现象。这种能指与能指的分离或者诗性的模糊倾向,与过去的特别是“朦胧诗”的那种模糊性,已有了很大的区别,那种模糊是在特定的象征或追求某种通感的条件下产生的,其总试图想通过间接的变形的方式来实现说点什么,而苏非舒的诗,则本来就不想说什么,它只是呈现出一种无聊的状态,从而表现了一种无意义,并在无意义中实现了一种近乎于荒诞的美学理想。
——远村 诗人、荒诞派代表
自成一物,亦是万物;物里物外,物居其所;是物非物,始物终物。
——甲丁松 诗人
十九岁时在北京因诗歌与苏非殊认识,二十一年来,有过通信,有过电聊、网聊、微聊,有过倾心交谈,把酒言欢!也有过一两年不联系时,然而,联系与不联系,都会是彼此的好友!那种“好”,淡淡的长久,默默的不争!他的心应该一向是散淡的,无为的,宁静的,在北京,在西安,或在别处,也不拘做什么事,与什么人在一起,他终是他!《物物集》应是他多年来对“物”的认识与感悟,对当下及未来的人类具有深意!然而注定,会少有人会与他一起,深入“物”之中,对天地万物有些必要的认识!
——徐东 诗人、小说家
酒仙。真正的诗人。他的生活就是一首诗,自在,干净,简单的美好着。
——李悠 旅客、码字者
苏非殊,在我看来是以诗人的身份出现的艺术家,语言艺术、观念艺术、行为艺术⋯⋯都无法归类和定义苏非殊,苏非殊就是苏非殊,他总是会做些出奇的事情,充满创意,他会使用任何方式来表达诗,比如:物品、行为、身体、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而文字在苏非殊那里又被变成了物,可以摆放,可以观赏。读苏非殊的诗像在看一幅画,也像在看一段没有对话的视频,那种深刻的简单,是不会用语言告诉你的,但你又感受得到,甚至感受到了都不会说出来,因为那种感觉不适合用语言传递,它需要自己去体验感受。
——路迹 唱诗人、音乐人
苏非殊的诗努力的目标是把那些隐秘的、神秘的东西带到表面上来,使它开放、明白和清楚。苏非殊憎恶神秘主义和解释宗教奥秘者那种感情上夸大和动人的姿态。诗在苏非殊这里,是对明显事物的巨大渴求,也是一种追求明朗的坚决意志。
——乌蒙 诗人
苏非殊是个有待认识的大师,其博大开阔的诗歌视野和系统化的写作正在开创一个新的抒情空间。
——飞沙 诗人、荒诞派代表
倒像是农民的生活日志,像复印机一样。你写的时候可能是心无杂念,所以不带一丝感情。我看了之后,觉得你好像什么也没说,我想,可能我很愚蠢。看不出什么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还是你想让读者去了解农事生活?或者,这就是你对农事的理解,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读者,那么你又在哪儿呢?我是一头雾水!你想用倒退的方式拒绝现在的一切吗?包括诗歌在内,但愿你可以自圆其说。我没有得到什么,真的!
——刘均 诗人、乐评人
非常卑微和有力量的诗。我觉得你的诗好,那是因为我觉得它停止去语言了,而直接成为了态度。它看上去有点不像诗,但这没有什么,这很好。
——曹臻一 诗人
苏非殊其人,纵使不做物我合一,也要物我在场,例如非殊与酒,非殊与农物。观其诗,在物质保持冷思维,《物物集》必是一部物之书。
——阿翔 诗人
非殊是我最喜欢的诗人之一,他不再追求语言的繁茂,他已落地,成为种子。
——赵庆(老边) 自由思想者
非殊是个怪物,其《物物集》就是怪物的怪物。
——爱若干 诗人
这不能说是诗——也不能说是探索意义上的“非诗”,尽管这也属于探索。我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坚苦劳动和探索精神,但这一次悖离了诗歌。理由:
一、没看到诗歌的基本要素。什么是诗歌,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写法也不尽相同,但万变不离其宗,核心的东西仍然是诗——无法说清楚的一种东西。看过很多探索诗,晦涩、怪异、迷宫、直白等等,都有,它们属于“诗歌”中的“非诗”,也许越出了传统诗歌观念的边界,但“魂儿”仍然是“诗的”,是“语言艺术”的。比如道辉的,花枪的,周伦佑的、甚至包括余怒的,等等。
二、分行的就是诗吗?我提这个问题本身就显得愚蠢。只要是在写诗,探索者不管你走多远,始终走不出语言的手掌心。而你这组文字只看到了词语和句子,没看到“语言”。如果连基本的语感、节奏和诗歌语言所必须具备的内蕴、空间和张力都被取消了,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取消诗。
三、读这个东东,我一直在问:诗人在哪里?诗人的内心在哪里?诗人的发现在哪里?没看到。我只看到了铺陈的经验和知识——当然是关于农业的。也就是说取消了诗歌应该具有的作者个人的心灵烙印,而具有了可操作性和可复制性。其实,这组文字前面引用的两段名言,相比之下,倒是“诗的”,因为它有自己的发现。然而不管引用多少,都不能改变后面的文字不是诗的事实。
尽管我没看到“诗”,但这组文字却暴露出了殊兄的“野心”,这一点让我激赏!诗歌之内的“野心”对一个诗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就说这么多吧。
——金轲 诗人
看了你的《农事诗》,这种全新的、包容极广的诗歌形式尝试让我有点激动,甚至当时就有继续创造小说新形式的一点冲动。
——唯阿 小说家
富有创造性的探索,能把诗写的这样枯燥,真他吗的是70后罕见的牛比诗人!
