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

霜扣儿的诗

霜扣儿2015-08-06 14:27:21

《一切漂亮的裙裾都不在离别中剪裁》
 
 
我需要醉一场。在桃花潭的星月下
没有一丝光不是执手之人
在背负的盛情中,我以浩荡桃花为重
愿尘土收藏进每一片红
春衫亦或夏湖,冬雪亦或秋枫
都将通过灵巧的意会抱紧我
庙堂不高,风不遥迢
我被融化——那一叶离不开岸的小舟
刚好搭上梦幻之轴
 
我需要深深醉一场。在千里之外的桃花潭
把诗歌的柔情当成种子
点点滴滴植入
粉色的人间刻出我的名字
心思流动成银光,照耀到更多的女性
所见生物与自己相爱,所有苦难自去东西
在更澄明的镜头前
水香与桃花香会覆盖质疑之词
心灵摆脱云烟,漂亮的裙裾都不在离别中剪裁
 
我已经到达了。记忆中的少女拨开沉石
她以蝉翼之轻掠过海一样的曾经
桃花之眉已为她画下
穿透我的肉体,在重新开幕的欢乐中
以深深的迷醉漫游我的肌肤
她代替我的初血之疼
关上轮回的口齿
仿佛赶山的人一边奔跑,一边抓走了斜阳
 
 
《在云纱上养一朵桃花潭的桃花》
 
 
在云纱上养一朵桃花潭的桃花
我在桃花的蕊上做画
 
不描客乡之难或落雨的窗前
我的目标将是两个坐于空山的人
他们怀抱朱红,眼里涌动世外之风
他们将送给对方水色的小苗
他们使长衫单薄,火车提前开走
 
我用红色画他们。红把血穿透
但我不用颤抖找他们的心
任何变化都是自由的——他们的意识可以回到城南
在厚厚的雪里追索关山
他们发现我的旧衣,红尘就有了奇迹
蝴蝶变成戴蓝耳环的女孩子,我是剪影
 
在云纱上养一朵桃花潭的桃花
我在桃花的蕊上做画
 
过程不需香料。活泛的光线欺灭语言
桃花潭的知觉越发明显。我画的人成为涟漪
一眼滔天啊。他们的情意比爱简单
比潭水深远
 
 
《在桃花潭边洒一洒金箔》
 
在桃花潭边洒一洒金箔,桃花潭就更贵了
在水闪出金光时,桃花潭就是待嫁的女子
 
松林的俊秀是不是相公的俊秀
峰峦的挺拔是不是相公的挺拔
身临此潭,我总有不尽的设想和灯光
世上总有不尽的情意荣华
我的精神镜框被装满
这些牵肠的清泠与烟波都是陪嫁的
每一行诗歌都在催促唢呐
 
在桃花潭边洒一洒金箔,桃花潭就更美了
女人洗下铅华,桃花潭就有了男人的胸膛
 
嗜艳的灵魂是住不下的。在桃花潭碧波里
唯有群星可以被吹散或聚拢
花的遗骨纵意来去
一声脆绿的口哨,叮的一声剌破江湖
又马上复合了幸福与安静
桃花潭隐下白云千载,拒绝返照火膛或权杖
 
在桃花潭边洒一洒金箔,金光入水
红尘已知天下是谁的
 
 
《在桃花潭边写诗》
 
那是明净的,仿佛不存在
那是梦幻的,仿佛没有来路与归途
那多么静谧,仿佛此生还没有苦
 
写一首叫做《活着》的诗。在题目上挂出薄日
一怀深流打开源头
一万匹白马无草还乡,一万个高枝登临而不遇
桃花潭,我与它空悠悠相对
中间隔着一道轰然的清贫
 
也许更苍白。花像飞雪一样
花飞进诗歌的中段,潭水正好起雾
掩去了我的身体之皮
一汪深深的凉漏出竹篮:一个人要老多久
才被他人,哭着念及
 
我写的《活着》已是下游。身畔没有蔓延的东西
在桃花潭前
我像是最后的知己
 
那是明净的,仿佛不存在
那是梦幻的,仿佛没有来路与归途
那多么静谧,仿佛此生还没有苦
 
 
《与桃花潭对视的诗人是孤独的》
 
 
与桃花潭对视的诗人是孤独的
他们有相同意义的天荒地老
他们有相同的深幽与与守候
 
水的尺度不容易掌握。掉进来的人激起宿命的沧桑
而沧桑的气息使一首诗歌终生无依
桃花潭以此为指数,倍受隐喻
 
写到潭水,诗人就开始流浪,不再把血埋于心脏
而潭水它有什么罪,它的美这么剔透,了然
漂亮的心痛忍无可忍
 
迟缓的孩子相信水是母亲,人面映红春风
桃花成潭,浮起一句
我与你经过红尘,无非是想看看伤痕



 
诗人简介:
 
霜扣儿,黑龙江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关东诗人》副主编。作品见于《诗刊》、《岁月》、《绿风》、《诗选刊》、《诗潮》、《中国诗人》、《诗林》、《星星》、《中国诗歌》、《诗歌月刊》、《大诗歌》等。有诗作被多种平台转载、朗诵,作品入选多种重要年选及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