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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月刊》2021年12期目录

诗歌月刊2021-11-26 15: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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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月刊》202112期目录

 

头条

白河之歌(组诗)/琳子

诗歌是一种偏执和冲动(随笔)/琳子

泉子的诗/泉子

诗之思(节选)(随笔)/泉子

 

先锋时刻

车前子/罗霄山/李满强

 

新青年

阿西壹布/王永苓/孙元熊/曾庆

 

现代诗经

余真/四四/王征桦/寿州高峰/第广龙/胡正勇

 

国际诗坛

林恩·伊曼纽尔的诗

【美国】林恩·伊曼纽尔   吴若依/

 

评论

穿透与解悟/宋宁刚

及物与叙事/李继豪   荣光启

万里江山与一襟晚照/辛泊平

 

诗版图

辽宁北斗诗页作品小辑

今日诗界作品小辑

三度诗社作品小辑

 

诗人在线

曾章团/赵昂/多兰/马永霞/丁西周/蓝弧/宗晶

汪远定/黄晔/薛荣/杨绵发/黄斌/二胡/李星

暮云平/徐舒/刘挽春/阿依奔/吴中伟/交河/余晓

朱登麟/子空/阿卜杜喀迪尔·伊孜木/牟茜茜

蒲苇/应红梅/俞晓华/耿亚涛/胡青丝/曹环琴

 

  栏目主持人语


  头条

  辛丑年又将如页翻去,本栏目收官落在琳子、泉子两位诗家的诗作上,双子星耀,别样华彩,炫人眼目。

  琳子的这组《白河之歌》,充溢母爱的暖意,在这冬季的人间传递着仁慈、博爱和希望。我喜欢她对一切存在的爱意进入其诗意表达系统后的一种状态,她让“存在”变成另一种可能或异样的存在。她看到路边遗失的“婴儿的小鞋子”,产生对那只“粉红白净的小脚”的迷恋,她认为“它鲜美,甜蜜/甚至沾满口水”,沾满口水的小脚,一定是母亲的吻。延伸诗意是她作诗的一种特有的思维和技能,在《父亲》一诗中,她写道:“那么薄的土那么薄的根那么薄的地气啊/芝麻,开门”。“芝麻,开门”是一种暗语,是打开财宝密室的“钥匙”,而琳子此时,用此语延展诗意,让我们知道,自己的亲人(父亲)是她不可缺少的财富。在《我给你开门,铺棉花》里,她把一个为远方归来的亲人铺被子的动作延伸开,成为绝妙的诗。琳子的诗和她的画一样,繁复时密不透风,简约时疏可跑马。她的绘画整体基调是剪纸的风格,只是她不用色彩渲染,而是黑白的对峙。她的画又有着西方钢笔画的风韵,如早年翻译书里的精美插图,有夸张,有变形,又有纤细逼真的写实。诗画同源,她的诗也是如此,她的诗歌《小声歌唱》《三个月亮爬上来》和《慢下来》有俄罗斯白银时代诗歌的痕迹,而《南山有约》《幸福中》《三月》《芦苇之歌》又显然得到《诗经》之传统经典的加持。

  泉子的诗如果按“区域写作”来分,可以归到“江南诗派”中去,他的这组诗里还存有“江南的美景”——具象:白堤、西湖、灵隐寺,以及江南的人文——具象:毛际可、黄宾虹、太虚、马一浮、张大千……但仔细读他的诗,你可以发现,他的视野在放大,不仅停留于“烟雨江南”,更眺望江南之外的四野八方,不仅停留在江南古往今来的人们精神层面的演绎,更是对所有人的心镜成像的分析。我推崇他的《灵隐寺》,在这首三十多行的诗里,诗人从百年前的瑞典摄影师的默片里看到那个时代中国灵隐寺的实景和那个时代中国人的精神图景,在对九个人(香客、轿夫、少女、贵妇、乞丐、僧侣、老人等)的典型诗叙述里,让我们随他一起回到百年之前的灵隐寺下。在默片无声的流淌里,我们听到了市井的喧哗和生动,只是诗的结尾让我们愕然:“此刻,他/或是他们会在哪里?”逝者如斯夫,其实,历史是值得追问的,也是经不起追问的易碎品。如此,对于当下那些追问的答案又有多大的经世意义,其实一切皆为徒劳。当然,我也喜欢泉子的《矢志不渝》里“一个立志于十年后踏上星际旅程的少女”和他对此的顿悟。“蓦然理解了屈子、杜甫/以及荷马、但丁的命运”。他的宇宙观下的诗性文本包容着对传统的“理解”和“惊诧”。

  在壬寅年里,我们将为你“明灯三千”——诗人同道;

  在壬寅年里,我们将为你“花开满城”——读者诸君;

  诗意壬寅,六时吉祥! 

