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云南图景四章

温智慧2022-12-16 19:47:41

云南图景四章

 

作者:温智慧

 

点面丽江

 

  石街,古巷,红灯笼,这些物象写意了丽江。丽江,一个我想留下来的地方。这是朋友博客里的文字,影响我对丽江迷恋开来。有幸随团来到了丽江,几个点面的影象拼接了对这地方的叙述或者记忆。

 

  一、引子

 

  丽江的山很翠,天也高远,云又洁白。低纬度的热度被高原的高度冲谈了,不热,不凉的世界,平衬了丽江的清幽。周边的山形成了簸箕状的坝围,把丽江、玉水寨、束河等小城颠簸到簸箕的开阔平坦的舌口处。依象山而展开了丽江新风古韵的铺排,令小城雅致随心起来。信步在新街古巷,心情也就飘逸了,尽管以四方街为方心的放射形回字状的古城建筑格局,中外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并不影响纳西族老人坐在堂屋墙角的石阶上藐视斜阳的情绪。

 

  二、水车和老人的眼神

 

  在古城入口处,有一部水车,为雌雄一对,在水能的作用下作着功,水车一大一小,代表纳西的民族风情,导游问大家那一部水车代表纳西族的男人呢?当然,按惯性的思维或者常理,应该是大水车。结果呢,答案是大水车代表纳西族的女性。因为这里有“女人的天下,男人的天堂”之说。女人掌管经济又要操持生活,而男子主内,忙于琴棋书画诗酒花。在进城门右手边的浮雕里也对这一民俗风情有所体现与刻画。

  如织的人流中,自然夹杂民族妇女担菜,担果,街卖的身影,不急也不促,甭管人流是如何的涌动,本土人的节奏都是一个样子的节拍,不徐不疾淡然中透视出觉悟生活的笃定。藐视夕阳的老奶奶一动不动,似乎被风干的雕塑一般。在时而换位手指的动作上才能悉心发现生命运动的存在形式。朋友介绍说,这里的人们极为长寿,8090岁平常世像,100岁老人比比皆是。这些与这个民族醇和的心态,淳朴的民风和对生活、生存乃至生命大理的参透彻悟不无关系。我们看老人的眼神,似是空洞。不,应该是极为深邃,那里容纳了的,不仅仅是青碧水的生机鲜亮,更多的是岁月的沉淀,生命的哲思。老人一动不动,任凭游人仓卒的脚步挟风而过。只要是注目老人,无不震撼,感知动静的反差,淡定的雍容。老人的眼睛不能装载任何内容,不是拒绝,而是屏蔽,拦截,过滤诸多浮躁的成分,享受天光岁月的恩泽。这眼睛我读了很久,似乎懂了,其实我根本不能读懂,不会读懂,老人心中的诗与歌。否则我也会陪这些老人坐到月上东山,星布满天的时刻了。

 

  三、邬敬民其人

 

  水车的对面有一家“阿拉丁旅游超市”结识了写《叫我如何不宰你》的作者邬敬民,也就是自诩为“最有良心的导游”和被媒体炒做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说起他这个人我不能说是佩服,也不能说是不佩服。朋友介绍认识,也是因为他算一个文人的缘故,惺惺相惜,共扶欣赏,互为学习。至于他的自诩,乃至他力争作一个透明化高品质的旅游文化,当然我是欣赏的,他把从事多年的家底竭力外扬,张显的并不是良心深处的触动,而是彰显了文人所具备的风骨,我也看中他“一两拨千斤”的清高和任性。是呀,他被同行威胁,业界封杀。但是他几上屏幕做客,侃侃而论。做客央视,凤凰卫视的名牌栏目,因此也成就他媒体名人的影响。

  真话,朋友介绍我时,他只是象征地示意一下,那动作行为的幅度, 通过放大镜才能体会得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急速收回招呼的语言和目光,对他迅速作了一个初步的评判,认为他不过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徒儿,否则他的行为截然反之于所谓资深导游的沟通素质和能力。当然我也推测他肯定业绩不佳,维持不得生存,才捅了旅游界猫腻的软肋,作出挽回面子的行径。

