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

猎人散文诗选

猎人2015-07-09 12:50:19
猎人散文诗选
 
另类五行(组章)
                                                         
冻  雨
                                                     
我来自于无常。姑且叫我为冻雨。
当爱的暖流推托我,当鄙弃的冷呼吸拒绝我,我就在他们的挤压中诞生。
我不是爱的激动的泪珠;更不是常人所谓的冷酷的冰雪。我以独特的复仇的姿态君临一切,在绝对的不冷不热中实现另一种存在(就像第109位元素那样绝对的存在)。
我是水,但不会滋润禾苗,不冷不热竟会烫伤它们;我是水,比冰霜雪花更寒冷,必然凝固诗人的情趣。
不冷不热,万物萧瑟。
宇宙竟在我的怀里。
威力无比。尘世的一切喧嚣,经受不住荡涤。
无情感、无意识地君临。一切飞的算什么东西,叫他们立刻消逝无踪迹;地上的一切早已龟缩在洞穴、窝巢中,一切早已龟缩在村庄、城市中,一切龟缩在他们自己不以为是的坟墓中。
好玩吧,世上只以上帝和魔鬼来判定一切!冻雨必然反驳、必然复仇,必然绝对的存在。冻雨的出现,上帝和魔鬼被消灭于虚无,连同创造他们的人也走向虚无。
命运可以把握和预见,我却连自己的命运也凝固熔化。因为我不在或冷、或暖、或冷暖中消失,只能在无常中隐形、或者走向虚无。
冻雨君临,一切语言文字形成冻语。一切的一切被重新创造、一切的一切被重新描述成无数的省列号。
 
 
无名火
 
其实我是有名字的。
肝火、心火、恼火……但人们冠之为无名火。只是人们总爱罩上虚伪的脸皮,把一切无名火堂而皇之地称作虚火,从而逃避引火上身的指责。
我没有温度,但我可以融化一切,包括所谓的理由,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你看不见我的形体,但我四处串烧,甚至所谓的防火墙,所有的防火墙都将被自己毁坏。
我纯透明,没有丝毫烟雾。我不是所谓的火。但我比火厉害。
我是终极武器。叁味真火烧伤的只是敌人,而使用我的人甚至连我自己也终将被烧成灰烬。
我隐藏在天地万物中,甚至火的天敌——水。
我的着火点很低。一丁点嫉妒、苦恼、或者各种所谓的思想,我便开始发火,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在燃烧,但你听不到没有任何风火声。
不要以为你还活蹦乱跳,你的灵魂已经起火燃烧,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或者确切的说,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就像泥土变成陶瓷。
其实我最卑微、最低下,我就住在万物的最下方。甚至我就像一个奇点,只能在想象中存在。正因为最下方,我的反抗就最强烈、最厉害。我的出现瞬间改变世界!
厉害吧,但我最善良,不想滋惹事端。
我在最下方。但你不要忽视我,或者故意让我上升。
无名火上升……
 
 
古铜剑
 
火的热情,水的冷酷,我就在这样的洗礼下诞生,但我不遗传它们的基因。
所有的打击,成就我——万劫不坏的金身。
我是剑。没有血肉、我只有夯实的骨头。
我比谁都坚硬,我比谁都尖锐锋利。任何偷袭我的人事物,都会被我刺得遍体鳞伤,或者被劈成无数的碎片。它们只能一败涂地、自取灭亡。
我没有情感,活得比谁都长久。铸剑人不见了,持剑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都成了历史的烟尘,或者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名词。而我还存在,甚至记不住我劈开了多少个春秋。
我的本质是厮杀。
所有靠近我的理由,都是借口。
我可以发动战争,或捍卫和平。剑锋所指,狼烟四起、哀鸿遍野。甚至把玩的人,都因我的剑光,不寒而栗或者叹为观止!
神奇吧,世界本来是一团的,只因为我的出现,正义和邪恶、光明与黑暗被劈开。只因为我的存在,人世间的两极对立永不消失。但我可以改变游戏规则,因为我的行走轨迹,就是人们所谓的分界线。
我,中性!所到之处,我个性分明,任谁也无法掩藏。
我是剑,是工具,但我会反思。那些暗青色的锈斑,不是皮肤病,不是血泪的结痂,而是一朵朵思想之花,开在时间之上。
 