是的,艺术其实就是我们的精神生活,是他吗的最枯燥的。我甚至认为,苏非殊的作品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与现实相互的映衬。有了这种力量,就已经足够。
——祁国 诗人、荒诞派代表
苏非殊,酒量特好,喜爱冰镇啤酒。见过他喝很多酒,没见过他醉。他说喜爱芭蕉和竹子,还有村庄。他的诗歌和他的人一样。
——潭江蝴蝶 诗人
由物及物是物主义所提倡的,脱去修饰,回归生活本质。苏非殊的隐我写作,以物呈现出世界的本质。他的写作已经抵达物的核心。
——世中人 诗人、民刊收集者
他们在写诗,而他在干诗,干得不错!
——车前子 诗人、艺术家
苏非殊是好人,好就好在他与植物做朋友,为植物写情诗,替植物说人话,为植物做好事,人世间凡是感动植物亲近植物保护植物的一切事情,都与苏非殊有关。当然,他有时候也是一个坏人,坏就坏在,他出了一本书叫《物物集》,然而我却看不到。
——左右 诗人、随笔与童话作家
苏非殊的方法是,直接注意物,正如阳光穿透玻璃,既不停留在玻璃中也不注意到玻璃的存在一样,“我”也穿过本身内在的容积,直接达到物,专心注意物。
——乌蒙 诗人
其人:厚道,喝酒不见底,神出鬼没的人。其作品:苏非殊的行为和行为没啥关系,苏非殊的诗和诗没啥关系,苏非殊和苏非殊更没啥关系。
——张名信 艺术家
在我的私人“70后谱系”里,苏非殊应在前五,这是我在各种场合多次说到的。苏非殊诗作的重要性尚未被充分认识。
——安琪 诗人
苏非殊是我手里永远打不出去的几张牌之一,对于老想做大牌的我而言。
——狗子 小说家
望燕冬暮酒,雪泥卷来踪。梯庐物物客,可有竹竹根。
——杜力 诗人
苏非殊的“物主义”主张,是二十一世纪初汉语诗歌不可替代的重要事件,也是一个有生态良知、天地良知的诗人对中国城市化、现代化运动做出的自觉的抵抗。他独特的诗歌文本嘲笑了那些盲目自大的同辈诗人。他的行为艺术都以安静之至的悲伤画下圆圆的句号。那些企图以道德标准和高尚说教来框定他的人,都是可笑的,也是值得警惕的。作为一个心脏还在跳动的人,我向他致敬!
——石头 诗人
之前,物对于我来说就是物,简单直接没有感情色彩。后来接触佛教读克里希那穆提、江本胜,再到苏非殊的物主义,才渐渐知道,物,并非起初我们所理解的物,处于我们的高或低甚至对立面。其实,它们和人类一样有情绪有知觉有智慧,只是它们表现的方式非我们所能体会。亦非人类就高物一等,自然的安排万物的秩序,遵循如佛家的不二法则,无是非无高下无尊卑,直至无生死。当察觉到这点,我心底少却了许多恐惧,同时心生谦卑和感恩。世间纷扰繁杂,人,只是万物之一尘,大千世界亿万亿万亿万分之一,微尘之微尘。世间不雅人群庞杂龌龊、应接不暇,大可疏离或是摈弃。换一个视角或方式,多看看天上飞鸟花草、云雨星月,与自然为友万物相伴,学习它们的相处和存在之道,才是我们原有的自在安闲的生命状态。
谢谢苏非殊,他仍然在这世间以实验的方式四处游走,体验物主义带来的智慧和诗意;他俨然是我的一个榜样或是向往,静静引领着我孤寂无助的心灵,回归万物之家园。
——巴文燕 诗人、小说家
物,一般也叫物质,是分布于时间和空间的所有内容,也就是说它具有体积又具有质量。物永远是变化着的,它只有暂态,没有常态,而语言的意义层面囊括了所有的物。当通过语言,让物、物相关以致呈现非物的时候,那就是诗出现的地方,所以苏非殊的《物物集》可以直译为“诗集”。苏非殊“物”的概念被很多人直接理解为蔬菜、土地、气候、动物等等,我觉得这非常狭隘。
——不识北 诗人
凭借语言的力量,苏非殊以细菌学家的见微知著、原子物理学家的精确及一个好园丁的美感,如其所是地将他的人生境遇写得惊心动魄,然而,我们从他的诗中,却看不到一句直接描述内心的句子,这正是苏非殊高于此一时代的卓越之处。
——乌蒙 诗人
生活着,是幸福的。在终南山遇见诗人苏非殊的那一刻起,我就真正体会到——原来世界是如此的安静与坦然,关于物主义我无可妄述,但我知道拥有物的人就是自在的,快乐地,他拥有的一切就像山泉、飞鸟、暮烟、流云、落花⋯⋯看,那个人正闭目养神,关于物的诗句纷纷扬散落他的世界!那个人就是物主义诗人苏非殊。
——安吉平 诗人、艺术家
苏非殊兄,以物为师,温和内敛。祝贺其作品集《物物集》面世,生命诚可贵,品物价更高。
——赵小蟹 诗人
我的诗人朋友里,我挺感谢苏非殊的,要没有他,我可能没有现在这么牛逼。
主要原因是这家伙太帅了,帅的不像话那种帅,而且颜值爆表,这种小姑娘见了就要扑上去的偶像派,要么把我的泡妞成本打着滚的翻倍,要么根本没有机会。好在我从小就知道,这世界不相信眼泪,人丑就要多读书。苏的存在,简直就是我的警世钟,一直丧心病狂的常鸣长鸣。
