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悼大爷

杨豪豪2024-12-16 23:12:38

悼大爷

 

文/杨豪豪

 

再过五天就是大爷去世七十天。

大爷生于公元一九四三年农历十月初八日,今痛于公元二〇二三年农历正月初四日,享年八旬有一。

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今年发生的一切如是昨天一样?!每每回想起大爷的离世,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不敢相信,上天会把这个恶耗降临到大爷身上。大爷是发小的祖父,因为我们是同村,且发小的祖父要比我爷爷年长,所以我平时叫大爷。我是留守孩子,是被祖父母带大的,所以我非常感激着他们,我深深知道着如果没有祖父母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所以我对老人都一种深情感。大爷年轻的时候是在省八建公司工作,我和发小开始认识时,大爷都已经退休多年。大爷一辈子勤劳节俭,持家有道。虽然每月有退休工资,但他会把每一分钱精打细算花到正处。大爷他爱吃旱烟锅,我从来没见过大爷买过旱烟草,大爷一直是在地里面种些旱烟草,够自己抽满满一年的。回想起大爷这个人总是对我们孙辈特别好,大爷他是看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依稀记得上小学我们经常在一起写作业,写到天很晚,大爷也总是热心留我在家吃饭。

祖母的缝纫机已坏好多年,一直找人修理,但却都是无济于事祖母很伤心。不知祖母从哪里知道大爷会修理,祖母便让我去广场给大爷说,大爷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大爷带上小工具盒来我家,祖母在一边给大爷递烟、递茶水;大爷他只是喝了一下水,继续埋头修理缝纫机。经过大爷一上午的修理,缝纫机修好了。祖母便留大爷在家吃饭,大爷边洗手边说:“回家也是饭。”大爷便收拾好工具盒回家去了。

从发小考上高中就搬到县城去住,家里面也就只剩下大爷和大婆。高一时候发小还经常回来找我,我也没事也会去他家看大爷大婆,后面学业任务重,回来次数就越来越少,我还是一如既往去家看大爷大婆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有时候放假去家里大爷他没在,我一猜就是去地里面干活。有一回大婆说是要浇西边一块地,我也就跟着去了,到地里了前面还有几家人要排队,等轮上浇地时天都黑了。因为我不知道什么菜要浇什么菜不浇,大爷他就拿着铁掀,我用手机打的手电筒。唉!此时我不知道大爷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一不小心大爷他摔倒在地里,这一年大爷他已七十九的高龄,我最后把剩下的一点地浇完了。大爷他瘫软地坐在地头,我不忍心就用电瓶车带大爷回去了。

大爷也会和我拉拉家常。问我的学习情况,会给我说:“不管在哪上学都要好好学习。”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转眼功夫,我也高三了大爷问起我准备学什么?我说:“学路桥,以后出来修路修桥。”大爷严肃看着我说道:“去学校了好好学,争取出来干个工程师。”我傻笑地点着头。前些年大爷坐在躺椅上吧嗒着抽旱烟锅问我:“你爷回来了没?”我摇头说还没有,大爷又说道:“你爷那人也勤快都快七十的人还在西安干活。”或许这就是农村祖父还有大爷他们那一辈人的“宿命”,辛勤耕耘一辈子后,看着儿女成家立业,孙辈们长大外出;本应安详晚年的他们,却选择了继续干活奔波为儿女们减轻负担,一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

大爷爱看电视,特别爱看体育频道和军事频道。每回去了大爷他戴着那副眼镜坐在电视机旁无论春夏秋冬。我问大爷坐那看电视冷不冷?大爷说:“不冷,我穿的厚。”后面这一两年,大爷的耳朵听不见,我们都说带他去医院配助听器,大爷总是说,那个配来不好,戴上里面会有杂音,所以一直也没有配。大爷炕头放了不少书,平时每看完电视就睡在炕上,不是看书就是在耳边听收音机,那时候大爷看起来精精神神的,和没事人一样。一幕幕,如同回放电影剧情一样,我不敢相信大爷他走了,他离开我们了,我多么想在唤一声:“大爷”。

行笔至此,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直到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大爷、大婆和我三人在门道坐着,我发现大爷开始有些手抖,而且从躺椅上起来都很困难,我就赶快上前把大爷搀扶起来,大爷缓慢的挪动着脚步进了房间。大爷过了八十岁生日以后,大爷身体情况就有些不太乐观,我和大婆默默祈祷着大爷会没事的。

我上大学了,也就很少在去看大爷,只是经常打去电话问问家里情况,大婆也总会说:“家里面都好着,你在学校也好好上学。”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十二月放假也就快过年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美好,大家也都在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

大年三十晚上我去家找发小,先给大爷大婆拜了个年,大爷看起来不太精神睡在炕上,听见我来了,也只是看了看就又睡下了。我心也想大爷会没事的,也都会好起来的!直到正月初四下午,我再去找发小,到家里面一看门道把床板放好了,心里面不祥的预感一下子就涌上头来,等走进房子大婆忙着找枕头和衣服,我问:“这回怎么这么快!”大婆好像没有听见,就一直在找东西。没一会大爷插着氧气袋被抬了回来,我听有人就说给穿衣服穿鞋吧,我心想坏了,大爷不行了!

谁知大年三十那晚,便是我和大爷您见的最后一面……

安葬日子是正月十二,我也一直帮忙着忙前忙后。直到十一号下午,举行悼念奠礼把大爷的灵位移出去后,门道只有大爷的灵柩用白布盖着,我心里面不是滋味心里面空落落,心想一个人就这样没有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大爷您了!一直到晚上,我坐在门外面看到大爷的遗像,我多么想再叫您一声“大爷”,您能答应上一声……

等到十二号我和发小早早就起来了,家门道什么都没有,只有大爷的灵柩在中间放着。我心里面更加难受,而大爷灵柩被抬出家门口那一刻,我还是没有控制着自己失声痛哭。一直跟在灵车后面哭到地里面,到地里面我强忍着难过给帮忙,等把大爷的棺材送进墓道后我看了又看,这是最后的一见,等封了墓室的门,我的心彻底碎了,大爷您从此以后就长眠于这方宝地给我无尽的追思!

后面每到期数,我都会给大婆打去电话。而我周末一有闲时间就会回家看看独自在家的大婆,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大婆也总会说:“也没什么要干的,你回来和大婆说说话那就都好的很!”我听后心里不是滋味……

在我心里面,我和大爷不是亲爷孙但远远胜过爷孙呐!

文末愿大爷您在天堂安息。愿我的祖父母还有大婆健康长寿!

 

作家简介:杨豪豪,男,汉族,2003年11月生,陕西武功人。文学爱好者,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杨凌示范区作家协会会员、武功县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在《有邰文苑》《杨凌文苑》《延安职业技术学院》报《南禮士》等刊物。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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