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香山红

王军2024-10-23 15:11:38

香山红

 

作者:王军

 

每到深秋,当我只身爬上那座京城色染的香山抬头望见眼前的一树红叶时,我的思绪却飞越千里之外,潮涌着与其同名的那座南方的香山,那片香山湖的水,那块绿油油的茶园……

那是河南新县一块生态园林式的洞天福地,它滋润着36万人民的生活必需,也在那块红色的土地上孕育了老一辈赤胆忠心的革命精神。

正是这种精神的存在,人们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环境,也在新时代艰苦创业的历程中,力行不息、奋力不辍地耕织着那些里的山山坎坎、坡坡沟沟。让一条条山冲,在时代的价值上冒着鲜活的亮光;让一个个山坡,在今日的阳光下多一道迷人的风采。

而那个曾经有着军营生活的李根金,在役满离开部队后回到了养育他的土地上,那个贫困的革命老区。他发现,那个依山傍水的沟坡,那个云雾缭绕的山坳,那个气候适宜的山地,种植茶叶应是茶中的极品。想着想着,那冒出的尖尖俨然似心中吐出的弥漫,在芳香扑鼻的草丛中散发着一种难以抵制的清香。

宋代政治家沈括路过光州南部山区写道:“光州光山场茶三十万七千二百一十六斤,卖钱一万二千四百五十六贯”。他又记:“片茶蒸造,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那时的光州南部山区,应多指如今的新县境内。因为光山名为山,实多为平地,古时新县一部分山区隶属于光州。

于是,李根金瞅着那片山地,望着香山湖荡漾的春水,那股迎风而来的湿润水气。他想,那茶应是沈括赞誉之列。

这些年,他没少把心思投放在这个名叫香山的地方。远望去,那一条条绿莹莹的茶叶带,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泛起着一杯杯明前的茶香,飘在干燥的秋里,润滑着干裂的嘴唇。有时,它冒在窗外的雪中,煮着童年的乐趣。

那嫩绿绿的茶尖尖,如今却有了一种红茶的香茗:香山红。不知什么时候从家乡的山上,飞越到生活的桌前,在京城悄悄地传播着它的美妙。

一天,我去朋友家里坐坐。他无意间打开一盒茶叶,那红红的包装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啊!新县的?”我惊讶地望着朋友,他回过神来拍着脑袋说着:“哦,忘记你是新县的了。”他又说:“这红茶好,朋友喝了多年,给推荐的。”我疑惑的愣了半天,嘴里不停地念着:“新县还有红茶?新县还有红茶……”

在朋友沏茶的过程中,我把电话打到家乡的同学那里,谋求个印证。他以为我要向他弄茶叶,为难地在电话中说:“福建请来的师傅做的,香山的茶,不好弄。”

第二天,组长来检查工作时,我顺手把朋友带给的家乡红茶泡了一杯递了过去。还没等我回过头来,他爽朗地说:“哪儿的茶,这茶好。”我望着他端起的茶杯刚从嘴边放下,笑着说:“老家的。”

“你新县有红茶?”他睁大眼睛问我。

我及时回答着:“有。”

“用明前的叶尖做的。”我连忙又补了一句。

而去年的冬天偶遇一位京城的著名歌唱家时,他突然冒上一句:“你老家有红茶,那茶好。”

原来,香山的红茶早在京城生了根,而我还孤陋寡闻,一孔之见。

那是家乡的茶,在家乡的香山上。那茶像香山的红叶,悠绵味长;那茶像香山湖的水,思起久香。

今年的清明,我特地跑了过去,站在千亩茶园上。见白发苍苍的老人、刚结过婚的妇女以及回乡的男子,用手一片片地摘着。那人说:“摘点儿,能换个家中的油盐钱。”

一旁采茶的妇女说:“孩子在上学,一天能挣个半年的学费。”

我抬头见那一个个系在胸前的纸盒,装着刚摘下的一片片嫩嫩的叶芽。那红,仿佛从山中飘来,丝丝缕缕,环绕相夹,挂在香山的红叶上;那香,仿佛从生活中的汗水溢出,洒在香山的路上,释放以人为本的胸怀……

那红,是香山的红,在新县城东的山上,冲到京城的茶碗里。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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