——李云

投稿邮箱:shigeyuekan@163.com

 

  先锋时刻

  面对车前子的诗,宛如面对文字的迷宫。他的读者大多知道他是苏州人,也许地域本身早已成为他的诗歌的一部分,也许他用文字织成的诗歌是它的声音、画面,而不是意义——或者就是地域苏州。所以,他的诗是这样的:它有着轻柔、轻逸的品质,有着绸缎般令人着迷的丝滑质感,而且还色彩斑斓。在一个诗歌写作轻言历史的时代,由车前子的诗,我想起卡尔维诺的一个看法:面对历史,面对现实,最好的方式是轻轻一跳,以此脱身。车前子的诗里就完全没有沉重和滞涩。它的轻,是不可思议的词法、句法和节奏,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他在“轻轻一跳”之后,连一些人间气味都不肯留下。

  我注意到罗霄山的诗歌写作总是从日常生活开始,在具体的日常事物中穿过,走向幽暗的地方。而他所穿过的地方,甚至不是一条长廊,而是一个小小的针眼。他便是从那针眼抵达了诗。在他的这组诗里,所写的事物,不外乎人间的巨细:比如开拖拉机、失枕、幼儿的发声练习、朋友间的饮酒……然而,他需要让读者陪他一起,在这些小小的事物前做一次次停驻,让读者在这一次次短暂的停驻时刻,得以体味人生,思考世界,陪他一起穿越“诗”的针眼,抵达某个起先还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以修辞的复杂性,来揭示简单的日常生活背面的世界的复杂性。

  李满强的诗歌,有一种让人感动的东西,这应该来自他诗歌中所体现出来的对生活的感恩,以及对人生的省察。他的诗歌有这样的一种力量。在他的诗歌里,读者可以见到作者最喜欢的词法和句法:比如,将“流水”和“遗忘”并置(《放下》),一个具象,一个抽象,意义便在这个隐喻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得不说,这种略带强力的词语扭结,在构成他词法的同时,也生成了他的句法。他诗歌中的很多词语来得较为突然——冷不丁跳出来——很多句子也因此有了强抒情特点。而由此构成的诗歌,其中的自我往往就比较突出。也就是说,他的诗歌中那种让人感动的东西,乃是由“我”发射出来的。而他诗歌的这种生成方式,加上他大胆使用的一些大词——比如“灵魂”“黑暗”——他的抒情便有了由内到外的特点。

——李商雨

投稿信箱:lisychengdu@163.com

 

  新青年

  90后彝族诗人阿西壹布的诗歌多以叙述的方式来呈现抒情的功能,而诗歌的抒情与叙事往往存在结构上的冲突。抒情的本质是表现、传达和投射情感,叙述的本质是叙述语言、内容和动作。我们来看看阿西壹布《在万格两托的日子》一诗的开头三行“想起在万格两托的时候/山脚在下雨,湾钩梁子在落雪/万格火普的云压着湾钩梁子”,第一行是叙述的时间,第二行为叙述的情景,而到了第三行的平淡叙述语气中,一个动词“压着”制造了拟人或通感的抒情效果。同样,在阿西壹布《从华坪到宁蒗》一诗的叙述中出现的“见到芒果,我就知道离你不远”和《乡村故事》一诗的叙述中出现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它的主人”,均表现出情感特征。

  年轻诗人王永苓则在抒情中试图暗暗增加诗歌的叙述氛围,譬如在其《赝品》一诗中,我们能够明显感觉到诗人的抒情气质,诗人通过表现情感的线条与色彩来达到叙述声音的作用,即准确、生动地表达出内容的情感意蕴:“多美啊,一件精美的赝品/因为两只怀抱遗忘的窑,而有了/各自的火候。”诗人通过抒情诗常见的移情论来投射情感的同时加入了叙述标记:精美的赝品。

