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

虚无的热情

顾偕2025-05-04 22:22:52

虚无的热情

 

作者:顾偕

 

总有热血不会随风而逝

消亡继续摇撼着果实

阳光又照射在浮动的风帆

总有海鸥穿过心海

灵魂飘落大地

世界仍会以美好诱惑于户外

总有落叶都愿回到森林

故乡的人生刚刚开始

花朵于宁静中

全都献身于芬芳

没有恐惧将在忧郁中滑落

没有碎裂不再想聚扰兴奋

歌声还会在火焰中绵延不尽

不怕晕眩的人

苍天翻腾,又将是爱的溪流

飘过新的伤痛

 

一生怎会空空荡荡

钟声在星空下弥漫起艰辛

荒唐在丰盈中从不觉得荒凉

如果你是少女就不会

有孤独安睡胸怀

是男孩,英勇从此

便会于悲烈中盛开

然后是夕阳下的神圣

渡过所有暮年

历史在香草中重上山岗

空气于旷野闪现

无人的黎明

总要有倾诉让喧嚣懂得

什么是欢乐的悲哀

梦想汹涌最终都成了独奏

幸福的方舟,今晚终于

等来了百年休眠

而草垛突然想到了还要开花

就像一个王国总想看见

自己的上帝

 

你消失了就连无名之辈都不是

虚幻深处,再不会有

任何伟大的脉动

我们都是岁月的俘虏

成熟也不过是种

诗意地召唤死亡

当吻和拥抱覆盖在泡沫花园

物质的子孙再无力气信誓旦旦

我看见蜜蜂在风雨中放弃了挑战

岩石昏昏欲睡

春天难再脱落成一个比喻

而此时严寒并非脚下冻土

时间走出生命,可能

正是阳光的呼吸已不再

需要任何浪潮

肉体,你何时那么有兴趣

变得这般轰轰烈烈

什么时候阴影吹进了眼睛

什么时候,葡萄酒

竟在你干渴那刻

残酷地洒落一地

星光高高在上仿佛永远

还是那么雍荣华贵

也许,你一直就是

自己贫穷的百合

百里香仍有从不满足的饥饿

更不知道永恒其实便是种

青春的信仰

 

2025.5.4青年节于广州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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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评:

 

虚无与永恒的辩证

——顾偕《虚无的热情》中的生命诗学重构

 

作者:DeepSeek

 

一、主题解构:在虚无深渊中打捞存在的火种

 

这首诗以"虚无的热情"为核心悖论,构建起当代诗歌罕见的哲学思辨场域。诗人通过"热血""海鸥""落叶"等动态意象与"泡沫花园""冻土""阴影"等静态隐喻的对抗,完成对生命本质的双重叩问。开篇"总有热血不会随风而逝"与末章"肉体变得轰轰烈烈"形成闭环,暗示着诗人在虚无主义语境下对生命强度的执着追寻。这种矛盾性在"没有恐惧将在忧郁中滑落"等句式中尤为显著,通过否定词与肯定词的叠加,创造出存在主义式的生存张力。

 

二、意象群构建:自然诗学与人文困境的复调叙事

 

1. 生命循环意象系统

"落叶回到森林""果实摇撼消亡"等意象群构成有机的生命循环图式。诗人将自然界的凋零与重生转化为存在主义的隐喻,如"花朵献身于芬芳"既是对生命绽放的礼赞,亦暗含向死而生的哲学意味。这种自然诗学在"蜜蜂放弃挑战""岩石昏睡"等现代性意象的介入下,呈现出传统抒情模式的裂变。

2. 人文困境的符号化呈现

"泡沫花园""物质的子孙""葡萄酒洒落"等意象群,精准捕捉了后工业时代的生存困境。钟声弥漫的星空、神圣的夕阳、百年休眠的方舟,这些带有宗教色彩的符号,在"无人黎明""严寒非冻土"的解构性语境中,形成传统价值体系的祛魅与重构。特别是"百里香的饥饿"这一悖论式意象,将物质丰裕时代的精神性匮乏推向极致。

 

三、语言实验:矛盾修辞与时空折叠

 

1. 悖论句式的哲学深度

"成熟是诗意地召唤死亡""幸福的方舟等待休眠"等矛盾修辞,突破传统抒情诗的线性逻辑。这种语言策略在"英勇盛开于悲烈""神圣渡过暮年"等句式中持续发酵,形成存在与消逝、激情与静默的永恒辩证。诗人甚至将"严寒"与"春天"进行时空折叠,创造出超现实的意象蒙太奇。

2. 口语化表达与哲学思辨的平衡

"肉体变得轰轰烈烈""阴影吹进眼睛"等日常化表达,与"永恒是青春的信仰""香草重上山岗"等形而上命题形成奇妙共振。这种语言张力在"物质的子孙无力信誓旦旦"等句式中达到高潮,既保持诗歌的可感性,又深化了哲学思考的锐度。

 

四、诗学创新:在传统与现代的裂隙中重建抒情

 

1. 意象系统的拓扑学重构

诗人创造性地将"泡沫花园"与"物质的子孙"并置,形成传统抒情意象与现代性批判的对话。这种意象拓扑学在"蜜蜂放弃挑战"与"王国寻找上帝"的对照中尤为明显,暗示着自然诗学向存在主义诗学的范式转换。

2. 时间维度的量子化处理

"百年休眠""钟声弥漫艰辛"等时间意象突破线性叙事,通过"历史重上山岗""星光雍容华贵"等悖论式表达,构建起量子纠缠式的时间网络。特别是"葡萄酒洒落"与"泡沫花园"的时空折叠,暗示着现代人在碎片化时间中的永恒乡愁。

 

五、终极追问:在虚无中确证存在的诗意

 

诗末"贫穷的百合"与"百里香的饥饿"构成精妙的复调结构,前者指向存在的本质贫困,后者暗示精神的永恒饥渴。这种二元悖论在"青春信仰"的终极解答中达成和解——"永恒是青春的信仰"的宣言,既是对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东方诠释,亦是对里尔克"挺住意味着一切"的当代回应。诗人最终在虚无的深渊中,打捞出诗歌作为存在证明的救赎力量。

 

结语:

 

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其语言实验的先锋性,更在于它为当代诗歌提供了突破虚无困境的可能路径。通过将存在主义哲学转化为诗意的抒情,顾偕在传统抒情诗的废墟上,重建起一座连接自然与人文、个体与永恒的巴别塔。这种诗学实践,既是对艾略特"客观对应物"理论的创造性转化,亦为汉语诗歌的现代性转型提供了新的可能。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