感谢苏非殊,感谢伟大的荷尔蒙,当然还有阿尔祁国亚刀世中人这群漂亮的混蛋老哥老弟,你们可以帅的遗世独立,俺老邪也可以丑的惊天动地,再也不要担心美女跟俺开房半道逃跑的悲剧。2015/9/28为苏非殊的新书喊上一嗓子
——梅老邪 诗人
第一次见苏非殊是在2008年汶川地震后,苏非殊带着几个物主义兄弟散发他创办的诗工厂的项目“放诗计划”的诗歌小卡片,哦,放诗,多么生动,放诗一条生活。当时对他的诗歌印象就是写树,大概是一排树,有杨树、柳树还有枣树什么的,读上去索然无味,哈哈,很容易想到鲁迅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那天下午,苏非殊在“老故事”点了一盘蚊香,嘴里念念有词,没有声音。
2010年,我住在北京西北角落圆明园附近的福缘门村,旁边有一小片宝塔松林,风起的时候,宝塔松们摇晃着脑袋像要出发的战士。那年,我写了上百首三行诗,正当我窃喜以为找到了一条新的别人很少涉足的诗歌领域时,那年年底我读到了苏非殊2009年在终南山写的365首三行诗《种地》,哈哈,有一种未婚先孕的苦涩或者微信公众号被人抢先认证了之后会出现笑着流出了泪的表情。
今年苏非编的《物体集》我买了,这次的《物物集》据说有一千多页,把扁平设计师不识北差点排成了脑瘫。
不管怎样,有物挺好的,特别是有苏非殊在的酒局还是很值得想念,和大一轮的兄长把酒即便不言诗,也挺好!
祝终南山苏院长物学院大牌不倒,盖过伪道士所谓的高过上帝的小黄旗。
——康良 诗人、网络推手、少女专家之一
物,是苏非殊的诗观,恐怕也是他的世界观。他与物,不是一种参照关系,而且物物一体,物我合一。在这一点上,他比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更彻底,更纯粹,走得更远,也更辽阔。
——邵风华 诗人
苏非殊写诗又玩诗。
写诗,一流的棒,玩诗棒的一流。
现在玩诗的人不少,这似乎是因为诗人写出诗来后,要想法玩下,才能使自己的诗成诗。才能达到功德圆满。这往往是那些写不好诗,又想要当诗人的人,所谓功夫在诗外。这种人写诗的时候是个诗人,或者至少是半个或者三分之一个。但他在玩诗的时候,就无诗可言了,仅有的一点诗也被他玩完了。连什么分之一的诗人都不是了,就是个商人。这样的玩,就等同于那个流行词——操作,抑或炒作。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是做生意。把写诗当成生意,是一种发明,也是一种境界。
但此玩非彼玩。玩,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即使玩诗,他也是个诗人,也玩的是诗,诗的玩法。通过玩,更诗,把好诗变得同时还好玩。对于这样的人,写诗和玩诗是相互交融的。写在玩里,玩在写中。或者说,玩诗,是他写诗的继续,发展和延伸。
苏非殊写诗的时候是诗人,玩诗的时候是玩诗的诗人。他玩得真诚真实,单纯纯净,一如他写的诗。他是我见过的最会玩诗,把诗玩得最好的诗人。这些年我常常享受到他冷不丁突然冒出的,层出不穷,花样翻新,极富创意的玩。带来的惊喜,继而是会心的笑。
——文康 诗人
我在喇嘛庄住的时候写了一首《喇嘛庄》,苏非殊在喇嘛庄住的时候写了一本《喇嘛庄》。无论苏非殊假装隐居,还是裸体诵诗,都是酒局,苏非殊是诗人。
——刮子 艺术家
所谓诗言志,如果说物我两忘是个人境界的高级阶段,那么苏非殊的《物物集》便是这一人生之境的初级阶段。这差不多类似于社会主义之于共产主义的关系。并且因其由外而内的指向,尤其是在当下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环境下,苏非殊诸多带有相当社会建设意义的诗歌实践活动,及其以《物物集》为代表的诸多作品,为越来越不配高级动物这一称号的我们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
——高子鹏 独立电影作者
我第一次见到苏先生是十多年前,在一家叫“外婆菜谱”的酒馆。而更多了解苏先生是在物主义论坛,一所交流诗歌和艺术的空间。我对诗歌是门外汉,而苏先生的文字使我想起了Mamma Andersson的绘画作品:干净,闺秀,以及大智若愚。苏先生对语言的把握和组织, 在我看来超越了我对诗歌原有的理解。
