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诗僧释圣静

邹中海2022-08-22 16:42:38

诗僧释圣静

 

作者:邹中海

 

  好久就想写一写释圣静,但由于时间关系,一直是拖拖拉拉的,一拖就到现在。如果再拖下去,就好像不好意思了。俗话说,秀才人情半张纸,但真正要用半张纸来写诗僧释圣静,好像又不够。毕竟我和他相交一年有余,同室相处也有三日,长篇大论我写不出,几桩小事却历历在目。

 

  最早认识释圣静,是在中诗总编室,他是中诗空降的人才。大概是去年七八月份的样子,中诗总编冬箫,忽然拉了一个叫月印无心的人进来,并宣布他担任中诗头条执行编辑职务。我当时是有点愕然的,心想,一个中国诗歌的高端平台,怎么忽然闯进了一个和尚,而且寸功未立,就手执大权?后来冬箫总编介绍说,这个大师不是一般的出家人,他是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的副主席,中国音乐著作权会员……虽然当时听了冬总的介绍后,并没有表示不满,但要说对他的看法就此改观,也不尽然。在我心里,还是有十八个不服气,是驴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不是,怎么一出来就能手握重权享此待遇?他是仓央嘉措,还是佛印?

 

  当时有我这种想法的编辑,肯定不止我一个。我记得嘿嘿老师首先发难,写了一首小禅诗,当场要他解读,没想到他仅用了几分钟就搞了个大概。接着便是秦志良、茂华也参与了进来,各自都写了一首自认为比较好的、有点禅意的诗句。说实在话,他们写诗多年,已经有了写作经验,非常熟悉各种风格和文学样式,写这个是有几分成竹在胸的,至少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所以没几分钟,他们都写出了不俗的佳作。当然,也都得到了月印大师较好的评价,可能是解读得非常满意,茂华老师还一连发了四个“”表情符号。我也兴起,加之平时又出风头惯了的,此时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只是底子太薄,加之确实又没有写过禅诗,所以只能东施效颦,模仿他们写的那几首,写了几句。刚发到群里,就遭到了嘿嘿老师的猛批,原来,在禅诗的句中,是要尽量少出现出现“禅”这样的字样的。禅意主要是要靠意象意蕴来呈现。后来我查阅了相关资料,证实了他说的是对的。因为现代禅诗的艺术理论认为,禅诗一定要能直接融合禅的直觉思维方式,把禅意呈现。比如说洛夫有一首名作叫《金龙禅寺》,就堪称是禅诗中的经典:“晚钟/是游客下山的小路/羊齿植物/沿着白色的石阶/一路嚼下去/如果此处降雪/而只见/一只惊起的灰鸽,把山中的灯火/一盏盏/ 点燃”。我当时哪懂这些,只管按自己有限的知识胡乱涂鸦,滥竽充数。生怕人家看不懂似的,几乎每句都带着“禅”字。大师在看了我的诗后,当时没有直接表态,大约半小时后,写了几句发到了群里:“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好诗!”我不禁莞尔一笑,不禁暗暗佩服他了。他的确是非常有智慧的,既没有伤我的自尊,又以道家的方式解读了诗意。因为我不懂禅诗,所以在立意上,本来就是按照老子的道家哲学来写的。按我当时的想法,道亦是禅,禅亦是道,还以为道与禅是相通的呢!只是没想到,禅不是道,道亦不是禅,禅与道,中间隔着几座大山咧。要不是遇上了大师、大师的博学与修为,我算是栽到家了。

 

  见他时是在中山。中国诗歌网南方论坛会议在中山举行。在他来之前,他就和我约好,一定要跟我住。大概他也想看看我这个扰乱一江春水的家伙到底是何方老怪,看用他的佛法是否能渡醒有缘人,只是我的劣根太深,可能会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我们当时相见时,一见面,他就拿出了他写的诗集送给我,并且要我把他背来的另外几十本诗集,分送给同行的诗友们。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送的又不是鹅毛,路程也远不止千里,从山西太原到中山,少说也有八千里云和月。所以当我收到他的诗集时,心里是蛮感动的。在相处的三天里,我们形影不离,但我基本上是下楼吃饭、开会,上楼睡觉;他好像也差不多,只不过在我半夜醒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在读诗、写诗、或者在为诗友们编诗。有时候我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他说:“习惯了。

 

  分开后我们很少联系,只偶尔在中诗总编室里聊天时,才会聊上几句。直到有一天,美国华裔女诗人冰花邀请我加入华诗会,我进群才知道,释老师早就是其中的老会员了。这就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想,一个空门中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冰花老师告诉我,释老师一直都在为中外诗歌的发展、互动架设桥梁,为中外诗友的作品交流与推广不遗余力。后来,我了解到,释老师原来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把很多诗友的作品都送进了人民网,人民日报客户端等这样的高层次平台,很多诗友也因此而脱颖而出,有的甚至已成为这个时代诗歌队伍中的主力军。鉴于释老师为诗坛所做的贡献,至少有十余家学会、纸刊和网络平台聘请他担任顾问、秘书长或编委之类的职务。几家官方诗刊如《星星诗刊》等也纷纷伸出橄榄枝,让他的诗歌梦想,离目标更进了一步。

 

  看到他的成绩,不禁让我感慨万千,一个仅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的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成了受人尊敬的诗人作家,这份荣誉,来之不易;而这份份量,足以让诗歌动容。他的起点之低,和现在的地位之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中间的差距,本身就是一首最大诗歌的最大张力!再后来,我也招了些旧部,搞了个三湘文学的平台。邀请他担任总编,原以为他会拒绝,因为他是个大忙人,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下来,把三湘文学平台搞得风生水起。就连组织的几次比赛活动,他都是出钱出力。其实他的月工资,在正常情况下,才一千一;而在疫情时期,寺里少了香客,做法事的也少了,现在的月工资才九百。好在寺里管饭,又整天吃斋念佛,心系苍生又无欲无求,所以他也能处省会的繁华之中依旧略为积蓄。他曾对我说:“方外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些,早就从他的行动中做了注脚。武汉疫情,他捐了;河南水灾,他捐了;中诗出书,他资助了;师友病了,他献了爱心……他淡泊名利,用苦行僧的修行,照亮了尘世。疫情期间,庙门关了,他为众生祈祷,义务管理的一百二十六盏佛灯,每天灯光长明。

 

  天下万物,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各有不同。有人爱名;有人爱利;有人喜欢权势滔天;有人爱帅哥美女;唯独诗僧,云水禅心,佛光普渡,独爱众生,独爱诗。

 

一一写于20208

一一改于20228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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