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雪在贺兰

梦中情雪在贺兰

张蔚

        这么多年，我都始终记得——在我中学的教学楼室外长廊，下课了，我就去看远处的贺兰山。贺兰山俊美，贺兰山斑驳，贺兰山悠远。在夕阳下，有绝美的贺兰山终年不化的山顶积雪。

        这个场景，我和很多朋友聊起过，当他们向往宁夏川、向往贺兰山的时候。我总是这样轻飘飘地讲述起这段少年锦时。我爱雪，大约是我出生自冬天的缘故，我爱看贺兰山。

        还记得，一年四季，远眺贺兰山的颜色是不同的，时而是深棕灰黄里夹杂点淡绿，时而是浅灰与藏蓝的条纹并存，西北的粗旷里，也有变幻的美和色彩。大多数时候是晴天，天空的白云和贺兰山相互辉映，仿佛还能看到山底戈壁的苍茫；有时候下雨，深山的松树林里，也会升腾起雾气蒙蒙。不变的，是贺兰山的山顶积雪，一年四季，圣洁、晶莹。在清晨带着金边，在夕阳下露出些粉红。我没有去过富士山，我想，贺兰山横跨南北，被叫做北方骏马，应比富士山更加壮观。

        我习惯了这种观看，也习惯了这些稀松平常的时光和美。那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白的、轻的，像一朵云，在年轻的时光里，被匆匆赶路的我，一扭头就抛在脑后。

        直到今天，我飞过新疆，在飞机上看到那些终年不化的昆仑积雪，我大受震撼，更似曾相识。是的，是贺兰山。

        我再次想起贺兰山，想起那些被贺兰山的风光撑起的，少年时的一个个课间。想起那些我脑海里始终清晰的，贺兰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

        我突然意识到，寒来暑往都不会消失的，贺兰山的终年积雪，也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时光里消失过。这积雪，如此顽强的、如此自然的，住在我的记忆画卷里，凭我一次次回味。这积雪，从一朵云终于成为一座山，从一处风景终于成为我的风景。这积雪，终年不化，愈加浓厚，犹如我很难说出口的那些想念。

        何时再回去亲眼看你，我的贺兰晴雪，我的宁夏川，我日日夜夜不需要想起也不会忘记的故乡，我这诸多无处安放的想念。

        未来，我或许会走过更多的山川，但贺兰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会是我生命中永远的一朵云，永远飘在我的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