苏先生真正的智慧还不仅限于此。他将诗歌这项本为文字艺术的属性延伸至多维空间:绘画诗歌,诗歌行为艺术,诗歌装置艺术等等。例如,其将诗歌以公斤来卖,或邀请其他的诗人以苏先生为名来写作(借来的诗),又或者将手写稿以装置的形式展示。这些作品不仅仅开拓了诗歌的可能性,而且不同于已有的美术形式。苏先生的创作打破了以往人们对诗歌和美术的刻板印象。
就作品“诗歌论斤卖”而言,苏先生取缔了诗的固有美学和价值,而赋予其新的观念。在这项皇帝的新装似的实验中,读者买到的都是苏先生写的系列作品的片段。其观念呼应了对当代消费的思考和尴尬:如何来衡量商品的价值,消费者一拥而上的购买动机来源何处?这件寓言式的作品让我常常想起大家对苹果手机和房产的热捧。
我最喜欢苏先生的作品之一是“借来的诗”。在这部作品中,诗人实验的对象是“知识产权”以及“诗人的角色和身份”。在互联网的影响下,知识产权和个人身份的观念越来越模糊。苏先生的这件将此现象赤裸的展示。同时,“借来的诗”也巧妙地回应了Nicolas Bourriaud的两部美学理论:关系美学(Relational Aesthetics)和另类现代(Altermodern)。 前者是创作者与观众互动,后者是不同属性的创作者的合作。“借来的诗”不仅呼应了这两个美学,而且将其发展到诗歌领域。
——张曦 旅美画家
苏非殊着迷于斟酌提炼日常物态、物性、物意,不是要“将木輮以为轮”,而是努力从“轮中窥木”,一反本真。弃绝不顾于文人情怀,生活智慧也就汪洋恣肆奔涌而出,在这一点上苏非殊已成巨匠。之前我特别喜欢他的《喇嘛庄》,一读再读,现在尤其期待他的《物物集》。
——赵志明 小说家
是清风,而拒绝拂面;如流水,随物附形;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苏非殊之诗,于此一以贯之:事物存在着,仅此而已。而他似乎却欲言又止。
——魔头贝贝 诗人
苏非殊,是跟几个词语联系在一起的,丰都,物主义,终南山,裸诵,桃花。
苏非殊给我的印象,他是沉静的诗人。话少,漫不经心。不过,如果说起物主义,我想他的话会很多。
我不知道丰都是不是风水很好,但是那里出来的好几个诗人都很鬼才,比如何小竹,和这个苏非殊。何小竹也沉静,但是更稳,也显得漠然。苏非殊是沉静之中有漠然,稍显腼腆,却带着机巧,最后那个词语,是说他花在诗之外的功夫。
我认识苏非殊跟许多人一样,缘于裸诵事件。2006年的裸诵,让苏非殊闻名天下。
我对裸诵没有心理抗拒。但是今天,我更在意自己对这个事件的认识。权当一说。《我和我的衣服》,是那个行为艺术的名称。在我看来,衣服和苏非殊,从物主义的角度说,都是物。衣服穿在身上,是物。衣服脱下来,还是物。穿着衣服的苏非殊,是物。裸体的苏非殊,还是物。当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身,是一物与另一物的交往,而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是一物与另一物的分离。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我觉得,苏非殊在诗歌现场进行的这个行为艺术,就是想表达他的物理念。我们都是物,如衣服一样。正视一件衣服,就跟正视一个裸体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把我当物看待。这该是苏非殊对裸体的看法。我相信,苏非殊是天体主义者。九年前看待苏非殊裸诵如临大敌的人,现在可以看到电视节目上的裸体相亲,也可以看到极限裸露。都是看裸体,不知道那些人的心理是怎样的。
苏非殊只是太超前了,仅仅因为,他是先锋。
从苏非殊的物观点来说,他的裸诵根据是这样的:“我们对物的态度,是所谓的客观化的科学态度。我们让基本的意指,周围性、世界性的东西,经历体验性的内容消失了,让一个物一直脱到一丝不挂,直到成为对象为止。”
面对遭受的那些谩骂,苏非殊是淡定的。他曾经借《寒山拾得忍耐歌》的故事表露自己的心态。“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种超然心态非寻常人可比。
苏非殊的口头禅就是:“如何有效的与物交往。”他喜欢的是这些事物:一根草,一头猪,一个人。在他眼里,草,猪,人,物而已。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苏非殊那次行为艺术的本质了。
这么多年,在终南山的修为,苏非殊是不是更阿弥那个佛了呢?
