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致文学 感恩遇见
作者:许建萍
长久的一个观点,以文学的思维托起自己的认知,付出精力读书,付出精力想想日月星辰,但是,想籍此就可获得无限的自信,太痴愚了。自我就是一粒尘埃,幸运的话可以在阳光的直射中漂浮一会儿。就这一会儿,尽管那么的连“轻”都不沾边,也是积蓄了可以漂浮的力量的。那么文学在琐碎的日子里,没有意义吗?当然不是,恰恰,对于一部分敏感的人,文学是他们的呼吸,是他们赖以活着的无形的,广大的,耀眼的,把卑微化作清淡的,把孤独化作净悦的,把贫困化作有生滋味的.......可以融化很多很多的,一束可以围护住自己的,红色的,锋芒移动的光。
以上文字太缥缈了,还是回到我的海阔天空的“想”。
万庆老师说过很多次《师出滑门》写作目的是为了让滑老师“高兴”。我极端矛盾,听到的话,有时很粗放,入耳,有时极细敏,入心。耳边重复听“高兴”很多遍,才入心。“高兴”像一个圆球,吸附之多,难以言表。只能还是借助文字粗略的表达。
懂得:跟滑老师相识近40年,是什么在维系,懂得,那么,是怎样的懂得,是文学,是文学的思维,是文学的特有的对于生命的软糯如蚕丝般的细细情怀。其实,并不是跟滑老师经常在一起,奇妙吧,文学可以跨越时间,在不期然的一刻,跟滑老师“懂得”相遇了,一次的“相遇”,缓释了几年的“分别”。举两个例子吧:十年前,读张竹坡关于小说结构的点评,在微信朋友圈说了两句体会,滑老师几乎是秒留言,夸我“好悟性”,那一刻,我高兴的快要上天了,自信了半个月。还有一次,我写了一篇散文,抒发了对于徐先生的敬戴以及由此生发的境遇的感慨,滑老师留言说,因为跟徐先生很熟悉,读我的文字很亲切。我高兴中有伤感,欣慰了半个月。例子很多很多,通过对于文学的理解,赋予文字的抒发,滑老师是真懂得我,因为文学,只就文学这一个生命形态,滑老师懂得我。这份“懂得”近40年,跟滑老师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一见钟情”。
有些“懂得”,一见面便显现,有些“懂得”需经历时间,等待“机缘”。跟万庆老师的“懂得”当然也是凭借着文学。十几年前,几个人小聚,其中有万庆老师,我“口若悬河”地说着周振甫先生关于小说《三国》中对于三顾茅庐的独见,其他人显然不耐烦听我说了,只有万庆老师,专注的,微笑的,似渴样的,身子微微前倾的听着,万庆老师的表情,其实一刹那,我已经不想再转述周振甫先生的见解了,意外于万庆老师对于我讲周振甫先生的态度,知道了,万庆老师是“懂得”周振甫先生的。十几年来,跟万庆老师,没有交集,让我意外的是,在一些场合,万庆老师的态度分明是“懂得”。直到万庆老师采写《师出滑门》中跟我有思想的交流,“懂得”便愈发显现。
跟广才先生的“懂得”, 出于我们相识很早,无交集中不自觉对于他的关注,在我的感觉中,广才先生是把诗歌当信仰的“脚行僧”,虽然很多时候,在很多大的场面中很“风光”,而我看到的是广才先生在风风雨雨中的独行。不知道,我的“懂得”是否能与广才先生的生命状态相契。
生命行程中,无论什么都不能贪得,这也是我从滑老师的行止中悟到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微薄的满足感是一种极易被人忽视的美德。滑老师有这样的美德。与人的交往也便如此,“懂得”也是有限度的,但就文学这一点,这一小小点,足以感恩文学。
“高兴”这个球,覆圆面,涉及北辰文学的还很多,比如,“当下的温暖”“孩童的一刻嬉笑”等等,有时间再论,该取快递了。
作者简介:许建萍,1962年出生,女,现居天津北辰。著有《许建萍散文集》、长篇小说《山碑》等多部。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