  但是,当我看完他的书后,这些初乍的评判和推测即可被颠覆了。邬敬民是一个有独唱精神的人,有一颗曾经被世俗欺诈虚伪而淹没的心,但又从容挣脱,为了灵魂的清洁而战的人。

  临走前和邬敬民做了少量的攀谈,他送我他在中央电视台“面对面”“实话实说”“今日说法”和香港凤凰卫视“鲁豫有约”节目的光盘。当然也和这位风骨汉子媒体名人合影留念。

 

  四、石街和艺术

 

  纳西族以黑与胖为美。对男女的称呼为“胖金哥”“胖金妹”。我没有考证过丽江的历史,只是对古城的石街分外地喜爱,石街被人们行走的光滑可鉴,脚落在上面,分外妥帖的感受,身心得到安宁的寄放。你不难发现,尽管游人如织,但步履多么的臃懒享受的风格,怕是为古城的文化吸引,为古城的艺术诱惑,还是为巷口烤玉米,烤火烧的胖金嫂的悠然而感呢?不得其解。

  四方街作为古城的中心带,石条铺就的街面,设计出倾斜度,不知隔几个时日,就会把西河的水闸起,水满溢出把斜面形的街洗净。这方式是纳西族的一个民俗称之为“洗街”遗憾的是没有考证探究这民俗的渊源。总之,朴素和谐,放在今天的文明来评说这方式也不失为时尚。

  说来笑话,在“街门口”我还留了影,当时得意地朗念“口门街”也没有人说什么,还是大家没有给以指正,留足了面子。直到朋友说住在“街门口”我才恍然大悟,门坊的横楹是由右往左的读法,拍天灵盖,哑然失笑。

  说来很怪,古城的人们愿意围在两条街上挤来让去,门面商铺生意也好,其他的街道不够拥挤繁荣,店面的商品价格都合理。看那些织披肩的“胖金妹”认真如是,梭子穿来穿去,纬线绷的直直的,经板用力把线打紧,有条有理,井然有序。一方披肩,一个色彩,一个花式往女人的肩头随意一裹,那就是男人放飞审美的所在,美得得体又淋漓还大气;又雕刻师精工细琢一块块板料,刻刀剔来錾去,一幅山水,一个人物,一个写意也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妙趣天成;绘画师用水彩笔在成沓的体恤上画上简笔画,写上东巴文,绘山水、风情、漫画得心应手,笔到功成,画完一件双臂一挥,一件体恤就是一道美学,言不得诗情,道不得画意。当然还有用电烙铁烫画的,有银器店,有羊皮画……导游讲,纳西族是一个崇银不赏金不羡玉的民族,只因为银光的柔和华美吧。确实玉器店不多,金店我没有发现。看着商铺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目不暇接;看着人们的神色抒写着安然平和,脚步越来挪的越慢,索性坐在石凳上听萨克司手和吉他的组合演唱,那样的惬意投入。看着,听着,想着,又看看了自己,会心地笑了……

 

  五、酒吧

 

  到丽江,要泡酒吧的哟……导游拖着唱腔千叮咛万嘱咐。确实酒吧文化虽然是泊来的,但是在丽江的月色里,早已被演绎的出神入化,没有泊来的嫌疑和影子了,成了丽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不可或缺的部分了。月亮升在天空,月光在廊檐下巷口里投下的光华和影子,又被红灯笼灯火的明灭给刷新了。东河、西河,红灯笼、花灯笼……遗憾古城的水道了没有游船,否则就是秦淮河第二。笙管箫笛不夜天,儿女来客乐悠然,酒歌对得声声好,身段轻盈舞翩跹。大家把白昼的拘谨统一回收,把羁绊的身心放逐,回归一个真实全然的自我,酒尽兴,歌正浓,舞姿正酣畅。醉了游人,醉了金妹、金哥,醉了满城的灯火,醉了明砖清瓦,醉了西河的游鱼,醉了丽江的夜色。