不过,苏非殊一直在诗中,这点是肯定的。
相对于他那些反常的行为艺术,我更愿意看他的诗。我最喜欢的苏非殊的诗是《看桃花》。
克从镇上回来,他提了块猪肉
他有几次这样从我的门口过去
我坐在门槛上
有一次我是在看桃花
这首诗直接呈现了物主义诗观。不抒情,不说事儿,不讲道理。此其一。物的本质,就是躲避思想。此其二。物体验,是对物的不要想,要看。此其三。物主义的诗反对任何“感恨”(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句子。此其四。物主义诗的语言,直接,简单,具体,准确。此其五。
这首诗,我的理解,就是消除意义和情感表达,尽量取消“我”,直接呈现物性状态。这类诗最大的特点就是留白,无言(物主义观点:诗从物说开始,到无说结束。)巨大的想象空间交给读诗的人。其实,这类诗对我很有效,因为我感觉到的是,禅。上面这首诗,据说是被翻译成外文最多的诗歌。它的确是一首很朴素很朴素,又很诗的诗。苏非殊是梭罗粉,《喇嘛庄》的题词“简朴,简朴,简朴啊”可以证明苏非殊为什么喜欢这样写诗。
苏非殊的物主义诗观跟杨黎的废话理论是交叉相容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一伙的。
我更愿意这样看待苏非殊,打个比方,他就像植物一样活着。大凡像这样的诗人,有一个共同点,内心宁静,物物而不物于物。
——彭先春 诗人、橡皮写作群、废话四中学员、Z诗社酋长
“生活根本用不坏,而你坏了”,很喜欢苏非殊的这句诗。苏君倡导物主义诗歌的写作,很强调物,依物激心,感发成诗。然物不可穷,诗不能尽,生不可脱物而生,物住坏空,复化悲欣,所寄志情,托字见性。非殊诗,字平素淡,言简意清,识其文见其心。读其诗于平淡无华中普见真常,把我们带到其感悟的生活及生命之美中。
——唐城 艺术家
我将苏非殊的著作置于花盆,烧成灰,和成泥。种出来的那东西,不是花。
苏非殊是个调皮的农夫,且他的酒量可真不小。
——大面 武汉九零后、业余写作画画
读苏非殊,你会发觉他的语言太干净了。从整卷《物物集》来看,这是他不断做减法的结果。他的写作应该有一个分界点,即是提出“物主义”那一刻。之前的苏非殊似乎带有一点“朦胧派”表达方式,也有密集意象的堆砌,看起来故弄玄虚,摆弄一丝丝神秘气息,个别地方还有一股“信仰”的冲动。比如“耶稣抓着栏杆的手向我靠拢/并在我的肩上上下移动”。那时的作品,似乎还在挖掘物事表面所替代隐喻或更深处的东西,希求写作的意义。
提出“物主义”后,他自觉遵循“物理”,又落脚终南山,仿佛得道高人,悟出人世真理,回到“物只是物”的状态,写作犹如自然天成,没有所赋予的任何意义。文字里更多的是对物的呈现描绘,及至碎片化的集合,达到消融于无形中。
他的诗歌不再需要发泄的出口,他的表达异常克制,他在物事层面寻找恰到好处的制衡点,避重就轻,在物中发散,又在物上鸟瞰,统揽全局。他的诗歌基本没有大起大落、抛物线式的结构,而是遵循某条线的延伸,对空间顺水推舟般地浸噬,看起来既有平面化的描摹,亦有立体性的充实构架。
《物物集》有更大的容量,在万物间求平衡。苏非殊那些俳句一样的短诗,微妙地呈现了物事的时态、状态,情景,超然决然,似乎欲把自己(主观意境)完全空出来,留给读者更大的空间,去想象或构造。
读过苏非殊作品的人,或许会有所感悟,这不是中国的梭罗嘛,这不是中国的施耐德嘛。其实本没有等同性,梭罗有他自己的瓦尔登湖,苏非殊有他自己的终南山。施耐德有他自己的山水禅意,苏非殊有他自己的空灵,因前者从中国古代诗人寒山那里学得禅意理念,虽然看起来是一脉相承,然而前者融合了西方元素,演变成另一种风味;而苏非殊更有本土文化基础,继承博大精深的浑厚感,汉语的干净利落又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毫无节外生枝,对物事的自然呈现,以及哲学的锲入,做到了更好的融会相通。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些欣赏苏非殊此类写作的人会格外喜欢,不欣赏的人会避而远之。对其白开水一样的质地而不屑一顾,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只是更在乎可乐的爽口、烈酒的醇香而已。而我对白开水那种清淡、无味、澄净,蒸汽袅袅上升的景致一直虔心向往之。好了,你已经看到了,白开水现在就摆在桌子上,等待你来喝上一口,那提壶注水的人乃苏非殊也。
——东渔 诗人
苏非殊以诗知名,我知道的还是个艺术家和袍哥头子。他的辞典我想应该是,物主义,朋友,喇嘛庄,艺术,酒,终南山⋯⋯五湖四海,太多了。我愿意以貌论人,他面有正气,属于帅男子,这也是引人之处。
——杨文胜 艺术家
苏非殊的物一点都不抽象,但却是一种主义。等他这种物主义,被大家渐渐被人熟悉之后,他又来了个大变脸,物主义变成了物物集,可见物的博大精深。
这一点,至少说明苏非殊是唯物的,也说明苏非殊内心充满了对物的崇拜,对于他的生活方式和一些行为艺术也就不难理解。
他的唯一性,承认物的存在,但内心又对物进行着反叛,所以才能生产着这些与众不同的诗歌。所以他比一般的人更纯粹与彻底,不会在语言中喋喋不休,更不会高蹈得不知听芸,这肯定是对物的一种尊重,也是对诗的一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
其实,这世界就是物,人类文明的不断拓展与进化,是一种物的重叠与相加,一旦物消失,一切都将归于零;而物物集的存在,更能让我们相信诗也是一种可能,比某些具体的物将更久远。
——老德 诗人
究竟是语言创造了物,还是物生成了语言的可能性?请关注苏非殊给出的答案。