 
沉船木
    
请停住赞美!不理解的喝彩,无异于嘲笑。
是命运让我来到人间,也是命运让我沉入海底。感谢命运,让我在一浮一沉中,蜕变自己的形体。
我的质感,我的肤色,我的命运。
谁愿意沉入深不可测的海底?那些暗无天日的世界,又有几个人待得住?
可我愿意。
我承受的是层层海水的重压,我呼吸的是水和盐。所有无法言说的冰冷与苦难,侵入我的骨头,融入我的魂魄。谁又听到我的呼喊;谁又看见我在挣扎;谁又能理解我的孤寂。茫茫大海,我就这样被遗弃。
被遗弃是最可悲的,但也最幸福。因为被遗弃,我才能与世隔绝,我才能杜绝空气,杜绝阳光的腐蚀。这样,我就能铸就我的坚硬、我的厚重、我的长存。
因为我的身,自带着水和土。我的存在就是一个世界。
我的世界不大,但因为漆黑而广阔无边。不需要情感,不需要思想,我要的是涅槃——追求永恒的存在。
我就是一块沉船木。
可世人硬说我是宝物,我便开始沉沦,因为我承载不了世俗的眼光、名利的喧闹。毕竟,世俗的东西比时针锐利,它让一切很快腐朽。总之,我要远离尘世,我要抛弃人们所谓的幸福。因为那种幸福,比过眼云烟还短暂,更微不足道。
我不愿待在一个与我不可调和的角落,我要沉入海底……
 
 
沙尘暴
 
我来自死亡的旷野。
当上帝把旷野上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带走,旷野的心就开始死亡。我就从它腐化的肉体中诞生。
我是叛逆的泥土。可有谁能忍受遮羞布被扯下,又有谁能撕下脸皮而独自成活。是上帝的不仁,造就我的叛逆。我的叛逆造就我不再受时间的约束。
我是土,但我不再滋养万物。我很细小,但无数的我就蔚为壮观。
既然你们践踏我、轻视我,我必然愤怒、必然反抗。我一旦呼吸,一旦自言自语,天地就震动不已。我的气息,充斥复仇的欲望,无比强烈,天地万物为之变色。
我跃离地表、居高临下,横扫一切,连同创造上帝一词的人类。
没有什么可阻挡的,除非我那干瘪的母亲把我召回。
漫天卷地。
宇宙只剩下我这个主角。
好玩吧,你们注定无所遁逃。我要看你们在我怀里痛苦的挣扎,我要沁入你的肺腑、渗入你的骨头,把你们通通变成尘土。可怕吧,我的威力!一切喧嚣的尘世瞬间死寂,一切躁动的万物瞬间消失,一切的一切都闪亮着黄色的光芒。
我很强大,但我不想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命运就在你们的手中。我这么歹毒,全是你们的造就。你们的指责,只会增加你们的痛苦。正如逻辑学原理,是你们种下的恶因,产生我这个恶果。
要么我灭亡,要么你们受死。
 
注:
2015年1月3日菲律宾世界日报 ;2015年第三期《散文诗世界》实力方阵栏目;
《冻雨》最先创作,2012年发表于《福建乡土》第四期;后收入《福建百年散文诗选》。
 
 
古渡口的那一抹云(组章)
 