  面对丽江的酒吧,只能说一声“真好”。

 

  六、丽江的早晨

 

  丽江经过夜半笙歌酒香的淘洗,铅华洗却,清晨的丽江才是一个纯真清新的自我。假如夜半曾飘落几滴天雨,这里简直是一个无法形容或者言说的世界。

  晨风裹挟奇花瑶草的馨香把沸腾一夜的丽江小城浸润的异常饱满。轻步蹑脚走在着万籁俱静的街头,心仿佛如袒裸在衣服外面一样的爽然,用足尖轻轻按摩石街,那妥帖、那柔和、舒服的感觉不好用什么语句形容。看石街上夜雨的痕迹,一片湿,一片干,还有石眼里汪着水,潮潮的一种幽思,万般情怀均匀地应着晨光而滋生疯长。一缕微风带着露香钻进衣孔,掠过颈项,心底机灵灵的,好不惬意。

  试想,你的肘部再挽上一双玉手,身边粘着一位桃面玉人,什么也不说,一切都交付给丽江清澄的空气传递,按着节拍,不经意地对视,一个香吻滑过她的粉唇、她的发际,她的玉手又加了几分轻柔的情意,醉心于人寰,醉心于丽江的古巷,醉心于这清幽淡雅的氛围,好不向往……

 

  七、丽江,我不能留下

 

  没错,丽江是一个让人想留下来的地方。

  她有足够的美丽,足够的魅力,足够的理由。可是,我不会留在这里,一我怕变懒,泱泱国度,芸芸众生,要生活,要生存哟……二我不能留下,版图的西北,与西南正对着的那块土地有我的家园妻女。三我不想留下,因为丽江就是我的一个梦,留下来这梦也就醒了。

 

风花雪月话大理

 

  自古大理这个地方被人们誉为风花雪月之地。在琼瑶乃至金庸的作品里,多次以大理这个地方作为落笔着眼的背景,这些记忆浅浅地划过对南诏、白族等词素的印象。学地理还知道了苍山、洱海,神奇神秘的古地的风情风物风景曾经激发了对大理的一些神往。激情随时间的前进而逐渐消失淡漠,大理在心中干枯为一个称谓而已。

  直到亲临大理,又勾陈起以往记忆的激动的波澜。大理东临碧波万顷的洱海,西靠终年积雪的苍山,诸多名胜古迹,隐现在银苍玉洱的万花丛中。特别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的月更是无穷的诱惑。

  随团旅行的蜻蜓点水般的匆忙行色,真的很难全面理解这雄奇秀丽的土地。只是从导游的介绍中知道了对白族男女“金花”“阿朋”的称呼。在汽车上张望苍山的云雨迷蒙,当然苍山19峰,18水的轮廓也初为了解.顺着导游的手指看见了所谓的“玉带云”“望夫云”和“海盖云”。不要来看只要闭目倾听这些名字足以让人陶醉了。没有亲临苍山,在导游的讲解和自我的遥望中,苍山始终裹着一层轻纱,煞为神秘,朦胧。

  游了大理的古城,从古城门郭沫若题写的匾额下的城门进入到五华楼应该有300米长短,一条街巷,古老的建筑夹杂雨水淋落的腐朽之气在缭绕抑或升腾,游人鱼贯蜂拥……只记得趁走进一家茶社之际,牛饮了三盏“普洱”漫不经心地听了一通茶道女讲说的茶经,要了一张介绍店名的名片悄然绕过人群再次投入涌流的人潮中。

  这样的游览,现实的感受无情地粉碎了从前对大理的神往。在丽江,我谈起了这些感受,朋友说:"可能是没有潜心而游吧,大理可是一个具备风花雪月万众风情的所在"。朋友说的不错,对一个地方的理解和阅读需要悉心和时间的,我们的游历,好比雨伞之上的雨滴滑落的迅速,可谓难得其深、难察其美、难言其意,打了折扣,不得要领是无可厚非的。

