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诗意的生活

岳晓伟2025-07-06 13:25:21

诗意的生活

 

作者:岳晓伟

 

生活除了内心的美好,还有诗和远方,假如没有诗,生活会是多么的空洞,与无力、无助。把诗唱出来,就是歌了,用诗的语言唱出的歌曲,就更优美了。把美好生活拉长,放大,你才能感觉生活的真谛与有滋有味。用歌喉的婉转动听,去轻轻地诉说。用鸟语与花香,与露珠滚落的声音,去唱,那就是曲子了,配上诗就是歌曲了。像流水声,像流云的飘逸,把你带到远方去,在高山之巅,在天边,在思绪滋生的草原,那是美好的遐思与眷恋。假如唱出的歌曲是鸭子叫,那就不是好的歌曲。自然界的声音,有好听和不好听,如驴叫,铲锅,磨刀,刹车声,这些声音难听,刺耳,影响心情,但也有人爱听。什么样的人都有,那是人间,人间就是这样的,有风有雨,有阳光明媚。还有不被人发现与认可的,人生充满着变数,有艰辛,有灿烂。像诗一样总是那么风雨交加,与平和,生活还充满诗意和阳光的一面。

像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喜欢听哀乐“梁父吟”,他常常一个人在深夜用木琴边弹边唱。半夜弹唱“梁父吟”,让人毛骨悚然。为了谋得一份工作,他经常在村子和街道上推销自己,“我就是管仲,乐毅。”管仲、乐毅为春秋战国时期名人也,管仲为春秋时期齐国名相,辅佐国君治国理政,乐毅为战国时期燕国名将,为国君开拓疆域。人们议论纷纷,“这是谁呀,这不就是诸葛家的老二吗,成天穿的干干净净,无所事事,连地都不会种,游手好闲,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听说半夜在弹唱哀乐,能把人给吓死,他能和人家管仲和乐毅比吗,人家管仲乐毅可是当官的。”

还有两个游手好闲的徐庶和崔州平,经常来找诸葛亮,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这两个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就这两个人经常吹嘘诸葛家老二,说诸葛亮完全可以和管仲乐毅相比。村子有年长者给气得,跺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诸葛家还有希望吗。”后来这三个人,都做了官,而非等闲之辈,他们在不同的君主手下做官,只是志向不同罢了。诸葛亮当时在地里边给庄稼除草,望着天边深深叹息,“我就这样终了一生吗,空有一身才能的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其实这就是生活,起伏跌宕,富有诗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活得精彩就行,就像诗和远方。我喜欢并欣赏古代大侠,那次在书店看到一个男工作人员,长发披肩,啊!这不就是我要寻找的古代武士与现代文化的结合体,大侠吗。那次见到这个人披头散发,冬天穿着拖鞋,手握水杯,在追着火车跑,边跑边给火车招手,要让火车停下来,很另类呀。在长江北岸看到一个捡破烂的长胡子长发,有侠士风度。他是捡,从来不是去拿,每次见到,我都被这位大侠潇洒飘逸的头发和胡子,深深吸引。当地一个人给我说,这个人在这已经浪迹江湖了二十年,他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别人给他施舍他都不要,活的很有骨气,看来这个地方,很包容,不撵走,不歧视。生活照样多彩。

记得那年我在昆山找工作,也是万般无奈与失落,接受一位美女的一碗牛肉面,和一大袋丰富多样的能吃好几天的零食,我深深感动,深知感恩。在以后的日子里,那种鼓励,使我的路走得更坚定,更决绝。还有,在去西藏的路上,我看到扛着剑披头散发戴着草帽的大侠,有点像林冲,好潇洒,我不免多看几眼 。    

记得那年,刚参加工作时,我也长发飘飘,我喜欢长发被风吹起来的感觉。我喜欢自己披头散发,拿着一本诗集,躺在长江北岸的细细柔柔的草丛中,去读一首诗,去读生活,去读美好,去读希望,去读感慨,去读沧桑。   

那年,我像年轻的风一样,在广东番禺打工,我进的是一家玩具厂。来这里面打工的大都是下岗工人,很年轻,像年轻的我一样,有些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也有几年的,然后就下岗了,我也不例外。老板是一个很诡秘的香港人,一个好大的房子里,绕墙摆放了一大圈桌子,两人一张桌子,像上学一样,坐在桌子旁。一大圈桌子中间的位置有一张桌子,其它位置是空的,两个主管一男一女,女的吧教大家怎样做布老虎,布熊,布猴子。男的吧,在中间的桌子上放一个大录音机,在翻磁带,换磁带。录音机在放着歌曲,歌曲有时震撼,有时能让人落泪,有陈星的歌,有刘德华的歌,有含笑的歌,“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流泪。流沙流沙满天飞,谁为你憔悴”。常常触动我脆弱的心灵,我会眼睛湿润。

大家是边听歌边干活,我的工作是用一个小小的弹簧秤称棉花,棉花是用来填充布老虎,布熊,布猴子用的。一个广西桂林的小伙子,站起来,拿一块三角布,一会放在自己胸前,一会又放在自己腹部。几个女工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但不能大笑,只能微笑,因为在上班嘛。广东韶关的一个小伙子,抽了一口水烟,水烟是自己用竹筒做的,里面有水。他把水烟放到地上,给我说:“这家伙素质低,要给他讲讲做人的道理。”

我附和着:“那是,那是。”他长相有着岭南人的特点,皮肤有点黝黑。

我当时好奇,在这上班还可以听歌,跟玩一样。女主管有时会对我喊,“称棉的,棉花少称了1克。”于是,我就多加1克棉花,湖南的那个小伙子,帮我把桌子拍了几下,弹簧秤就准确了,于是我称完棉之后,每次把桌子拍一掌。可能是弹簧生锈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湖南的那个小伙子,抽烟也是用竹筒抽,不过里面没加水,是烟叶。我的神呀,这才叫抽烟呀,一根一根抽那叫扎势不叫抽烟。

每次下班,男主管大喊一声,“起立。”

我们都起立,男主管喊:“大家好。”

我们像唱圣经颂词一样,齐声喊:“好、好、好,非常的好,好的不得了。”

男主管又喊:“下班。”

于是我们排队往出走,男主管恶狠狠地盯着大家看,是怕有人藏了布老虎。大家排队到火房打饭,老板娘,提两个木桶,一个桶里是米饭,一个桶里是菜。我们把碗递过去,咔、咔两勺,一勺米饭一勺菜,吃完饭再接些开水一喝,一顿饭就结束了。

下午下班,踏着音乐的节奏走在大街上,去感受那份沧桑,与失落中的那份坚持与喜悦。生活虽不如意吧,但还有诗意,还有友谊,广西桂林的那个小伙子给我说这里挣不了多少钱,他想回桂林市去找工作,让我和他一起去,开始可以住他家里。但我习惯了独行侠的生活,真的不喜欢别人帮忙。我向往肩扛长剑,长发披肩,戴一顶破草帽,踩着残雪行进在西去的路上。或许为了一首诗,或许为那段沧桑的感情。

别了,大都市。别了,番禺。当你再次见到我时,我就是西去路上的那一尊雕像,把沧桑深深写在脸上。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