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邹叔的今生缘
作者:陈宝林
我的邹叔叫邹仕民,我和他的缘分,超越了血缘关系,这份亲情,很多人并不知晓。我与邹叔的相识,始于1981年。那一年,我刚刚高中毕业,带着对未来的懵懂与憧憬,回到家乡,被安排到乡文化站工作。而邹叔,当时是副乡长,主抓乡办企业。在那个时代,乡办企业是乡里经济的重要支柱,规模虽小,却承载着乡亲们的希望。
邹叔是城里人,下派到包拉温都蒙古族乡。他总是带着微笑,给人以亲近、和善的感觉。我还记得,来乡报到那天,乡党委书记盖云亭和邹叔一起接待了我这个回乡青年。他们没有跟我说那些官话,而是像长辈一样关心我。盖书记给我介绍邹叔时说:“邹乡长是我们乡最年轻的领导干部,是从县城来这里工作的,是有文化的人,你要好好向邹乡长学习。”从那时起,我就对邹叔充满了敬意。
在那个年代,乡办企业的发展面临着诸多困难。没有技术、没有人员、没有设备、没有资金,但邹叔却凭借他的智慧和勇气,在偏远、落后的包拉温都办起了奶粉厂、酒厂、机械化砖厂、联合厂。他用“百合牌”奶粉和“黄花坨”白酒,让包拉温都的名声传遍了省内外。他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带领乡亲们走上了致富路。
邹叔对我的帮助和支持,让我铭记在心。他把乡企的照相设备借给文化站,亲手教我照相、洗相。那个年代没有彩照,冲洗一张黑白照片需要很多程序。为了教会我这门技术,他把自己的办公室当成照相馆,把被窝当成暗室,我们一起钻进被窝里冲胶卷、洗相片。他教会了我如何曝光、显影、定影、烘干。他还和乡主要领导商量,从乡办企业管理费中拿出400多元钱,让我征订了《吉林日报》《白城报》《民族画报》《参花》《故事会》等百佘种报刊杂志。后来,他又跑到省城,从省民委要来一台24英寸彩色电视机。因为当时接收不到电视信号,他又从县广播局请来技术人员,立起32米高的铁架电视天线,让身居边远的农牧民看上了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彩色电视。他把乡会议室当作收看电视室,并交给我管理。
现在我明白了,邹叔全力支持我的工作,是想用文化站这块阵地,用传播媒体、文学和艺术,让当地干部群众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观念。他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抓得细,无论做什么事都如此。
关于邹叔,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包拉温都有一座万亩山杏林,山杏林盛产杏仁。每年七八月份,男女老幼都会采集杏核。现代医学研究表明,杏仁不仅有化痰、润肺、止咳的功效,还含有维生素B17,具有杀灭癌细胞的作用。为了让这一宝贵资源造福当地农牧民,造福人类,邹叔和同事们经过多方考证,翻阅大量资料,准备筹建社企杏仁灌头厂。在试验产品过程中,邹叔吃了自己制作的杏仁灌头,却引起了上吐下泻,最终被送到医院住院。后来听说,办杏仁灌头厂的事也因此泡汤了。
在包拉温都文化站工作期间,我受邹叔的影响,创建了通榆县第一个乡级少数民族歌舞队,组建了全省第一个乡级少数民族文学社,并创办了独具乡土民情的文学小报《杏花》。当时,《杏花》带着墨香,走进了当地广大农民的家中,又带着乡土气息和民族风情,走出了通榆、走出了吉林,走向了全国各地,与全国20余个省、市文学社团和千余名文学爱好者结下了深厚的情缘。
邹叔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无私奉献,对同事以及下属的关心关爱,让我敬仰不已。但他最让我敬仰的,是他那超越自我,努力探索,勇立潮头,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精神。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奉献。
岁月如歌,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邹叔早已离开了包拉温都,但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却从未改变。他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他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面对困难。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我和邹叔的今生缘,是一段珍贵的缘分。这份缘分,让我学会了感恩,学会了珍惜。我会永远铭记邹叔对我的帮助和支持,也会永远铭记我们之间的那份超越血缘关系的亲情。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