                                                
老街有云的足迹
 
老街窄窄的,就像一条小峡谷。赶圩的山民有如洪水,如期而至,瞬间澎湃,又很快消失。或心酸、或幸福,或欢笑、或悲歌,都在这里搁置,化作一段段传说,惹得风儿窃窃私语……
谁从渡口回到老街,点亮煤油灯,让它像萤火虫一样,在新圩镇里闪烁?又有谁从老街走向渡口,撑起小竹筏,让它像一片树叶,在九龙江上沉浮?
曾经有个叫云的女人,不知在这里走了多少来回。郎君未归,希冀与失望轮流写在她的脸上,表情有如天边的云……
岁月摩挲,暗淡了春华秋实,暗淡了老街的肤色。街上条石光滑无棱,承载了云的足迹、云的痴情……
云的背影、云的目光,在老街飘荡……
那些老屋,有如龋齿,掉的掉、歪的歪,仿佛无法再咀嚼多余的情感。几株芒草,散播在老街的伤口上,随意青翠。它们伸长叶子,伸进每一个匆匆过客的睡梦中……
是怎样的兴盛与没落、繁华和萧条形成的反差,让老街如孤寂的老头,珍藏这份关于云的记忆,独自守候在古渡口,独自面对每一天的日出日落,默默不语……
 
 
榕树系着云的思念
 
榕树如和蔼的老人,把整个码头拥在怀里。村姑、水手、商人、游客,甚至是一草、一木、土石、虫子都是他的子女。他们在慈爱中生活,演绎各自的人生。那些离合悲欢,就像江水一样绵绵不绝。
日与月是羡慕的,每天都在这里徘徊……
谁带回远方丰收的消息,让那些期待的眼睛柔润起来,又是谁捎来送别的情怀,暗哑了整个古渡口?
云在这里邂逅她的郎君、许下她的一生。爱的言语,像小花一样次第开放。云也在这里送别她的郎君、写下她的相思。离愁的影子,有如夜幕,裹住她的青春。
云的思念系在榕树上。每一片叶子,就是一个思念的日子。一片、一片又一片,叶子在等待中,愈发的青青翠翠……
云的丝帕——定情物,变成门口的小石桌。云的等待,成就了一段传说。
云的苦涩、云的真情,让多少村民扼腕叹息,又有多少村民为之坚定了爱情的追求。
岁月带着郎君,顺流而下,不知行走了多远……
老去的是岁月,老不了的是真情。那些垂向江面的榕树枝,随着山风摇摆,让稀稀疏疏的小山村,不至于分崩离析,不至于显得冷清与寂寞……
 
 
鲤鱼滩是云的郎君
 
九龙江在这里拐了个弯。一些情感在酝酿,一些情节在颤栗,又有一些时光在追逐。云的泪花、云的思念,让滔滔江水有了盐与爱的味道。
青春会老,云的心永不枯萎。云的青丝,飘着、飘着,就飘到了天边。云,丝丝缕缕,流连于古渡口。一切世俗的琐事为之黯然。
云不死。
郎君也不死。他化作一条鲤鱼,游回古渡口。他抬头仰望天空,和云默默对起了山歌。水之湄,有他们激动的浪花。
滩中芦苇,避开季节的流转,枝繁叶茂,放眼成林。它们织成一袭绿长裙,等待云这个最美的新娘。云披上这件最美的嫁衣,依偎在鲤鱼滩……
点点白鹭,散落于古渡口,或栖息、或飞翔。它们就像一个个灵动的文字,随意排列,在烟雨迷蒙时,摇曳成诗……
一条江,养育一个传说;一个传说,就是一条江。
江上的竹筏小舟,三三两两,在传说里任意西东。一些尖锐的石子,在江中漫步,瞬间圆润可爱,光彩照人。
山谷杜鹃,望着风儿在鲤鱼滩上轻歌曼舞,露出羞涩的花容。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传说不老,爱的江水永不干……
 
注:
2014、9、18《兴义报》;2014、9、23菲律宾《世界日报》
 
 
海,在我弯腰时涨潮(组章)
                                  
 
                                          
