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姑娘的第二十一封信
作者:黎承木
亲爱的姑娘: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久未提笔,心中千言万绪,竟然不知从何处落笔与卿细说。
贵阳的秋日,多是连绵的阴雨,天色灰蒙地压着,雨声淅淅沥沥,虽不猛烈,却也能够带走这秋高气爽的余温,气温骤降,让空气中充满了清冷的尘土气息,金竹镇出山里小区的桂花伴随小雨飘落,此时街道都氤氲着桂花的香甜。
前日路过宝山路,那里的枫叶并未全黄,但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每想到此处,心里总升起没有由来的失落感,而这份失落感和烦躁,在等红绿灯这突然静下来的间隙里,反扑得更加凶猛,想来,在无力维护任何节奏的日子里,连悲伤都断续且潦草。
近来,我心中有事,但想到此事全凭自己心愿而为,就不敢叨扰你找你商量,除此事外,便是酒席频繁,自己也疲惫地应付这人情世故。余下时光平淡得如同窗外某片被雨打落的黄叶,甚至激不起太多波澜。
能够提起来说的,便是在艳玲学姐的婚礼上再次遇到阔别两年未见的孟兰学姐和毕业后未见的士雄学长,只感叹时光流转之快,相谈几句,大家都还带着初识时的真诚、坦荡。想来这段友谊就不必用时间来丈量了。
那夜开阳县异常寒冷,狂风席卷,许是贵阳连日绵绵细雨把积攒的寒气悄悄带到这里,冰冷的天气,让人越发渴望温暖的事物,同士雄学长多饮几杯后在酒精的作用下瞬感失去的青春已无法找回,但回忆和情感可以在谈话中重现,也算是暖心的事物。
想到暖心的事物,我想还有一件,那便是再过几日就到的中秋节,姐姐、叔叔、妹妹,以及表哥、堂哥和寨子中相熟的几位兄长都发消息询问这次是否回家,年复一年的团圆节,他们深知如今我一人在外漂泊,顾及我内心这些细微的心思,但是能够发来问候,也足暖我心。
成长真的有一种漫长的滞后性,这些年自己在懵懂中沿着轨迹前行,以为一切都够云淡风轻,直到家人说是否要回家团聚时,才发现以前一餐饭,一个在小卖部两块钱买下,且没有华丽包装的月饼,穿越时光隧道,化作一颗子弹,正击中此刻的胸膛。
我深知命运已经把我这一生的答案,塞进了我前行的行囊中,我们在走这一段仅有的几十年光景的路每天都需要鼓起勇气,去打开答案,有时风停、雨住、成长,便是这命中注定的。而生命,也在每一次“哦,原来是这样的”大彻大悟中逐渐丰厚而坚韧。
只是有时在感受幸福的年纪时,最不懂得如何感受,例如上面所说和学姐学长相处时光,在学校的青春时光,亲人问候时,这样的美好我都把它当做了过渡,把当下视为准备,却不知生活不在别处,就在此时此刻。
只是回头望去,悔恨晚矣,许多遗憾难以挽回,只想起千年前李商隐的那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现在的自己反而慢慢地珍惜当下流淌的时光和关爱自己的人。
贵阳今日细雨,也终究会成为明日回忆,也惟愿我们未来回头看时,少一些遗憾,多一些温暖事物。
作者简介:黎承木(笔名:梅芳映雪),贵州独山县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沁人杂选》,短篇小说《嗨,我的白牙女生》,连载小说《时光深爱的青春》,作品散见《草风》杂志、作家网、散文网、动静贵州、《独山文苑》杂志等网络杂志。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