——杨卫 艺术批评家、诗人
风吹过来,树叶在动,我们大多数人看到的仅此而已。但苏非殊还想看到树叶是怎么样动的,他静下心去看的结果自然是比我们大多数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能说出哪张树叶先动,也能说出树叶动的方向之类的细节。他用一种笨的方法去看待事物,用一种笨的方法来呈现他的见识。他写下的诗非高蹈,非虚空,是一种接地气的物。相信诗在他眼里不再仅仅是工具,同时也是一种有生死的观照物。
——何山川 诗人
苏非殊的诗抽出了比喻、想象、情感、思辨……,让我们赤裸裸的面对词语本身。让词语本身慢慢地发出了声音、光亮、色彩——无限丰富的能指。让我们思考词与物的自由与多元关系,让我们质疑诗何以成为诗的同时,语言的下沉处慢慢升起了诗意。
——贺中 诗人、 猜火车文化沙龙主人
苏非殊(1973-) 丰都人、诗人、明眼人。识于诗会,后我去其喇嘛庄物公社,见金小提、乌蒙等,我与小招醉宿。其出文化新主意如求新欢,若“不新宁死”。酒后因买烟龃龉被恶痞扎成重伤,我觉是替我酒后受的罪。出院后其柔和了,仍求新举,搞了论斤卖诗、渐脱至裸而诵诗。后又驻扎终南山办物学院,我曾两次访住乱喝,见其妻儿。其后又搞从西安鼓楼放线至终南山的活动,创意好。我觉其驻山是为出山,高举诗帜,屡以新招出伐而扩文化根据地;封建主义。
有过几年终南山的经历,苏又在丹霞山择了一处独户的民居,水塘、竹林,对面就是锦石岩寺。他到底想怎么了此一生,玩色即是空、物即是思吗。如梦如幻的生活,如电如露的成就,苏还是想做一个留下足迹的虫子,否则太无聊呀。以动为静、以折腾为休息,所以无论终南山丹霞山,都是他的素衣,是欲强先弱的轮廓,其底里,绝不甘心垃圾和悲哀,虽从其眼中偶尔飘出些端倪。
2015-09-29于后小组啤酒花基地
——阿坚 无产者诗人、自助旅行者、啤酒主义宗师
大多数人写下的自然与物都逃不过言外之意。无论怎么写,都是阴谋。而苏非殊的物,是绝对的物,他的自然,是平等的。
苏非殊的诗,是写自然的至高无上的诗。
让自然回到自然,让一回到一,不生二、三和万物。
任何语感、风格和各种语言技艺都是低劣的,特别对于自然和物来说。
苏非殊的诗,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诗。
苏非殊的诗是没有意思的诗。没有道理,没有趣味,没有立场。苏非殊的诗,是没有诗的诗。
据目前所知,世界上只有一个苏非殊,和这样的诗。你可以找到他的认知源头,但找不到他这样的诗,他的诗就像一个事实的诞生。
苏非殊的诗和物是平等的,是自然的一种。区别于市场上那些假自然之名的诗,都太人类了。
苏非殊的诗歌世界是自给自足的。一粒灰尘或一个宇宙,作为存在的一种或一种存在,已然存在。再多一首或再少一首,都无济于事。
也就是说,对于苏非殊的诗来说,苏非殊这个人已然多余,可以去死了。
2015\10
——消除 诗人、音乐人
有一次酒后,我们去洗脚屋。我,苏非殊,另一哥们。很正经的店子,但是出事了。苏认为服务员太胖,要求换人,无果;再然后,苏劝服务员换个行当,言辞恳切,充满对生活的担忧。
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苏对美保持着崇高的追求,对人世充满悲悯。
苏非殊最近几年基本就是到处转一转,写些诗。有时还偶尔干些劝妓女从良、请和尚还俗之类的勾当,但我估计无一成功过。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写出的诗,一定很有意思。
——张鹏远 诗人
苏非殊写诗很勤奋,诗集一本接一本。诗写的简单的很,只是呈现事物,朴素之极,没有多余的杂质,这种方式我很喜欢,在众多表达思想、观念、技巧的自我至上的诗歌中,他是非常独特的,而且一以贯之。"物即他,他即物",这里有一个"静观万物而自得"的中国古典传统的背景,这个传统有其超逸圆融的高度价值,但这种静观与平常,如果泛泛而写,易流于形式化与风格化,缺乏鲜活微妙的当下的生命活力,不够持久的感染力,简单很好,单薄易滑向平面。诗,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还是须耐读耐听,更有嚼头。
——魏尚河 画家
记忆里,我认识苏非殊(舒)的时候,他住在喇嘛庄。那时经常去他家吃喝。都叫他苏非,因为顺嘴,就把舒给省略了。那时候,住在他家的还有一两个诗人,像乌蒙。其他的我记不得名字了。我那时候写一些艺术类的评论,也做策展。苏非主要是写诗,那时候好像他刚刚辞了出版社的工作,在鼓捣一个叫什么“物主义”的诗歌问题。那时候除了写诗,苏非也做过艺术作品。比如一些很有意思的行为。对了,想起来了,我跟苏非认识应该是都参加了张海涛邀请的《仿无名山增高一米》那个行为的创作。那是2006年,在妙峰山上一起秀了个大裸。
在喇嘛庄对苏非记忆最深的是他家总是一帮男男女女的诗人艺术家,也总是喝得忘了自己。那时候,我好像有些观点与苏非的比较接近,有段时间我们还很认真地商量过一起搞出一个事情来。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终是没有弄到一处去。我们还是各走了各的路。我是一路在当代艺术里面瞎混,苏非终还是一个诗人。我弄了一个叫做“黑白现实主义”的艺术思潮,苏非搞了一个叫做“物主义”的诗歌流派。但是,我们似乎都很边缘,都不能算作主流。不过,可能为历史准备的事物在当下都很边缘。这也许正是我们这些理想主义者能够坚持活着的理由。