沙滩上有海的脚印
 
海,离别的汉子,沙滩的眼神勾不住匆匆的背影。哀怨。惆怅。祈祷。就像云儿写满天空。
海的流动、海的坚韧,海的博大,注定不能隅于一角。他必须到远方,寻找丰收的消息,填补小渔村那些贫瘠的日子。
风,漫不经心地吹着。似沙滩,在念叨;又似号角,在催促。
飞鸟在天空流浪,永远不懂人世悲欢。那倒影,那叫声,反衬着海的深沉、海的壮阔。
 
海,一步一回头。海在退潮,海在远离。海以独特的方式告别。
沙滩上的坑坑洼洼,是海远行的脚印。海的气息,海的欢乐,海的痛苦……深深浅浅地表露出来。
海的脚印,化作一串串思念的音符……
 
拾海螺的女人,不知对谁诉说这份甜蜜与忧伤。
她伸长脖子眺望着,只盼海如期而归,把她揽入怀中,就像激情淹没这片沙滩……
 
 
风,是海在诉说……
 
海在微笑,海在痛哭,海在呼喊,海在咆哮……海的话语如初春的花草,多姿多彩。
海在诉说自己的心事。
海缓缓敞开胸怀,就像一朵蓝色的妖姬。但没有人听得懂海的语言。白云苍狗、芸芸众生,海是坚毅的,海永远寂寞……
但海的女人是读懂的,她的表情如漫天的余晖,欲语还休……
 
也许,这只是一场呓语……
 
海有时把嗓门降得一低再低。海平静得就像一面蓝色的镜子,用他的蓝色掩盖内心的汹涌。
海把柔情系在她的衣襟上,海让柔情潜入她的秀发里。海甚至无聊地吹着云缕,让它们像羽毛一样,在天空飘着。
海把苦涩的盐,溶解在自己的血液里……
 
劈波斩浪的男人,用歌声伴着孤单的影子,他的汗水汇聚成海。
散发海腥味的女人,从渔村出发,却走不出海的梦境……
 
 
传说,是涨潮的一种形式
 
一个男人在雾里迷航,他被渔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的女人天天来看海,她坚信海是男人的化身。
海不死!
一块礁石就是一颗女人心。它一半泡在海水中,汲取生活中的盐分;一半露出海面,撑起一方晴空。
等待难熬,转瞬已千年。
 
海在抚摸礁石,海在嬉闹,还在调情。海决不让一颗心冰冷下来。
日月把目光投向海,海的身影就笼罩了小渔村。雾是海的身影。远处的老屋,就像礁石一样,没入海的柔情中。
那顶新娘轿子,如雪莲花,在云雾腾挪时,徐徐绽放……一些含着盐的风花雪夜,随着花香缓缓流淌。
 
一块礁石激起一个传说。望夫石,你的爱情故事在人海中猛涨。
我被你的凄凉划伤了脚底。
在我弯腰时,整个天空都掉进了海里……
 
注:
2014、8、23《兴义报》;2014、10、18菲律宾《世界日报》;
2014《散文诗世界》11期实力方阵栏目
 
 
底层的五角生活(组章)
 
                 
工地一角
 
 
天灰蒙蒙的,就像被撒满了辣椒粉,就连狗儿都呛得受不了,吐着长长的舌头。
天闷。地热。
工地旁一棵柳树,中暑了,病蔫蔫地垂下枝条。
“咦——”蝉的叫声冲出了柳荫。时而短、时而长,时而独奏、时而合唱,一词三唱、绵延不绝,推高了夏季的热浪。
一个民工没时间休息,也热得无法休息,他坐在柳树下绑着钢筋。他脸上粘满了尘土,嘴里还不断地吐出“依依——”的歌儿,就像一只刚爬出土坑的蝉。
从乡下来到城市,能像蝉一样在柳树下劳作,他就自认为是一种幸福。
“依依——”唱出他的欢乐,唱出他的憧憬。
蝉的一生,只有一个夏季。有这么点幸福,它就应该大声歌唱,甚至唱得夏季心烦意乱。
 