  虽然没有潜心体味大理风情中各味的怡然、浪漫和诗情,但是从导游的包头(帽子)的设计思想和独特的款式已经体会到白族的一些风韵了。白族女子的帽子象征了大理的风花雪月,导游让我们猜,帽子的装饰各自代表什么呢?寓意什么呢?大家纷纷猜测,答案自然五花八门,八九不离十,又多不完全正确。后来导游给出了标准答案。帽子的飘穗代表了“风”因为这些飘穗会因为女子的款款行进而飘然,也会因微风吹来而灵动;帽子的整个造型是月芽状的,月芽的弧度正好与头的圆度吻合,因此而“月”;帽子上绣了好多五彩缤纷的花样,也就代表了“花”的寓意,现实中大理是一个花的海洋,花的世界,行走其中,无处不群芳竞放,百花争妍;最后是白族女子的帽子的上沿是一条白绒帽檐,代表“雪”,自然联想雪的洁白,雪的纯净,雪的清爽。

  当时,我走出大理古城在心中作了一首打油诗:


  大理古城三百米,二百商家对东西。

  游人一万你我挤,石街淋雨泞而泥。

  五朵金花邀拍照,导游催促声声急。

  大理其实不大理,风花雪月不得觅。


  诚然这打油诗发泄一些对大理的偏颇和促狭的认识。那么请欣赏明代学者杨慎《点苍山游记》的一段文字吧。他这样写道:一望点苍,不觉神爽飞跃……山则苍龙叠翠,海则半月拖蓝。城郭奠山海之间,楼阁出云烟之上。香风满道,芳气袭人。余时如醉而醒,如梦而觉,如久卧而起坐。然而知吾向者之未尝见山水,而见自今始!

  当然还有这样的诗句:下关风,上关花,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古人都能写出淋漓的句子,我等怎么就不能领悟大理的神韵风骚呢。可谓:江山如此多娇,斯人不会识妖娆。

  其实对大理初见的偏颇早已还原为纯美的神往了。我知道想懂大理,就要从理性出发,慢慢地行走,深情地眺望,匀称地心跳,把鼻准对正大理菊的花朵来呼吸吐纳,勇敢地揽住金花的腰肢合影。让风把花香的馥郁输入心脾,让月光把雪融化……

  这样感知大理的深邃,雄奇,秀美,心醉也就不难了。

  风花雪月与大理是一个和谐的整体,不得割裂,不得以点带面,要委身其中,方能醉心其中了。

 

泸沽湖——擦肩的遗憾

 

  之于泸沽湖,在男人的心目中,并不想认真考究它风光如何旖旎。却是摩挲人的走婚风俗,一直牵挂着男人内心深处的渴望。我却从泸沽湖的身边擦过,无缘驻足,为此而遗憾。当然知道关于走婚的风俗,早已被现实的文明所代替。无疑的是,我们迟到每一分钟,关于哪个风俗的标本意义就远去一分钟,距离消亡越近,距离现实越远了。

  泸沽湖在我的心中是一直荡漾着神秘的一座母湖。她位于云南宁蒗与四川盐源交界处的一座由断层陷落而形成的高原湖泊。水质纯净,状若马蹄。在云南的所有湖泊当中,她的深度仅次于抚仙湖。当然,这是地理和旅游意义上的一个认识而已。在潜意识中,她更多地从属于一种精神的象征和生命传承的寓意。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泸沽湖于我而言,永远是一潭精神层面上的圣水,难解近渴的远水。我是在一个她正妖娆的节侯,隔着一定的空间与她拜别的。那是因为导游讲说,泥石流已经阻断了探询造访她的路,我只能站在丽江坝子的高地,向着她的方向发出深情地遥望,却不知,她是否感受到了我的眼神。

  泸沽湖----她神秘、诱惑、不可深究。是一个笼罩着母性光辉,迷离出仙境神秘的湖泊。即便我在丽江客栈的睡梦中梦到了泸沽湖边那些散发着古典气息的近水楼台,匆忙地安慰了我在她身边夜晚的寻觅,但我无法感受真正走进她后那种刻骨铭心的真实。在群山和天空的怀抱中,她宁静安详地碧绿着,散发出一种神秘文化意蕴的不经意。