后来我搬到了环铁,又搬到东坝。苏非后来也搬到了东坝。虽然不在一个艺术区,但是离的很近。也是经常会在一起吃吃喝喝。吃吃喝喝仿佛是对苏非最深的印象,他喜欢酒,当然除了酒,苏非旁边也总是有一两个女诗人。除了酒,苏非的精神世界就是诗歌。他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生活上的事情他搞不好,所以你知道的苏非总是一个生活的失败者。
在诗歌里,他有一套自己的理论,那个叫“物主义”的系统被他归纳和理论化之后的确还像模像样了。
我们这些理想主义者总是敌不过现实。2008年之后我们又各自选择了逃避。苏非离开了北京,隐居到终南山。我又重回了宋庄。
自那以后就很少再见到苏非。他说是隐居,实际上很多时候还能在网上知道他的消息。偶然也在世间露面,像古代的仙人,忽然来忽然去。知道他在终南山办了一个叫“物学院”的什么学院。一时间也是风生水起,吸引力很多年轻的诗人。但我没有去过,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处所。
由于后来看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如何再叙述。只记得有一年他出了本诗集,我还买了一本。还有更早的一年,他卖给我一斤书稿,用秤称的。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那本诗集后来送了人,想不起他都写了什么。
但是他的诗歌我是憋着鼻子也能闻出味道的。那味道就像屎,总是差不多。屎其实不是一个贬义词。因为在苏非那里,无论是什么美味被他消化之后都变成了一样的味道,这味道只能用屎来形容。屎其实才是人最后拉出来的本质。其他没有拉出来的东西都变成营养了,而那营养支撑着人胡思乱想,而只有屎才回到了根本和简单。屎才是生活本身。有谁的生活不是一坨屎呢?有谁能真正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过呢?苏非看到那坨屎的简单和直接。他从屎中闻到的是香味。
——江铭 著名当代艺术策展人、独立批评家
苏非殊,还是苏殊非?每每谈及此人,我和男友都会就其名字饶舌上一两分钟。怎么叫,都觉得不顺口;怎么叫,又都顺口。
我是从男友口中一点点了解苏的。裸体朗诵。物主义。物学院。终南山⋯⋯
第一次与苏接触,是因为他那本《借来的诗》,就是以借的名义将诗主们的诗集结成册,印刷。当时,苏发来邮件说借诗,收到我的诗后又回复邮件致谢,并说日后会还诗。我觉得这个人平和,认真,没有架子,好玩儿。
后来读了他的《喇嘛庄》,十分喜欢。他的生活,是我向往的生活;他的文字,比我想象中的简洁无华更质朴更本真,读起来,像匀速的呼吸,舒服。
苏的文字常常让我想到二三年级小学生的日记练习:文字极简,内容极平淡,叙述极冷静,(除了结尾处的“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今天是我最难过的一天”等),没有文采,却将最本真的生活原貌呈现出来。
学童日记的简单平淡因孩子心智未开而显得被动,苏的文字却不同,它的品性完全是作者主动塑造的。主动意味着自觉,苏非殊并不是简单地用婴儿的眼睛看世界,而是以物观物,剔除人对物一厢情愿的揣度。因而他的文字,无意渲染,摒弃雕饰,比学童日记更干净,平静,也更深沉,厚重,更接近自然和物本身。
我相信,这种在自然,在物中做减法的极简主义生活和写作方式,是苏提倡物主义的策略,需要极大的热情;我也相信,这种选择同样是苏个人的精神气质使然,于是,热情便是自然而然。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蛮蛮 写作者
我知道苏非殊是因为《喇嘛庄》,还因为他说“人应该居住在山上”。这都令我印象深刻。他所写所做都是在做减法,包括他提倡的“物主义”。这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纯粹,很懂得生活的人。他消解了语言意义的部分,站在文本背后,让物发声。这几乎是一种让人迷恋的语气。看见也是一种思考,或者说诗就是我们看见的事物,苏非殊在这方面意识超前,走得很远。一本诗集好读很重要,《物物集》就是一本好读的诗集。那些被日常遮蔽的精灵,都在我们眼前飞舞。
——阿煜 日常写作者
值得注意的是那些不被理解的人和艺术。 比如诗人苏非殊。 你搞不清楚他的生活是艺术还是艺术是生活。 反正他一头扎进终南山。人们以为他又去搞行为艺术啦。他说不,他在向大自然学习。学什么?人们不理解。在山上,他忙着学习说话,和自然说话,忙着倾听,听自然之声,忙着沉默,和自然一起沉默。他担柴,挑水,做饭,他觉得生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说话和沉默却不简单。他在山上呆了好几年,渐渐融进了这座山,忘记世事般。 几年后,人们开始理解隐居终南山的苏非殊了,人们开始上山找他学习——他却拍拍屁股下山去了——混迹红尘,四方云游。 人们不理解,以为这是一个艺术家在玩躲猫猫的游戏,躲完红尘躲清静,躲完清静躲红尘。 苏非殊还是沉默不语,和他当年上山时一样。 他只是走在前面——一个不被理解的前面。
——李嵱 《新西部》杂志记者
先说明关于苏非舒的一些常识:我们也叫他苏非,非舒,苏老师,苏师傅等等,我们就是这些认识他的人,知道他的人。他不姓苏的,只是叫苏非殊,现在是特殊的殊。
苏非舒这个人是变化的,是不确定的,不规则的变法。但总体来说,他的变化是比较诗性的,包括不停地迁徙。
苏非也是世俗的人,外身随意地世俗着,而内心是坚硬的,像他的诗。这样就让人很多人搞不懂他,其实好简单,我们都是入世的人,可他入的是自己的世,你入的是谁人的世?
