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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的一条好汉

作家网2010-09-18 00:03:39


                  
呦呦的一条好汉

                                                                                              冰 峰

  这家伙总算悟出了一条道理:做工可以养家糊口,做诗却不能谋生。怪不得他那一身裸凸的肌肉颤颤着,发达的肢体横横着。见过他的人都说:这家伙儿是一条汉子。

  实际上赵飞在很早以前就被誉为呦呦第一条好汉了。只是呦呦诗社里缺少消息灵通人士的传播才导致婴儿窒息于腹而不曾坠地。现在好了,《新诗报》创刊号上将他的尊容作了亮相,一下子引起了骚动,人们便议论:这家伙也能写诗?

  人们问得不无道理,看过《新诗报》的人大概也不会忘记:那个头戴安全帽身穿补丁衣的家伙儿;那个肘撑着膝眼望着天空的家伙儿;那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家伙……这家伙儿倒像一个扳船汉子、码头工人、耕犁的舵手……反正,这家伙儿绝不会是诗人!

  可赵飞就是一块写诗的料儿。他大大咧咧地写诗:《黄河扳船汉》、《西口恋情》、《又见老树》、《路的历程》……你又不得不相信!

  三年前我滥竽充数地成了内蒙古呦呦诗社的成员(托沃泽明老兄的福)。当时我不足二十岁,写诗不过数月,在《呦呦诗社》看到赵飞头条发出的《西口恋情》,一下子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坐在团市委会议室的沙发上用本地方言唠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那时候已近黄昏,壁灯淡淡地抛洒着清辉,透过烟雾看到他厚阔的嘴唇翕动着,像后山出来的老农民,一点诗人的味道也没有。我对他没有多少好感,总是把目光投向言辞犀利的白涛和风度洒脱的蒙原身上,偶尔也瞅瞅身边像处长一样的赵建华,杨挺清秀的脸庞和童华深沉的表情也时时吸引我,唯独他——赵飞,没有任何漂亮的感觉。

  那次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骑单车行驶在大街上,瘦佻的贾志义用车子驮着我,我总是记着那首《西口恋情》,于是问了老贾,老贾喊了赵飞过来——原来竟是那个不起眼的鲁莽汉子,他极热情,揪住我的手便说:咱们是老乡,又是老赵家的后裔,有空来家唠唠。

  之后我与赵飞便混得很熟,他比我长十几岁,便叫他老赵,他也不在意。赵飞做为包钢烧结厂的一名普通工人,我起初怎么也不相信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有那么高的灵性写诗,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位外粗内秀的才汉,他不仅读过许多书,而且还写了不少理论文章。记得有一次杨挺去赵飞家小坐,竟被书橱里琳琅满目的书吸引了。我也很奇怪,一位大学中文系讲师何以被如此小小书橱所吸引,杨挺却回答:我还以为赵飞是凭了一时的激情写诗呢!显然,他与我犯了同样的错误,人不可貌相啊!

  第一次在赵飞家做客很令人激动,白涛、蒙原、赵建华、童华、杨晓旭、贾志义、张俊刚一帮人围坐一起,抓阄行令,以歌代酒。饮至兴致之处,赵飞竟毛遂自荐地唱起了二人台民歌,什么《走西口》、《五哥放羊》;什么《打连成》,《二道圪梁》。唱得赵飞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哦,怪不得赵飞能写出《西口恋情》、《黄河扳船汉》等大气之作,原来他将民歌与新诗做了杂交”——

    风吹走了白茬皮袄的最后一丝暖意

    又一辆老牛车驶过了冰冻的河面

    那个在夕阳底下欣赏自己指关节的汉子

    贴着木船唱《走西口》

               ——《黄河扳船汉》           

  赵飞的歌在呦呦诗社唱绝了。去年诗界一帮人在饭馆里小聚,赵飞一首《红高粱》唱得连散文诗家许淇老先生都音乐菌感染,竟歌喉奔放地唱起了《三套车》……

  赵飞走红了。《草原》的高原的太阳发了他的组诗,《鹿鸣》的诗专号发了他的组诗,“鹿鸣首届青年诗歌大奖赛他也以一等奖的姿容走上了领奖台……这家伙儿,一发而不可收!

  赵飞,34岁,可谓大器晚成。然而面临他的将是什么呢?也许是挑战,也许是困惑,也许……。面对这一切,他将作出如何的打算?是拚搏?是冲击?还是隐退?我们相信,这条汉子是不会屈服的,他将以新的诗思迎接诗坛的又一次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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