  我无缘徜徉在泸沽湖的青山绿水间,但我对她的感觉,更多地趋向于一种神性的尊崇。她“女儿国”古地的神秘,感召男人们对她一直怀有一种宗教般的情感。曾一直在尝试用一种平静的语调,来诉说我对她的痴迷、神往,以及用文字所能表述遗憾的程度,但却没能做到。

  我在书籍和网络里搜索关于泸沽湖的词条,阅读并领会其中的讲说,记忆撷取其中脉象综络。当然关于泸沽湖的印象自然地存盘在记忆中。清晨的泸沽湖,风情万种。缭绕的晴纱和变幻的雾岚,使得她既像是一位睡态酣畅的玉人,也像一位羞怯灵动的仙女;正午的泸沽湖,真实的深不可测和幽静广博。晴朗的天光下,泸沽湖会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近似于墨水应着天光蓝又通透的颜色。四合的群山在白云深处幻化的飘渺迷离。群山和云朵倒映在泸沽湖绸缎般轻柔的水色深处,波光潋滟,格调鲜明,比真实的山水更为亮丽,更为诱人。

  泸沽湖的静美神秘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柔润又博大的母性胸怀之美。听说要想领略这般神韵,只要到湖边租一条猪槽船就可以实现。划船摆渡的摩梭女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歌手,会用一连串爱意绵绵的“情歌”,把一颗颗躁动不已的心由里到外“撩拨”个精湿。那被泸沽湖水清纯滋润过的嗓子,一打开来,就有一串串的好歌,在湖面上空飘荡。

  在摩梭人的歌谣里,始终贯穿着一种神秘的生命意识的经络。人世的美好,生命的易逝,彼岸的遥望,时光的匆忙……所有生命相关的元素,无不动情在那美妙的歌声里。

  在丽江客栈的梦里,自己成为了泸沽湖畔的走婚人,尽管对整套仪式的生疏,意识却在湖边世代繁衍生息的摩梭人那种神秘的婚姻文化中游走。阿注、走婚、女山、母海、远游的喇嘛,祭神的达巴…..朦胧在梦境中。 这片宁静而难以把握和琢磨的深蓝色水域,一切都因为一个母系王国的存在而显现得是那样的神秘莫测,仿佛连日月星辰都被笼罩在了一种梦天魔地的光影之中。

  梦是凌乱的,泸沽湖却是真实的存在。相信泸沽湖永远是摩梭人的。对我而言,泸沽湖只是一个梦想,一个憧憬,一个永远难以破译的密码。虽然此次无缘谋面,可是泸沽湖的诱惑是我这次的遗憾,更是我永远的寻觅,相信我会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走近她的身旁,去阅读、去感悟、去聆听,抑或揣测她、曲解她、中伤她。只能走进其中,不可能融入其中。我也相信我世俗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可能一个表象,一个幻影而已……

  愿望做个走婚人,我想这与道德和素质无关。

 

走近香格里拉

 

  灵魂蛰伏的居所,尽管封闭狭小,也难彻底关闭向往与了望。

  看香格里拉并不是“消失的地平线”,恰恰是一种崛起,因为一次短距离的走近她,她的丰仪、神韵毫不客气地俘获了我的身心,也把这些永远地镌刻在那被称做记忆的石碑上。牵引着我一步三回头对她的回望与留恋。

  起先,我并没有去阅读去欣赏由一个英国人詹姆斯.希尔顿来撰写的《消失的地平线》,并不是拒绝,因为我是一个经不得风景诱惑的人。对于一些风物,全新地去观察体味,一定会比对着别人的理解去感受更要有意义,起码不受一些暗示或者牵绊。