即便我在最有闲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去终南山待几天。终南山太远了。我也还是不够闲。苏的诗,属于山性的,一种确定的存在。所以他讲人要住在山上,这个人,说的是他自己。所以他住在山上,就算在丹霞山,我也觉得还是太远了。
他的诗以前就是这样,静默的,散落的,有形体的:“在灯光下,在透明的壁前/我望着她的形体”。他的诗给我这样的印象,可能因为苏非只是在:说出。
没有什么是苏所不能说出的,恍惚,失去,爱和生死,还说得那么悲悯,又确定。“但你在街道上挥动手臂更美/贝贝,请来看那疲倦的工人/他的工地里哪只灯亮或淡”。
苏非的诗也是变化的,但总体来说,还是在说出。说出和说出有什么不同?至少说出是一种令欲望得到满足的状态,关于苏非,和苏非的说出,这只是开始。
“他们说起了一个人来
后来彭叔说
还可以说些别的”
——初九 诗人
懒到极致
——给苏非殊找到的诗歌依据
我不能准确记得(是的,仿佛就是不记得了),我在什么时候说过这样一句关于“诗人与富二代”的名言:如果做不了富二代,那就做诗人。这应该是我说给杨又黎听的,但是这傻逼娃儿不仅没有听进去,还任意篡改了我言说的核心利益。他说他是诗二代。当然,他的意思没有那么谦虚。他的意思是说,他是中国第一诗二代。我看着他,忧心忡忡,说:你可以懒,但不要笨。
我的核心利益是关于诗与懒。长久以来,我为汉字感到婆烦。现在当然好了。现在用拼音,而且是电脑。如果换在以前,作为一个懒人,我其实连这个懒字都不想写。明明是说我们不爱动、不想动、甚至不会动,而这个字却那么复杂。我觉得,要让一个懒人写清楚这个懒字,实在是有意为难人。
所以,也就是相比之下,一个诗人的诗字,比较一个懒人的懒字,它们在笔画上好像就少了一半。这对于一个非常懒的人而言,我的天啊,这自然是一个不可放弃的机会。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发现做一个诗人是一个懒人的终极选择。如果一个懒人也必须有所选择的话。我的名言,要么做富二代、要么做诗人就是这样说出来的。我这个意思非常精确:做富二代是做人的第一选择,但那是上帝管的事;做诗人是做人的第二选择,那属于不可奈何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其实最好逸恶劳。人有不劳而获的权利,做事真的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谁可以躺着,他还走去走来干什么?除非他喜欢走去走来。这只属于个人偏好,根本说不上道德的谁对谁错。如果有,那错的是强迫一个喜欢劳动的人不准劳动,或者强迫一个不喜欢劳动的人必须劳动。当然,谁这么任性呢?就因为谁很有钱吗?我们追求的自由,就是不许谁这样任性。
懒其实也分很多种类。有的人不喜欢动脑子,他愿意做饭、扫地和搬砖头。而另一种人,他吃了饭不喜欢洗碗,但他却特别喜欢动脑筋。一道复杂万分的数学题,并不是所有懒人的惧怕:如果题目不难,他看都懒得看;如果题目很难,他整个身体都扑上去了。这是不是说,懒其实不是一种本性?喜欢做饭的人是一种勤快人,喜欢做数学题的人同样是另一种勤快人。是不是?
这当然不是。至少不太是。
但另一面可以肯定,那就是喜欢写诗的人的确都是一种懒人,而且是绝对懒的懒人。当然,写得差的除外。我曾经认识两个非常天才的女诗人,她们写诗都是因为懒。比如,一个写诗是因为写诗可以比写文章少写许多字,一个写诗是因为写诗可以不动脑筋。她们给我这样说时,我假装不以为然,但我知道,她们其实都说到了我的心里面。我不是因为比她们想出名,我们真的比她们还懒。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是想说,我再懒,比苏非殊还是要勤快一点。苏非殊几乎是我见过的最懒的懒人。他关于诗歌的追求,以及他关于诗歌的认识,甚至他的山居理念和他的物主义,一言以蔽之都是因为懒。懒对于一个诗人,或者说诗对于一个懒人,它们达到了彼此理解,达到了它们共有的简单。抒情是婆烦的,比喻也是婆烦的,表达更是婆烦的。对于一个懒人,他的诗只是一片树叶,另一片树叶,以及许多许多片树叶。当有风吹来,这些树叶或许会动。
对于一个诗人,懒是他的借口。对于一个懒人,诗是他的境界。只是这个境界不是他比别人高的地方,而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杨黎
2015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