  阿西壹布的诗如阿克梅主义所主张的“确定了词语的原初的、具体的含义”,王永苓则通过情感和情绪的渲染,一步步达到了叙述材料具有的可辨的清晰度。而本期,编者还着意推介了另外两个99年出生的诗人孙元熊和曾庆。孙元熊自称受到闻一多“三美原则”的影响,编者在与其交流时建议他,不仅要关注诗的外在形式,还要有布局诗的内在断裂之感的意识。闻一多的音乐美、绘画美和建筑美本质上讲还是抒情诗的最基本的要求,孙元熊沉溺于诗歌的建筑美——建筑美有简约之美与繁缛之美,有“断裂”才有诗的异质的可能。相比本期其他三位年轻诗人,编者认为曾庆的诗歌既不突出抒情的况味,也不强调叙述的逻辑性,其抛开了康德的经验材料的现实和认识活动本身的现实,诗句中大量出现的“如”“像”等明喻词以及 “在”“被”“让”等介词与“哪怕”“或者”等副词纠缠于每一个句式中,诗中的时间、空间与意象、物象相悖论又互为犄角,让诗歌意义的因果关系难以明晰地确立。当然,编者清楚诗人在调运短句、长句、标点相糅杂的形式,让诗歌处于“不好懂”的局面,也赞赏曾庆这种“后超现实主义”的探索行为——如果诗歌审美过度依赖经验材料的现实,审美也是固化的。

——樊子

投稿信箱:fanzi1967@163.com

 

  现代诗经

  读余真的组诗《献给河流》,不由得想起庄子的《齐物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在余真的诗中贯注着一种机智和融通,一种青年诗人早熟的、方死方生的舍弃的智慧。就像常青的绿植,树叶在春天边陨落边生长,她深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古老的行为哲学,全身心地投入一条想象的河流,有一种亦真亦幻的跳脱:“雨靴,我有一个揣测/也许我这一生从未下雨/一切都是准备,一切都是我的幻想。”(《雨靴》)而且,她还在诗歌里给出了一个人生的命题,即如何在一个“一切都被用旧了”的世界重新找到并定义善和美,“在那样的阳光下,能生出无限渴望/愿我一生都有这样温暖宁静的水域/愿我一生都有这样惬意的下午”,她在诗歌里表达一种顿悟和向往。

  王征桦的诗歌正像标题《秋兴》所昭示的,有兴、有观,有抒情、有思索。他使用干净凝练的语言,通过客观意象寄托自我内在的丰富情感。王征桦是幸运的,可以在山水之间追随诗仙李白的足迹,虽然一千多年过去,也许诗人们固守的也是唯一的旨趣仍然是“寻道”。在诗歌中寻找这个“道”,在山水的另一重彼岸寻找这个“道”:“这不算数的,你还是用了自己的章法/你不用船只,甚至一只木盆/不用桨声,就把追随的人丢在水边/你过江之后,流水归于静寂。”(《寻道》)诗人所要表现的,无非是将自己写成一封秋天的长信,寄给溪水,寄给枯草,寄给梅花:“劝你不要招惹已然到来的冬季/别像我,依旧自不量力/以衰弱的躯体抵御着风刀霜剑的相逼。”(《枯草》)他以一种反诘式的自嘲体现了自我虔诚,以及效法先贤的坚定信念。

  寿州高峰的诗歌里留有强烈的地方乡土印迹和气息。在这组诗中他反复描述的大水以及与水相关的事物,与王征桦笔下的自然山水还是有所不同的。在他的笔下,是人与自然的紧密联系,更是人对自我命运的抗争,体现在对弱小的一只吉羊、一只蟋蟀的命运的关怀中,体现了诗人家园使命的担当:“挂在檐下笼子锈迹斑斑了/像光阴凝结的一枚漏风的胆囊/一次次凶猛的打斗耗尽胆识/里面发出秋声不易听闻/是需要隔着肚皮探测的超声波。”(《蟋蟀》)他以一个诗人的良知为古老寿州地域所发生的现实做了真实的记录与解析,而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吟唱的不是‘今夜白’就是‘故乡明’”。

——微蓝

投稿信箱:lingjun0316@126.com

 

  评论

  细读法(close reading)是最适应于诗歌文体的一种批评方法,短小的篇幅可以让批评者深入文本肌理,去细察每一个词语的质地和音色,倾听词语与词语之间碰撞出的微妙声音,感受从中传达出的丰富意蕴。这种由英法新批评派创造的批评方法,对于中国传统的印象式批评大而化之的流弊,以及因过分注重“知人论世”而可能带来的意图谬误,都有一种有效的纠偏作用。细读法自有其限度,但无疑它已经成为现代批评的一种基本功。据编者的印象,虽然当下的诗歌批评看似颇为繁荣,但真正能够基于扎实的文本细读的批评作品却并不多见。我们还是习惯于在批评中自说自话,泛泛而论,或固执于把作者意图与文本意图划等号。这些都是当代诗歌批评的不良倾向。本期宋宁刚对臧棣诗作《绝对的尺度》的细读,和李继豪、荣光启对张执浩两首诗的细读,都表现出较扎实的细读功夫,同时他们还能在此基础上对诗作背后的诗学理念进行追索,更为难得。我们期待更多优秀的细读批评作品。

——刘康凯

投稿信箱:lerka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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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诗歌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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