  香格里拉的意思是高空俯瞰镶嵌在八瓣莲花里的地方。这里的高度,这里的民族,这里的宁静与恬淡,是适合寄放灵魂的地方。这里更适合深情地呼吸与浅易地静养。也适合随心地潜行,用心领会这土地,用心参悟这里精神的特质。

  香格里拉那些敦实的房子,比碉堡一样巩固,看那精美的木雕棂檐花饰,再看五彩斑斓的壁画,还有房脊上天光下生满绿苔水渍的灰瓦,无不张扬着一种豪放的凛然沉稳或厚重。

  走近了香格里拉的风光,我的心与目迷失了,并不是迷失了方位,而是迷失了它们的自我。意念如何管理得了我的心与目呢?它们毕竟是我能感觉的享受的器官,我更愿意放牧它们,它们游走在云杉、冷松的挺拔和秀丽中,又在五花草甸之上时远时近地收来放去。酥油花(网脉橐吾)芭蕉样的大叶子,金黄的花把风情又夸张地镀了一层迷人的诱惑,垂挂在杉枝上的松萝轻盈轻柔轻飘秀美,似乎随微风而荡漾,简直美女忽忽闪闪灵动而韵致的睫毛一般,引人遐嘶的深入,浪漫的油然。一串蘑菇,大概不是松茸,也不是鸡枞,怎么就在杉树干的一个节眼之地,拥挤的那样热烈,惹得人不愿意收回目光。

  导游讲:最好是农历五月或者八月来毕达措森林公园,原因是那些时日有杜鹃花的绚美和大狼毒的妖娆,“花落碧塔海”和“杜鹃醉鱼”是两大奇妙的景观。其实不能去后悔或者惋惜,目前的风景已经如此激动我的心跳,加速我的呼吸了。一年有四季,风光各不同。风景入眼,领悟在心。

  人们在几个景点间不愿乘车,只有脚步的移动中,才能真正体味到那种叫美的惊心眩目的感受。我真不知道应该把眼睛交给那些寥落的木房子呢?还是交给绒毯一样的草甸呢?看碧塔海的湖心岛,还有那海水,水中杉松的玉影,人们抢镜的欢快,我的心更是无所适从了,简直就要跳到胸膛的外面了。

  这里太多的植物,它们开花结籽,分布在这山体的凹凸方位装扮这里的神奇。可是在这里站在海拔的高点不是牦牛,也不是冷杉的枝头,而是人群,是那些光着大腿穿着羽绒服,还背着高原氧气瓶的人们。他们的嘈杂把这里的宁静已经打破,碧塔海清澈的水波里漾着几个烟屁股,很扎眼。尽管,那里的忠告牌上有“请勿吸烟”的字样。

  这里的山是真正的山、水是真正的水,树只真正得树。一座值得一人一世来阅读的山,一碧一生一世都不会看地厌倦的水,一个邻着太阳午睡的城堡。当你走过这里,你的心也就遗失在这里了,召唤着你再次地故地寻觅。

  天空、太阳、云朵、雨丝,还有高原反应,特别是这里的水绿海蓝,吐纳的清新,无一不揽住我的胸怀。

  我伸出手,摸到了梦想;收回心,香格里拉则回到了我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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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简介:温智慧,笔名:海中渔,男,1970年生,满族,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文艺评论家协会第四届理事,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班第12期、第35期学员。曾在《博览群书》《朔方》《草原》《参花》《松花江》《回族文学》《天涯诗刊》《西部文学》《小小说月刊》《杂文月刊》《悦读》《草原论坛》《骏马》《草地》《科尔沁文学》《阿拉善文学》“人民日报”“北京日报”“文艺报”“文学报”“内蒙古日报”“中国税务报”“甘南日报”“华西都市报”“新华书目报”“北方新报”“呼和浩特日报”“内蒙古晨报”阿拉善日报”等60多家报刊发表文艺作品,有文章被收录一些选本。

  出版著作:散文集《灵魂的雨伞》《大漠放歌》,文艺评论集《抵达的姿态》。

  现就职于国家税务总局阿拉善盟税务局。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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