 
车站一角
 
日复一日,日子像条锁链把他拴在那儿。
他就像一棵梨树,顶着霜风雪雨。人生经历,犹如树叶,一叶一叶长出,渐渐浓密。
在都市立足,成长,结果。他的故事足于勾起乡下人羡慕的眼神。
叶子笑了、哭了,树在诉说自己的心事;叶子沙沙、哗哗,树在变换自己的叫卖声。
不买,不买。路过的人有棱有角,却溜得比梨子还快!树多么盼望他们能停下来,顺便摘下几颗梨。
城管来了……
小贩们犹如一股到处流窜的北风。树很不幸地被撞倒了。
梨子就像一个个句号,掉在地上滚动,不知何时才能止住这场寒冷的叫嚣。其中一颗,像弹球,在地上蹦了几下,最后掉进水沟里。
一股酸涩味,涌进心头……
 
 
天桥一角
 
都市燥热。流浪歌手,就像一片云,暂时搁在天桥上。
周遭的高楼,有如篱笆,隔开冷漠的世界。他有如蟋蟀,在田埂上弹唱,歌声却无处翻阅。
桥下,车流滚滚;桥上,人来人往。
都市的脚步上足了发条,谁都没有时间听君歌一曲。吉他轰轰,如闷雷,滋润不了被欲望炙烤的灵魂。
他爬不上远处的山峰,也落不到桥下的马路。他的影子只能触及一棵小小的行道树。
歌声时高时低,沉沉浮浮,仿佛在诉说他的流浪曲曲折折。但都市的鹊噪,总把他最精彩的旋律冲得乱七八糟。
他不以为意,在另一个世界里陶醉。这座天桥、面前的碗,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市场一角
 
菜市场慢慢安静下来了。那些喧闹躁动的背影狼藉一片,发出微微腐烂的气味。
还没到中午,太阳就火辣辣的。
一个老头,戴着斗笠。他望着渐渐消散的人群,默不作声。他就像稻草人一样,从不叫唤那些饱食谷粒的麻雀。
地上还摆着一撮撮青菜。离开乡下有些时候了,这些青菜还泛着翠绿的光彩。
老头抽着烟,眉头也不见紧缩,也许他早已参透。人生就像菜市场,繁华快,萧条也快;有些人就像青菜,缺少包装和展台,只能躺着在地下做无所谓的等待。
“可惜了——”
“希望明天利市……!”
风好像听不明白,在地上寻找下半句。它翻动尘土、菜叶和垃圾,模糊了不远处的楼房……
 
 
流水线一角
 
她们一样的制服,一样的坐姿,仿佛就是厂房里的一台台机床。她们戴着面罩,不能出声,连姓名都被工号替代。
流水线,窄窄的,有点像故乡的小河,但没有鲜花盛开、云雾缭绕。流水线,就像手的舞台。它要的只是一双双手,而不是一个个完整的人。
流水线,我分辨不出谁是我的新娘。
新娘的手会浣衣、会煮饭,甚至会舀水把我泼个浑身湿透。可在流水线上,她只是重复着简单的动作。
我站在她身旁时,她仍麻木地侍弄着手中的零件。
手指,上下翻动;时光,静静消失。
她们的青春就在流水线上,从眼前流过,最后被包装、挂牌出售。只剩下机器的噪杂声,还在耳畔久久回响……
 
 
注:
2014第十一期《散文诗世界》实力诗人栏目
 
 
 
猎人:原名黄国清,1973年9月生;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福建作家协会会员、厦门曲艺家协会会员;至今已发表各类作品700多篇;已出版诗集《旷野中跳跃》、《无名高地》、《在》,散文小说合集《四十之前》等;即将出版散文诗集《球形闪电》;有作品入选《中学美文读本》、《福建百年散文诗选》等多个重要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